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何清歡的助理佇立在主持臺上一臉嚴肅地宣告,臺下的賓客們更是沸沸揚揚了。
看到大家壓根無心聽她的話,何清歡的助理略有尷尬,內心更是忐忑不安。
隨便說了幾句危機公關的言語,何清歡的助理就匆匆走下了主持臺。
略有思忖後,何清歡的助理這纔想起自己將葉知夏給忘了,當腦海裡閃過葉知夏鮮血淋漓的樣子,心裡一驚,拔腿就跑了出去尋找葉知夏。
就在酒店大堂門口的拐角處,何清歡的助理看到葉知夏正躺着在地上已經不省人事,驚慌之下她趕緊掏出手機撥打電話叫救護車。
“醫生,我妻子怎麼樣?有沒什麼大礙?”看到醫生診斷了之後走出來,傅安年緊張兮兮地上前詢問。
醫生擡眼瞅了瞅他,將聽診器輕輕地放在白大褂的口袋裡以後就不疾不徐地回答:“還好送來及時,身體並無大礙,休息幾天就好了。孕婦只是受到了些許驚嚇,情緒還有些不太穩定,下次要好好照顧孕婦,擔驚受怕對胎兒發育不好。”
聽言,傅安年重重點頭,原本不安的神色總算是有所緩和。
轉過臉看了看病牀上的何清歡,傅安年吁了一口氣,擡手撓了撓硬朗的髮絲,疾步走到門前就擡起寬厚大手輕輕地擰了一下門把。
看到傅安年抿着一絲微笑走進,還躺着在牀上的何清歡立馬就用手支撐着軀體想要從牀上爬起來。
見狀,傅安年疾步上前,伸手輕輕地扶着何清歡,還不忘嗔怪了一句:“你啊你,總是不能讓我少操心一點,剛纔嚇死我了。醫生說了,幸好送來及時,不然還不知道後果會怎樣。”
何清歡雙脣抿了抿,嘴角揚起了一絲淡然的淺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後就不疾不徐地說道:“我沒事。你別太擔心了。”
稍有停頓,何清歡柳眉一蹙,突然想起自己還沒了解葉知夏的情況。
一個伸手就緊緊地攥着了傅安年的手腕緊張兮兮地問道:“知夏呢?她怎麼樣?你去看她了沒有?”
一聽這話,傅安年微微一怔,隨即有些不好意思地擡手撓着頭,沒敢直視何清歡的眼睛幽幽地說道:“我……我沒去看她。宋姐應該會照顧好她的。”
就在此時,何清歡的手機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鈴聲,愕然了一下,何清歡就想要伸手去拿牀頭櫃上的手機,傅安年忙不迭地就搶先一步伸手去拿過了手機遞給她。
“喂?”何清歡果斷按下接聽鍵,心情格外的緊張。
“何董,葉知夏已經送來醫院了。你現在在哪個病房?我過去看看你。”助理聲音平穩,讓人感受不出她有任何的跌宕情緒。
何清歡扭頭看了看傅安年,沉了沉臉就一本正經地回答:“我沒事,現在在501病房,你現在在哪裡?”
“哦,我現在就在六樓,葉知夏受傷有些嚴重,醫生正在緊急爲她處理傷口。現在醫生都還沒出來,這樣吧,我現在下樓去看看你。就這樣吧。”說完,助理就果斷掛了電話。
急匆匆地走下樓梯就直奔何清歡所說的501病房,剛一推門,就看到傅安年正要低頭親吻何清歡,助理不禁有些尷尬地閃縮了一下身子。
然而,眼尖的何清歡卻還是及時看到了助理的身影,抿嘴一笑就擡高聲音說道:“宋姐,進來吧,不用害羞。”
聽言,助理咬了咬脣,略有尷尬地擡手撓着髮絲,踱步走了進去就一臉抱歉地對傅安年說道:“傅先生,不好意思啊,打擾到你們了。”
傅安年擺擺手,擡眼凝視着助理微笑道:“沒事,沒事。”
“怎麼樣?沒事吧?”助理疾步走到病牀前,目光微微斂了斂後就無比認真地凝視着何清歡。
何清歡深呼吸了一口氣,略有無奈地聳了一下肩膀就感慨起來:“沒事。還好有知夏。”
頓了頓,何清歡神色凝重起來,用力咬了一下脣就一臉失落地說道:“希望知夏不會有大礙。我看她被那個男人割了幾刀,想必這傷也不輕。”
聽言,助理略有羞愧地表示歉意:“何董,對不起……可能我之前對她確實有些成見,我一直以爲她是有所圖。但是現在……”
話還沒說完,助理就略有低頭陷入了沉默。
看到助理有所慚愧的樣子,何清歡抿嘴一笑,擡起修長的手就輕輕地握了一下她的手給予安撫:“宋姐,不關你事,你也是爲了我好,我不怪你。現在只希望知夏能平安無事。”
傅安年臉一沉,突然表情嚴肅地問道:“宋姐,那個男人有沒抓到了?”
