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很久沒有看到這種,鋒利如刀的子夜初了。
而且是在爲了他的事情上,她如此鋒利。
好像又回到從前,他喜歡的那個樣子了。
君傾城失笑,看向寒澈,“王妃都發話了,你還不快說?”
寒澈兩眼迷茫,他越來越看不懂君傾城的心思了,不是當着子夜初的面,什麼都不說的嗎?
他素來不喜歡子夜初摻和他所有的事情,只要子夜初一摻和,他一生氣便會折磨子夜初。
現在,倒是……
如此縱容她了?
“不說,就別在這裡礙眼,滾!”子夜初削蔥指指着寒澈,作勢要將他給趕出去。
說是趕他出去,實則是在逼他,當着她的面說出來比較好受。
寒澈薄脣緊抿,不停的用眼神請示君傾城的意思,君傾城卻好似沒看到一樣,輕輕撩撥着子夜初的發,環住她的腰,將腦袋埋在她頸間,姿態曖昧。
寒澈不敢猶豫,不管君傾城稍後要怎麼懲罰他,如今這事情緊急,只得先向他稟告了。
“王爺,宮裡傳來消息,溫貴妃大受刺激昏厥過去,說是九王爺傷重不治。”
傷重不治?
子夜初的手突然變得冰涼,她回眸,“君傾容死了?”
君傾城對上她的眼神,嘲諷一笑,“夜初,別這樣看着我。”
子夜初紅脣微張,竟不知要如何開口,可她眼中的傷痛和猜忌已經出賣了他。
君傾城本該告訴他,君傾皓將九王府守的像個鐵桶一般,他就算是想害死君傾容,也暫時做不到那一步去。
現在,是君傾容自己挨不過去死了,又與他何干?
可子夜初眼中的猜忌和痛恨終究是狠狠傷到了他,在她眼中,他君傾城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嗜血狂魔,他不會吝惜任何人的性命。
那麼,他又何必解釋?
“是你……殺了他?”子夜初的聲音顫抖,似乎要破碎。
她無法想象,君傾容在這場奪嫡之中是怎樣一個無辜的人,就連他,君傾城也沒有放過!
他也死了嗎?
她心底是不願意相信,君傾容是他殺的,那是兄弟親情,且……君傾容對他一向很好。
兄弟之中,唯有君傾容會叫他三哥,會在他落魄的時候一樣,眼底從來沒有瞧不起他的神色。
對上子夜初的雙眸,君傾城妖冶笑道:“他活着,時時刻刻都要防備他,不如死了乾淨。”
如此殘忍的話語從他嘴裡說出來,子夜初聽的心驚,不由得大聲與他爭辯,“你在說什麼?君傾容不過是一個心智不全的人,他是你的兄弟,是唯一不會奚落不會害你的人。就因爲懷疑他,你連他的性命都要了結!你……!”還是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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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爲了所謂的奪位,就一定要……犧牲這麼多人?
“我怎麼樣?你想說,我不是人是嗎?”
子夜初生氣的扭過頭去,不與他對視。
她現在,一點都不想看到他!
看到這個魔鬼一樣的男人!
“你看清楚了!”君傾城扳過子夜初的臉,強迫她看着他的眼睛,嘴角揚起殘忍的弧度,“如果我不是人,你能成爲王妃,能如此趾高氣揚的在我面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