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子夜初的愛，只是他利用的工具之一，謀劃之中的一部分。
這樣殘忍的事實，舒驚羽忍住沒說出口罷了。
他知道，這事他不說子夜初也能明白，只是，他不想再惹得子夜初傷心落淚罷了。
她的眼淚，讓人看了實在心疼。
尋常柔弱女子哭一哭倒也罷了，越是堅強的女子，哭起來越是讓人心疼。
“若是後悔，不若讓柳繼接你迴風韻樓。”
舒驚羽誠懇的向子夜初提出這個建議，她跟着君傾城，他是一點也不贊同的。
他們的身份特殊，跟子夜初算不上好友，在他心裡，卻已將這美人的地位放的不一般了。
他倒是寧願，她在風韻樓裡好好待着，有一日君傾城跟君傾皓針鋒相對，起碼不會波及到子夜初。
子夜初搖頭，笑的淒涼，“邁出去的步子，斷不可能收的回來。”
她子夜初已經踏出了風韻樓，成了君傾城的側妃，以前的一切，就再也回不去了。
倒是舒驚羽……
子夜初看他的目光柔和了幾分，她嫁入三王府這麼長時間，他是除了姨娘，第一個還願意來關心她，幫他的人。
“舒驚羽，多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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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驚羽掏了掏耳朵，露出一臉的不可置信，“美人兒，你剛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這人……真是故意作怪！
夜初正傷心，面對舒驚羽，卻哭笑不得，只得大聲又說了一句，“舒驚羽，多謝你！”
“哎，這聲音聽着就有力氣了，不過缺點氣，你這身子還是得多用人蔘燕窩什麼的補補氣血，美人兒的身體要自己愛護。”
舒驚羽看似玩世不恭的對子夜初道，一雙眼裡卻裝滿了真誠。
他是真心關心子夜初的。
兩人閒話了一會兒，看似閒話，只不過舒驚羽唾沫橫飛的講着，夜初安安靜靜的聽罷了。
舒驚羽講到君傾城在朝堂上的事情，夜初略略聽了，眉頭緊蹙，講到他這個人的問題，夜初又覺得心內慼慼然。
一番糾結下來，心頭的煩惱是一點都沒有解開。
舒驚羽剖析的問題太過全面，讓她想忽略，卻一點也忽略不了。
“以此看來，你還覺得，君傾城是你終身的依靠嗎？”舒驚羽最後低嘆了一聲。
夜初露出一絲無可奈何的笑，轉頭看向他的時候，眼神卻異常堅定，“生死苦，我陪他一起經歷。”
這輩子，她許定了自己是君傾城的人，就要陪他生，陪他死，陪他到最後一刻。
她從來不在他跟君傾城鬥爭的事情上表態，可她默默站在他身後的姿勢，早已說明了一切。
她失去了風韻樓的護持，再也無法幫助他什麼，只能默默的守在他身邊。
跟他同處一個屋檐下，她能做到的，就是陪着他，在任何他需要的時候。
“哪怕，他會爲了凌府而拋棄你，你也一直在他身邊守着？”
“不！”
夜初猛地用力站起來，“他不會的！就算他需要凌府，他也不會拋棄……”
一陣眩暈，夜初眼前發黑，身體向旁邊一倒便暈了過去。
“夜初！夜初！”
舒驚羽接住夜初，此刻也顧不得她的身份不身份了，抱着她就往外闖，哪知迎面碰上帶着凌風月過來的君傾城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