神色沉重的助理搖了搖頭,輕嘆一口氣溫吞着說道:“想必知夏是還沒追到那個男人就已經昏倒了在地上,還好我及時發現,就打電話給醫院了。”
聽言,傅安年若有所思地在一旁坐下,雙手輕輕地託着下巴,眼睛也緊緊地閉上。
“安年?”看到此狀,何清歡略有疑惑地看向他,忍不住叫喚了一聲。
一聽到何清歡的聲音,傅安年當即從自己的思緒中抽離出來,立馬就起身疾步走到牀前,伸手就溫柔地攥着她的纖纖玉手不安地詢問:“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何清歡輕輕一笑,搖了搖頭,輕蹙的眉頭也逐漸舒展。
“沒事。”說話間,何清歡就想要起牀,然而卻被傅安年伸手攙扶着並且溫柔相勸:“清歡,你身子還沒好呢,你就別亂動了。”
何清歡兩眼一瞪,幽怨地白了他一眼就不疾不徐地說道:“我真的沒事,我想去看看知夏。她爲了救我,現在都還不知道情況怎麼樣呢,我躺着在這也是輾轉反側,內心不安啊。”
“可是你身體現在也沒好,剛剛醫生還囑咐我要監督你好好休息呢,更何況你現在還懷孕。”傅安年望着她的明眸幽幽地說道。
見他們兩人執拗不下,一旁的助理咳咳兩聲,上前兩步就一臉認真地對何清歡說道:“何董,你好好休息吧,就別讓傅先生爲你擔心了,我也會擔心的。這樣子好了,我跟傅先生現在去看看葉知夏。相信一定會沒事的。”
說完,助理還輕輕地拍了拍何清歡的肩膀予以安慰。
見何清歡嘴角輕抿,助理就扭頭看向傅安年溫聲說道:“傅先生,我們走吧。”
來到葉知夏的病房外,傅安年透過玻璃窗看進去,見葉知夏正躺着在牀上,手腕上還插着輸液管,不禁輕嘆了起來。
聽着傅安年的嘆息聲,何清歡的助理轉過頭看了看他,良久,才一字一頓地說道:“之前我對知夏可能有一定的誤會,但是這一次,她這麼拼命地爲何董,我想,以後恐怕是要刮目相看了。”
話音一落,傅安年有些鄙夷地冷哼一聲,儘管聲音不大,可是何清歡的助理卻是聽得一清二楚。
不敢置信地擡眼看着傅安年,何清歡的助理略有疑惑地低聲詢問:“傅先生……你這是?”
顯而易見,何清歡的助理對於傅安年的這種反應感到困惑,她不明白爲何葉知夏如此拼命地救下何清歡,而傅安年卻是會是這種鄙夷的態度。
見她一臉不解地盯着他看,傅安年嘴角一歪,揚起了一絲冷然的笑意。
薄脣微微牽動了一下,傅安年轉過身子走向一旁的長凳子,動作輕盈地落座後,擡頭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見傅安年若有所思,何清歡的助理也走了過去在他的身旁坐下。
“傅先生,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何清歡的助理明眸一擡,忍不住試探性地詢問了起來。
一聽這話,傅安年微微一怔,隨即咧嘴笑了起來,稍稍彎腰低頭略有沉思。
“葉知夏是不是曾經對你說過什麼?亦或者是她做過什麼呢?”何清歡的助理不依不撓地追問,一臉期待能聽到傅安年的如實之言。
傅安年沉重地輕嘆了一聲,幽深的黑眸驀然一擡,聲音清冷地說道:“知夏不是我們看到的那麼簡單。”
聽言,何清歡的助理略有一怔,隨即追問:“原來你也這麼認爲?那何董她爲何……”
話語還沒說完,就聽見身旁突然響起了一把清脆的嬌柔女聲:“你們是葉知夏的家屬嗎?病人已經醒來了。”
一聽這話,傅安年立馬就站立起來,扭頭就透過玻璃窗看進去。
看到葉知夏正睜着雙眼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傅安年吁了一口氣,對何清歡的助理溫聲說道:“走吧,進去看看她。”
推開病房的門,傅安年率先進入,何清歡的助理尾隨身後走着。
看到傅安年來了,葉知夏略有激動,身體動了動很想起來迎接,何清歡的助理看到此狀疾步上前就輕輕地按着她。
“別亂動,好好休息。”何清歡的助理聲音輕柔,全然沒有了昔日對葉知夏說話的那種尖銳。
葉知夏有所不忿地轉過頭無意看何清歡的助理,此時傅安年上前在牀邊坐下,伸手就輕輕地爲她拉扯了一下被子,溫和地說道:“知夏。謝謝你。”
儘管傅安年其實心裡一直在懷疑這件事與葉知夏有關係,不過眼下看着葉知夏剛脫離危險,身子也還很虛弱,傅安年也不好太過於凌厲地與她說話。
“安年。”葉知夏一看到傅安年在她的牀邊坐下,兩眼頓時就好像閃爍出了亮晶晶的光芒一樣,說話聲音也都不自覺地提高了分貝。
本該有氣無力的她在這一刻卻彷彿打了雞血一般,說話聲音也都清脆起來:“安年,你也來看我?”
聽着這話,傅安年怔然了幾秒,轉過臉看了看何清歡的助理,腦海裡頓時就浮現出在男洗手間裡的香豔一幕。
儘管傅安年對葉知夏毫無意思,可是畢竟他在事後沒有將那一切告知何清歡,如今當着何清歡的助理的面,傅安年還是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行事,唯恐葉知夏一個不悅就將不該說的事情給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