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三天後才見面,他大概是想,給自己多一點時間緩衝一下吧。
免得見到子夜初的時候情緒不穩定,那這個見面,就一點也不值得了。
聽雨軒。
昨夜凌風月獨守空房,多半是睡不着的。
可秦二嬤一直在她耳邊唸叨,讓她習慣這種一個人的生活,不能太指望天天能與男人纏綿。
凌風月近來厭煩秦二嬤,聽的耳朵都起繭子了,連忙擺手讓她下去休息了。
近來她比較依賴冬雪,不是這兩日才起的心,是冬雪這個看起來冰冷不干涉任何事情的人,曾經明裡暗裡的在對付子夜初的事情上面,幫過她一兩次。
比如那套君傾城送給子夜初的衣服,她動過手腳,有些話也沒傳到。
再比如,在子夜初的藥裡,摻雜些別的東西,讓她不知不覺的毒發……
凌風月早起便招來冬雪,說會兒心事,大多數時候都是凌風月自己在說,冬雪安靜的聽罷了。
有時冬雪會說一兩句話,但並非是凌風月自以爲的安慰和出主意,而是冬雪同情可憐這個既沒臉又沒腦子只靠家世嫁給君傾城的人。
與子夜初相比,冬雪更看不起凌風月。
子夜初再高傲,也因爲她是君傾城心裡的唯一,有這個資本,可她凌風月算什麼東西?
從未見到過男人的真心,就時不時的跟她叨叨,問冬雪我該怎麼抓牢王爺的心這種愚蠢的話。
人蠢到了一種境界,就是愚不可及,沒救了!
很顯然在冬雪眼裡,凌風月就屬於這一種。
可暗戀君傾城多年的冬雪,正好就需要凌風月這種沒腦子又有勢力的人,去除掉君傾城心裡那個唯一的子夜初。
“王妃可知道,王爺昨晚沒來,是爲什麼?”
冬雪冷不丁拋來一個問題,凌風月隨手翻了一頁書,懶懶答道:“王爺忙啊,哪裡能天天都有空過來陪我?不是昨晚商議事情商議到子時嗎?”
雖然她也等到了子時,但這是秦二嬤吩咐的,讓她在君傾城面前表現出賢妻良母的樣子。
每晚不管多晚,都要等君傾城,等到一定時候,遣冬雪去問他過不過來。
君傾城不定每天都會來,但她這個形象,是必須樹立的,不管是樹立給君傾城看,還是給府裡的下人看。
當家主母的賢惠,是必須體現的。
冬雪嗤笑了一聲,“王爺確實忙碌,可王妃覺得王爺真的每天都忙嗎?”
凌風月眼神頓了頓,看書的手立刻捏緊了,“你什麼意思?”
冬雪閉口不答,通常這種時候她是不會說話的,因爲不屑於跟傻子交流。
然而冬雪的目光越是高深,凌風月的內心就越是慌張。
她手裡的書被汗浸溼,清秀的臉緊緊繃住,“你是說……王爺又去,又去見那個賤人了!”
她眼中既是嫉妒又是不可置信,“不可能!王爺見不到她的!我娘說那些人都是徐……”
凌風月咬了咬脣,沒將徐昭的名字說出來,不過冬雪又不會被她拉低智商,當然知道,她以爲徐昭在,君傾城就見不到子夜初這個想法了。
“徐將軍確實不喜王爺爲子夜初所累,可王爺的性格,王妃還不清楚嗎?”
冬雪每一個字都沒有說清楚事實,但每一個字都在往她想要的方向引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