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初半夜從宮妃宮中出來被她抓到已是大罪一條,一條僻靜的小道又指向夜初,多次與藍嬪相會,再說到筱筱中毒,順勢又猜度到夜初身上。
最後一條戕害姊妹的罪名,可算是犯了姬姒這輩子的大忌諱了!
她最恨手足相殘!爲了皇位爭奪不休。
而且任筱筱是她心頭最寵愛的女兒,任筱筱又是濯日王朝新後,她出事,別說姬姒不會饒過人了,讓那君傾皓知曉了,還不打的淵國翻了天?
姬姒看向夜初,眯眸,打量着她,聲音低沉。“夜初,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各人一驚,心道這姬姒是信了姬玖雅的話和證據,要給夜初問罪了。
夜初跪下,不亢不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夜初計不如人,無話可說。”
她驕傲而倔強,連爲自己辯解一句也不肯,當着姬姒的面,這可算得上是忤逆了。
姬姒最恨不服她,且忤逆她之人。
夜初一步步在挑戰她的極限。
顧若煙額頭滲出幾滴汗珠,她不知道昨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可是她相信夜初,姬玖雅所說的話,她一個字都不信,她不信夜初會私會藍嬪,會毒害任筱筱,會想不清楚這裡面的利害關係。
只是有姬玖雅舉報,顧若煙擔憂的看向姬姒,她生怕姬姒……
姬姒一改慵懶,緩緩的從鳳椅上站起身子,嘴角挑起一抹冰冷的笑容,赤足在落地,鳳椅周圍被一池蓮花池包圍,散發着凜凜的寒氣。
臺下之人都認得,這蓮池裡種的是姬姒最愛的露凝香,嫩黃色的蓮花。
不知這蓮池究竟是如何製造,不停的冒出白色的煙霧,不用伸手去試也知道,那是極冷的冰霧。
姬姒的雙腿被冰霧繚繞,塗着鮮紅丹蔻的玉足輕輕移動,姿態優雅的舉世無雙,可她掀開眼簾的那一瞬間殺氣陡然迸出,凌厲的眼鋒刺向姬玖雅和夜初,她怒吼,“你們兩個都把朕當做傻子嗎?這種把戲也到朕面前來玩弄?”
姬姒是皇帝,更是女人,女人的心思,她再清楚不過了,所以最討厭別人在她面前玩弄把戲。
權術倒也罷了,只是這後宮的人心,她可當真是厭惡。
夜初本就跪在地上,姬玖雅聞言噗通跪下,身體有些發抖,雙眼不敢直視姬姒,嘴角卻暗暗挑着一抹冷笑。
她不信,任筱筱被毒害這筆賬,姬姒不會算到夜初頭上去!
“夜初,你好大的膽子,私會宮妃,陷害筱筱,朕看你這剛剛養好的身子,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再受些懲罰!”姬姒冷眼睨着夜初,渾身散發着帝王之威的怒氣。
夜初磕頭,張了張嘴,終究沒說什麼,只道:“求母皇懲罰。”
姬姒豈會不罰?她可不會偏頗任何一個女兒,犯了罪,一樣不會饒過。
“來人,二公主不念姊妹之情,不顧宮規之禁,着……”
“陛下!不好了!陛下!八百里晉級軍情!”
姬姒懲罰的話還沒說出口,門外就有侍衛帶着一名士兵闖了進來,風塵僕僕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