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地輕嘆了一聲,傅安年眉頭緊鎖,神色格外的凝重。
見傅安年沉默不語,助理有些緊張,上前兩步瞅了瞅傅安年就扯着嘴角低聲詢問:“傅董,要不……我現在就去找傅逸風問個清楚。這個傢伙自從回來鼎山以後,就鬼鬼祟祟的,鐵定沒少幹壞事。”
傅安年擺擺手,深邃的黑眸驀然一擡,直勾勾地望着助理字正腔圓地強調:“這件事你暫時不用管,我會處理的了。你先出去吧。”
聽到傅安年如此叮囑,助理也不好多言,嘴角微微一撇,有些奇怪地瞥視了一眼傅安年就果斷轉身離去。
眼底閃過一道光芒,傅安年身體前傾,拿起桌子上的那一盒香菸,隨手掏出了一根就利索地點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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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吸了一口,吐了一口煙霧後,傅安年起身走到窗前,凌厲的眼神看着外面的碧天白雲,思緒變得更加複雜。
“叩叩叩……”一陣急促的叩門聲打斷了傅安年的思路,眉頭一皺,緩緩地轉過身子看向門口處。
正思忖着來者會是誰的時候,門已經被徐徐打開,傅安年黑眸一擡,映入眼簾的正是傅逸風。
那一閃而過的邪魅的笑意,果真是刺痛了傅安年的眼睛,薄脣用力一抿,很努力地剋制着內心的怒意,傅安年疾步朝着他走去。
“傅董,怎麼了啊?這板着一張臉……誰欠你錢不還了嗎?”傅逸風吸了吸了鼻子,擡手撓了撓硬朗的髮絲,聲音低沉中又有些沙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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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安年兩眼一瞪,迸射的怒光彷彿要將傅逸風燃燒。
手一擡,緊緊地拽着傅逸風的衣領一字一頓地質問:“傅逸風,這件事是不是你乾的?奶粉生產一直是你在監督,這配方是不是你給換了?”
一聽這話,傅逸風很淡然地揚起了一抹狡黠的陰笑,稍稍低頭瞅了瞅自己那被揪着的衣領,不疾不徐地說道:“傅董,你這話可是不厚道啊,被爸爸聽見可是要被氣死啊。我們可是親兄弟,你這麼懷疑自己的弟弟,良心不會不安嗎?”
傅安年繃着臉,十分不滿地瞪着他,然而片刻過去卻是一言不發。
傅逸風一臉鄙夷地上下打量着傅安年,言辭充斥着嘲諷的意味。
“怎麼樣?不敢說話了?也是啊,你一直都不樂意我回來鼎山集團,如今好不容易揪到一個好理由,想必也正在想法子攆走我吧?”傅逸風眉毛一挑,揚着邪肆的歪嘴笑。
傅安年薄脣抿了抿,喉結微微滾動了兩下,如大海深邃的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傅逸風,良久,才字句鏗鏘地說道:“傅逸風,你不要以爲你不認就能了事。我是可以讓人調查的。”
聽言,傅逸風更是仰頭哈哈大笑,全然沒有畏懼的意思。
一個箭步上前,傅逸風用力吸了一下鼻子,擡手撓了撓鼻子,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嘲諷傅安年:“調查?行啊,那你現在就找人調查,我就坐在在這裡等你的調查結果。”
傅安年嘴角微微一揚,低頭撥弄着手指上的戒指一臉深沉地回答:“你吸毒的事情還沒別人知道吧?”
一聽這話,傅逸風一怔,隨即佯裝淡定狀揚起了不屑的笑容:“吸毒?呵!傅安年,你可真的很會扯淡,什麼我吸毒的事情?我無端端吸什麼毒,神經病!”
說罷,傅逸風就果斷轉身朝着辦公室門口走了去。
看着那個頎長的背影,傅安年嘴角輕輕一抿,目光雖然很深邃,卻又透着一種自信的意味。
就在傅安年若有所思的時候,一陣低沉而急促的腳步聲瞬間吸引了傅安年的注意。
正回頭看向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就聽見了敲門聲,傅安年眉頭一皺,正想要上前的時候,卻看到門被徐徐打開,助理正有些忐忑地疾步走進來。
還沒等傅安年開腔,助理的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就響徹耳畔:“傅董,會議馬上開始了。”
一聽這話,傅安年先是怔然,隨即恍然大悟,擺擺手就淡定地說道:“好的,我知道了。都通知好他們了嗎?”
