君傾城死抓着夜初的手不肯放,眼神裡的戒備燃起一股火焰,跟文帝之間劍拔弩張的情緒,一觸即發。
文帝見他一直站在這裡不肯走,眼睛裡的怒氣和防備,像是要對人動手了一樣。
君傾城從小不在他身邊長大,但無論是身爲帝王還是父親,他對君傾城的脾性都瞭解的很,他袖子裡一直藏着一件物什,見君傾城如強硬,他眼睛裡的恨意根本毫不遮掩。
文帝心中涌起一陣強烈的氣息,袖子裡那東西又給收了回去。
君傾城最終拗不過夜初,夜初拉着他的胳膊皺眉道:“皇上不會對我如何,你且安心去吧。”
君傾城低聲冷冷嗤笑,“你怎麼知道他不會?當初他能殺了任筱筱,現在就能殺了你。”
眼前這個人是皇帝,他可從未將他當過父親。
他與他之間的父慈子孝,兩人皆是心知肚明的一場博弈,別人知道他不懷好意,他也知道,文帝沒那麼輕易想放過他。
這段時間他動作頻繁,若是文帝以夜初要挾他,那他會氣的殺人!
“夜初,跟我走。”
君傾城拉住夜初的手,死活要帶她出宮,文帝蒼老的面龐上有一絲悲慼,隨即變換出一副威嚴的樣子,“朕不想讓她走出宮門,你又能怎麼樣?出去!”
君傾城會做戲,文帝很少這樣對他發脾氣,哪怕是冷淡,也從未這麼明顯過。
君傾城咬牙,“你……”
“傾城!你先去御書房,不必擔心。”
夜初好不容易將他勸住,給寒澈使了個眼色,她同寒澈兩個人才將君傾城拉出去。
出去之後夜初讓寒澈帶君傾城去御書房,寒澈知曉其中利害程度,便幫着夜初勸解君傾城。
看着夜初一襲翩躚的身影又踏進養心殿,君傾城心口的火直冒,他想硬闖,門口都有些攔着他。
他回頭瞪了寒澈一眼,發脾氣道:“滾去將徐昭給我叫來,今日夜初有絲毫損傷,本王殺了他!”
該死的徐昭,要讓夜初進宮來!
留下她當文帝的人質,他一定不會放過徐昭!
文帝最好不會動夜初,否則他現在就掀翻整個皇宮!
夜初回到文帝面前,朝他叩拜,“傾城無意,還望皇上恕罪。”
哪怕是跪在地上,比文帝矮了許多,也掩蓋不住子夜初身上那股高傲的氣息,她整個人帶着渾然天成的貴氣,氣質高雅如山巔雲。
文帝使了個眼色,馮有才讓殿裡的宮人們都退的遠了些,只剩下他在文帝身邊侍奉。
單獨相處,文帝總忍不住打量眼前的女子,從第一次見她時的驚豔,到現在她成了自己的兒媳,內心感慨萬千。
“起來吧,孩子。”
文帝扶了夜初一把,夜初便能感覺到,他的虛弱無力之下,病體是究竟有多蒼老。
夜初微微蹙眉,“皇上,身體一直很差嗎?宮中御醫的調理,可有效果?”
文帝指了指自己身邊的位置讓夜初坐下,同她說話的時候,身上的氣息都柔和了幾分,他手臂靠在矮几上笑了笑,“人老了,再調理,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