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
舒庭立在書房中,看着站在落地窗前的君傾皓。
寬闊的落地窗映襯他的身子越發挺拔俊逸,光潔白皙的臉龐,透着棱角分明的冷漠。
舒庭聽管家說君傾皓醒來找他的時候,便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果然,一見到君傾皓,他彷彿看到了比原來更加凌厲冷峻的少爺。
“之前的事情,原原本本的給我說一遍。”
“少爺,您?”
舒庭有些不敢相信,“少爺,您恢復記憶了?”
君傾皓沒有搖頭,一雙黑暗深邃的眸子猶如深不見底的黑洞,他張口,“以前的事情,告訴我。”
正因爲他想不起來,才必須找最能相信的人來告訴他,以前……
他所有的記憶!
哪怕找不回來,他也必須要知道。
活在沒有記憶這種極度的恐懼之中,他已經煎熬了許多日子。
昨天那一撞,他的腦子裡幻化出許許多多紛繁複雜的畫面,他無法將它們拼湊在一起,身體的感覺卻能告訴他,他非平凡之人。
生活在不平凡的地方,他自然,不允許自己做一個頭腦頹廢的人。
舒庭的眼睛裡閃爍着光芒,雖說幾年不見君傾皓,他身上的霸氣依舊讓他心服口服。
他自小看着君傾皓長大,最欣賞的,便是少年從小到大身上都洋溢着的自信,自然而然的形成一股帝王之氣。
而如今,顯得更加強烈了。
舒庭這兩年公司裡的大小事,家族中發生的變化,林林總總的說給君傾皓聽。
君傾皓坐在真皮椅子上,身體朝着窗口的方向,任由陽光灑進來,舒庭看見,君傾皓坐在陽光所包圍的光華之中,仿若天之驕子,其氣質無人可比擬。
君傾皓醒來之後愛上了紅酒,將鬱金香形的高腳杯拿在手中晃盪,儘管他手腕轉動的弧度厲害,裡面醇香的紅色液體,卻怎麼都不會傾瀉出來。
“少爺,這些事情我稍後會將文件整理出來,您可以先慢慢熟悉,畢竟醫生說您這次大腦受到嚴重的撞擊,傷了神經,對記憶有些損害是難免的,您不必急於一時……”
“舒伯。”
舒庭一怔,居然聽君傾皓帶有感情色彩又熟練的叫了他一聲,舒伯。
一種複雜的感覺涌上心頭,舒庭已經有兩年沒有聽到君傾皓這麼叫他了。
一種親切感油然而生。
“少爺!”
“在您心中,這些事情還需要文件和時間來幫助我記憶?”
嘴角掀起一彎弧度,君傾皓抿着脣淡淡一笑,看向舒庭。
舒庭怔怔,“少爺,您的記憶……”
有這麼好?
他剛纔絮絮叨叨的說了好幾個小時,那麼零碎的事情,以君傾皓現在的狀態來看,他難道將所有的事情都記住了?
“是,少爺已經不需要了。”
舒庭眼中喜色愈濃,君傾皓恢復的越好,他便可以安心了。
“舒伯,我的身體狀況如何,除了你我,我不想讓其他人知道。”
君傾皓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側臉面對着舒庭,臉型顯現出一種刀削般的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