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悽悽,夜初睡夢中被驚醒,伸手習慣性的想要去抱住什麼,身旁除了被子,卻是空蕩蕩的一片。
一夜纏綿,月光清暉透過窗櫺灑了進來,照在凌風月蒼白如紙的臉上,她身上是累的睡着了的君傾城,銀輝映襯之下,更顯得她那雙哭紅了的眼睛透着凜冽的殺意。
“子夜初,我一定要你,生不如死。”
哪怕被人抱在懷裡,凌風月都遍體生寒。
她從未想到,君傾城會將一個人放在心裡那樣深的位置,深到……
連抱着她,都在叫子夜初的名字。
閉了眼,凌風月任由淚水肆意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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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便是凌夫人的壽宴,凌風月早早的起來服侍君傾城,她本想差遣人去冷香院問一聲,看夜初今日身體狀況是否可以支撐得住,若是實在不舒服,便讓她在王府中歇息。
君傾城妖冶的臉上綻出冰冷的笑意,叫了冬雪過去傳話,“讓她換好衣服在府門前等候,本王不想聽到任何藉口。”
冬雪答了聲是,立刻前往冷香院傳達君傾城的意思。
她說話語氣冷淡,除了君傾城,對着誰都一樣,看的小花尤其窩火,“你沒看見我家姑娘不舒服嗎?她臉色這麼差,還要人出去,不是故意爲難嗎!”
冬雪冷冷道:“這是王爺的命令,若是要王爺王妃親自來請,夜側妃儘管磨蹭。”
冬雪說完,朝牀上的子夜初福了福身,轉身便走,乾淨利落。
小花氣的跳腳,“真是可恨!”
君傾城的人,跟他本人一樣讓人恨的牙癢癢。
小花回到子夜初身邊,要給她掖好被子,子夜初卻拿了一旁的衣裳,“幫我梳妝吧。”
小花睜大眼,“姑娘?你不是不舒服嗎?”
子夜初臉色不大好,說話也沒什麼力氣,小花看她的樣子便知她昨夜定然半宿沒睡,今日又要強行起來嗎?
“何必落人口舌。”
子夜初隨手拿起一件櫻紅色穿花百蝶裙穿上,又讓小花從櫃子裡拿出同色對襟窄袖上衣,繫上一條淡粉色繡金蝴蝶的腰帶,坐在梳妝鏡前,仔細的挽着頭髮。
小花在櫃子裡給子夜初拿衣裳的時候,突然看到了那套嶄新的衣裙,丟在一旁,小花拿起象牙玉梳給子夜初梳頭,嘟囔着,“姑娘不稀罕那新衣裳,丟在一旁算了!”
子夜初看了一眼那套衣服和首飾頭面,無論是款式還是顏色搭配,都是極好的,可那必然不是君傾城爲她挑選的衣裳,他知道,她從來不穿那樣的顏色。
雖然清甜鮮嫩,到底不適合她。
夜初沒將衣裳的事情放在心上,烏黑如錦緞一樣的長髮綰成飛仙髻,簪上一支通體銀紅的玉釵,簡簡單單便出了門。
君傾城和凌風月先起,聽雨軒又離府門近不少,子夜初來的時候,君傾城已經在門前等的不耐煩了。
凌風月倒是安慰着他,“王爺,夜初姐姐身子不舒服,來的晚也在情理之中,王爺若是等不得了,妾身差人去同夜初姐姐說一聲,讓她好生在府裡歇着,不必勞累跑這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