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現在這個爲她擔憂,對她溫柔以待的君傾皓,當真是同一個人嗎?
爲何她會覺得,現在的他美好的不真實?
美好的讓她想放下過去的一切,好好愛他,好好跟他……在一起!
“筱筱。”
一閉上眼,眼睛裡就是柳繼那一抹純白的身影,他嘴角掛着無可奈何的笑容,形單影隻,孑影煢煢,一聲筱筱,呼喚她像是渴求,又像是承載了他多年以來的希望。
她從不知道,柳繼很愛她,用生命愛了她十年。
可是她卻……
“不要這樣,柳繼……”
任筱筱痛苦額捂住眼睛,合着心痛,滾在牀上流淚,哭到御醫來的時候,君傾皓心疼的將她抱在懷中輕哄,“怎麼了?很疼是不是?對不起,是朕不該這樣對你,明知道你傷還沒好……”
君傾皓的道歉焦灼又急促,語氣裡混合了不知道多少種情感,愧疚,擔憂,心痛……
一旁方院正看的呆呆的,彷彿不能接受眼前這個人,是昨天那個帝王。
這樣溫柔的抱着任筱筱輕哄的人,當真是傳說中那個冷酷無情,血戰沙場,踏破無數屍骨走上皇位的帝王嗎?
不像。
方院正低低呢喃了一聲,這絕對不像。
又或者說,他在任筱筱面前,絕對不是一個皇帝,而是……
一個很疼愛妻子的丈夫。
妻子,方院正想了想,這個定義任筱筱很符合吧。
就算在這之前君傾皓的封后大典沒有舉行,任筱筱也是君傾皓明媒正娶的七王妃。
只不過當時婚禮的規模太小,沒有什麼轟動,漸漸的,就被人們給淡忘了吧。
但是方院正看着君傾皓這模樣,分明就是一個很疼愛妻子的丈夫,在這裡,他不是皇帝,手裡沒有生殺大權,他眼裡心裡,都只有懷中的嬌妻而已。
君傾皓拿下任筱筱的手臂,放在方院正面前,方院正從藥箱中拿出帕子來搭在任筱筱的腕上,君傾皓動輒就將帕子給扔了,臉色沉沉看着他,“這種時候了不要顧這些虛禮,你好好給朕診斷她的狀況,不許有一絲差錯!”
“這……”方院正大爲震驚,立刻專心的給任筱筱診脈。
雖然備受驚嚇,但方院正還是很能一心二用,畢竟早了解過任筱筱的狀況,不是什麼疑難雜症。
他也就專心的開起了小差。
他一臉凝重的思考着,任筱筱究竟有什麼樣的能耐啊?
讓君王爲她不顧禮節,只要她性命無礙便罷。
按道理來說,濯日王朝雖然民風開放,也這是皇宮裡,終有規矩束縛着。
爲了她,君傾皓寧願連這規矩都不要了麼?
“她怎麼了?”君傾皓沉沉的目光盯着方院正,一顆心忽上忽下的。
太醫把脈的時候通常都是皺着眉頭這很正常,可君傾皓最怕的就是看太醫眉頭越皺越深,最後在自己臉上疊出好幾層褶子來。
他們臉上的褶子越多,就代表病人的病情越是嚴重。
看方院正的樣子,這臉上已經看不出平滑的位置,全是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