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就這麼笨呢!
一開始只以爲凌風月是黃鼠狼給雞拜年,讓她們拿着東西滾蛋了,卻沒想到凌風月那個看似大大咧咧的人,心思那麼深,竟然是專門做給這府裡的人,和君傾城看的!
這下子倒好了,不僅君傾城對子夜初發火了,還陷子夜初於不仁不義之地,跳進護城河都洗不清了。
“小花,不是你的錯,是我。”
子夜初靠在牀邊,絕美的臉上帶着一絲疲倦,那一抹豔紅的身影孤獨的倚在窗框上,顯得幾分悽清。
她在惆悵。
也在無奈。
王府裡的是是非非,她終究不能獨善其身。
想一個人待在這冷香院,沒事出去走走,還能迴風韻樓看看便罷。
可不想,世事是由不得她任性的。
前幾番已明白了後院宅內,女人的鬥爭是無休無止的,偏偏她覺得自己高潔,可以不用理會這些俗事,只一心一意的與君傾城在一起就好。
可昨晚君傾城的冷漠態度,和他今早來跟她吵架的緣由讓她明白。
她已是嫁了人了,不由得她那麼高貴驕矜了。
再一味的驕矜下去,後果……和後面發生的事情,誰都沒辦法預料。
“姑娘,這府裡的鬥爭無止無休,我們要在這裡跟凌風月那種人鬥一輩子嗎?你不說,連我也明白了,女人和女人搶同一個男人,怎麼都不可能平靜的,說白了就跟戰場似的,不倒下一個,誰都沒好日子過。”小花撇撇嘴,自己都在誇獎自己,終於把這個道理給悟出來了。
可是悟出來了又能怎麼樣?
她們又能怎麼應對?
準確的說,子夜初該怎麼應對?
她可是從來沒碰過這樣的事情,此前還有君傾城來護着,可是看今天君傾城的樣子,可能護她們一輩子嗎?
明顯是不可能的!
說不定以後,這府裡還會有更多的人進來,那鬥爭更是無止無休了。
想獨善其身,除非死了,才能被人不聞不問的!
還有那個寒澈……
今日跟着君傾城來了,又冷冷淡淡的跟着君傾城走了,他往日裡對她們的照顧,這一次全都被小花給抹殺了!
小花嘟囔着,“天下烏鴉一般黑!”
天下的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君傾城跟子夜初發完火,自己也是惱火的很。
看了一上午的文書,匆匆處理了幾樣,剩餘幾件重要的,一件都沒處理好。
寒澈幫他收拾書桌,淡淡道:“主子心不定,還是歇一下吧。”
君傾城將筆重重擱下,一支上好的梨木柄狼毫筆,就這麼斷在他手裡了。
兩隻手捏在一起,君傾城眼裡像是要冒火了似的,“女人真是難纏!”
他煩躁的看向某處,兩團目光化作火焰似的燃燒了起來。
寒澈靜靜的站在一邊不做聲,看他這模樣就知道是在煩王府裡面的事情。
王府裡就兩處地方可煩,聽雨軒和冷香院。
兩個都是不好擺弄的女人,一個都不會讓人省心。
以前君傾城哄凌風月倒是遊刃有餘,如今子夜初被他嬌寵起來,凌風月又變了個模樣,兩個人鬥爭個沒完,他就是最頭疼的那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