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傾城沒多想,快步走了出去,偏偏凌風月要挽着他的胳膊一起走,他又不能甩開。
這女人走的就是慢,他都快腳底生風了,凌風月卻還是磨磨蹭蹭的。
凌風月若是知道君傾城這麼嫌棄她,心中可是要喊冤叫屈了,她爲了跟上君傾城的步伐,已經小跑着前進了,哪裡知道他走的這麼快。
可見,他到底有多擔心子夜初。
凌風月和君傾城風風火火的趕出去了,凌夫人卻安安穩穩的坐着,秦二嬤給她捏着肩,“夫人放心,今日都安排妥當了。”
凌夫人輕撫了撫修剪的整齊的深紅色指甲,彷彿無意一般,眉目間又深以爲然,緩緩道:“風月性子不夠沉穩,你要多幫着她一些,與那子夜初相比,她差的太遠。”
秦二嬤冷冷一笑,“夫人不必太過擔心,奴婢仔細觀察過了,子夜初不足爲懼。在深宅大院裡,孤傲清高的女人,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話雖如此,風月對傾城的癡情,倒是沒了這個人,才得以成全。”
“是,奴婢謹遵夫人吩咐。”
大廳正中央放着一個半人高的金獸頭銅爐,裡面散發着嫋嫋清香,凌夫人聞着這令人身心舒暢的青煙,淡淡想着,她們凌府身份貴重,不怕贏不了一個青樓裡的孤女。
君傾城來到府門前,果然見到人羣涌動,圍成了一個圈,他想到裡面的是夜初,便不耐煩的大吼一聲,“給本王讓開!”
衆人聞聲望過來,君傾城渾身都是冷冽嗜血的氣息,這一衆未經歷過風雨的女人們,見了他就跟見了鬼面閻羅似的,個個往後退,給他讓出了一條路來。
君傾城急匆匆的走過去,想要靠近夜初,卻見她身旁早已站了一人。
白衣翩翩,濁世佳公子,儀表不凡,面如冠玉。
柳繼微微擡了擡夜初的手臂,低頭凝視着她通紅的雙眼,遞過去一塊手帕,柔聲道:“沒事吧?別哭。”
夜初擦了擦眼角,方纔她被人那麼羞辱,強忍着淚水,她們不讓她離開,她想去找君傾城都沒辦法。
她倘或一開口,便被這一羣人連珠炮似的圍攻。
小花要上前打人,她死死的攔住不讓,若是在這裡動了手,只怕明日外界不知道傳的怎樣張揚。
“柳公子你可算來了!剛纔這一羣人欺負姑娘!個個牙尖嘴利的,我們姑娘一句話都不曾說過,她們就這樣平白無故的誣衊姑娘!什麼髒水都往姑娘身上潑,什麼朝廷命婦,我看就跟市井潑婦差不多!”
“你這臭丫頭,胡說八道些什麼呢!”
金夫人指着小花便訓斥道:“原來王府裡的規矩這麼好,區區一個小丫頭,都能如此跋扈了!哼!也難怪什麼妖豔貨色都能當王妃了!”
“你……說夠了嗎!”夜初穩了穩心神,她若再退讓,只怕要讓這個金夫人連君傾城一起罵了!
她可以不在乎她說她出身青樓,說她低賤,她自己是怎樣就是怎樣,從來不在乎別人怎麼說,但是她要訓斥小花,辱罵到君傾城身上,她絕對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