助理鄭重其事地點頭,擡眼看了看傅安年,一臉嚴肅地問道:“傅董,傅逸風他……”
還沒等助理將話說完,傅安年就擺着手深沉回答:“這件事我會處理,準備開會吧。”
“是。”助理淡淡迴應,瞥視了一眼那一張冷峻嚴肅的面龐就轉身離去。
低頭瞅了一眼手指間夾着的香菸,傅安年眉頭更是緊蹙,疾步走到辦公桌前,往菸灰缸裡用力一彈,一截菸灰就妥妥地掉落在裡。
用力吸了兩口,菸頭已被果斷丟棄。
來到會議室,傅安年環顧一下,發現傅逸風早已經端坐在會議桌前,正眼神犀利直勾勾地瞪着他。
傅安年薄脣一抿,疾步走到中央座位坐下,兩眼一擡,眼神也是十分的凌厲。
“啪啪啪……”傅逸風突然鼓掌,脣角揚起了一絲讓人高深莫測的笑意。
“歡迎傅董,歡迎傅董。”傅逸風字正腔圓地扯開嗓子嚷嚷着,還左右張望試圖引起別人的附和。
傅逸風終究是鼎山集團的前總裁,一些老臣子見傅逸風率先鼓掌,確實也追隨了他的節奏紛紛鼓掌。
傅安年眉頭一皺,眼底閃過一絲不悅。
臉一繃,稍稍低頭掠視了一眼手中的文件就幽幽地說道:“相信大家都知道我們集團這兩天出現了一件不好的事,那就是奶粉事件,不少客戶前來公司裡騷亂要求得到一個明確的說法。”
話音一落,傅逸風就用力拍桌,忽地就站了起來,兩眼迸射出怒光,十分不滿地抱怨:“他們要折騰就讓他們折騰啊,難道我們大家還要陪着他們瘋嗎?”
一聽這話,傅安年當即不悅地瞪起了眼,眉頭一挑,就聲音清冷地反駁:“你這話就是想要推卸責任!傅逸風,這一次的奶粉事件,你可脫不了干係。你是負責生產監督的。”
被傅安年這麼揪着不放,傅逸風冷哼一聲,十分不屑地笑着說道:“傅董啊,我自問已經是兢兢業業,怎麼就跟我有關係了啊。你這不是血口噴人嗎?”
聽着傅逸風的這一番有意挑釁的話,傅安年的助理有些不淡定了,忽地就站起來擡手指着傅逸風呵斥:“傅逸風,你不要太過分了!若不是傅董幫你,你還回不來鼎山集團工作呢!”
被傅安年的助理如此奚落,傅逸風扯着陰笑,擡手撓了撓硬朗的髮絲就幽幽地說道:“那看來,我能不能將此理解爲傅安年有意算計我,同意我回來工作,然後乘機找人做手腳嫁禍於我呢?”
此言一出,會議室內瞬間就好像被點燃了一般,大家沸沸揚揚地忍不住議論紛紛了。
傅安年臉一沉,咬着牙齒很努力地剋制自己的憤怒。
傅逸風的厚顏無恥可謂是讓傅安年刷新了三觀,直勾勾地盯着傅逸風卻是不知道該從何指責。
看到傅安年憤懣中又有所幽怨的模樣,傅逸風更是洋洋得意,踱着步子慢慢走到傅安年的座位旁,一個稍稍彎腰就壓低聲音在他的耳邊微笑說道:“不要挑戰我的容忍底線。”
一聽這話,傅安年驀然擡眸看他,傅逸風卻突然轉身走向他的座位。
看到傅安年的神色有異,在座的人都有些好奇,坐在身邊的助理輕輕地用手推搡了一下傅安年,生硬地擠出了一絲笑意就說道:“最近我們鼎山集團與匯峰集團有合作,匯峰在往後的所有產品推廣都將會由我們鼎山負責。”
傅安年沉了沉臉,擡眸看向傅逸風一本正經地說道:“陽光酒店的方案提交上來。”
傅逸風嗤之以鼻地冷哼,緩緩地擡起眼睛無比認真地看着傅安年一字一頓地強調:“哎呀,傅董,不好意思啊,你沒提醒我,這個方案我可都忘了呢。”
見傅安年眉頭一蹙,十分不滿地瞪着他,傅逸風接着解釋:“其實也不是忘了,只是這剛纔開會之前我才發現這個文件不知道是不是插了翅膀,自己飛走了,我怎麼找都找不到啊。”
“傅逸風,你這是什麼態度?”見傅逸風有意挑釁,公司一個高層管理人員再也按捺不住憤怒,驀然起身就聲色俱厲地指責傅逸風。
看到有人支持傅安年,傅逸風的那一抹冷笑更深了,擡眸瞅了瞅那個高層管理人員就長嘆了起來:“哎……不過呢,雖然我的方案不知道跑哪裡去了,不過我還是記得一點點內容的,不如我就口述吧。”
說罷,傅逸風端起眼前的那一杯清茶輕啜幾口,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將杯子輕輕地放回桌面上,傅逸風隨即翹起了二郎腿,身體還慵懶地往後靠着椅背,吊兒郎當的樣子着實是讓人有想揍他的衝動。
看到傅安年的眼神狠厲得好像一把鋒利的刀刃巴不得將他千刀萬剮似的,傅逸風不禁笑出了聲音,修長的手指撓了一下鼻子後就不疾不徐地說道:“他們的老總說要找別人的高流量APP投放廣告,我就說吧,這種不是愚蠢做法嗎?”
聽言,傅安年的助理率先質問:“這也是一個推廣渠道,怎麼就愚蠢了?”
“APP裡展示廣告也就那麼幾秒,幾秒鐘,用戶能看到什麼?在APP投放廣告還不如去個微信公衆號投廣告推文呢?”傅逸風揚着下巴胸有成竹地說道。
傅安年薄脣用力一抿,其後就一本正經地說道:“不管怎麼樣?這是客戶強烈要求的,是他們的需求,我們不能擅自改。”
“我們這是要幫他做推廣方案,我們當然要說出利弊啊,總不能客戶跟個傻逼一樣提個傻逼要求,我們也要爲其去做啊。”傅逸風直勾勾地瞪着傅安年,兩兄弟之間的這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正式拉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