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歡嘴角一撇,眼神無比的幽怨,白了他一眼就幽幽地說道:“你現在好意思說關心我,你天天懷疑我,我對你很有意見了。”
說完,何清歡就沒好氣地瞅了一眼隨即轉身繼續朝着前方走去。
昏黃的街燈映照在身上,光影拉得很長,何清歡步履匆匆,有意要甩掉傅安年。
然而,傅安年卻是不依不撓,疾步跟上。
“告訴我,你要去哪裡?”傅安年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從背後幽幽地傳來,一直在她的耳邊盤旋。
何清歡翻了個白眼,深呼吸了一口氣,沒有放慢腳步的意思。
“好了,你彆氣了,你這生氣,我天天都不安心。”傅安年一個疾步上前就伸手用力地攥着了何清歡的纖細手腕,說話口吻也都透出了焦躁不安的氣息。
何清歡忽地回頭,眸光犀利:“我沒生氣,我要去找何雲正。”
一聽這話,傅安年怔了好幾秒,然後一臉疑惑地詢問:“這大晚上的,你去找他幹什麼?”
何清歡擡手撩了一下發絲,伸手扯了扯身上的毛呢外套,嘴角揚起了一絲陰笑:“還能幹什麼,當然是找他算賬!”
“可是……”傅安年並不樂意看到何清歡在這月黑風高之夜去找何雲正,一想到何雲正一家子以前那麼對待何清歡,傅安年的內心就有一種忐忑不安的感覺。
察覺到傅安年是在擔憂她,何清歡抿了一下脣,揚起了溫柔的笑容:“好了啦,我會早去早回,你先回家吧。”
說罷,何清歡伸手推着傅安年,一副不願意讓他跟隨的態度。
見何清歡這麼堅定地拒絕他的好意,傅安年也只能作罷,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眼睜睜地看着何清歡漸行漸遠,最後才轉身回家。
“叮鈴,叮鈴……”
毫無節奏的門鈴聲驟然響起,正在沙發上一臉黯然的胡莉立馬扭頭看向何雲正:“有人來了。”
何雲正沉了沉臉,嘴角用力一抿,正想要起身的時候,一旁的何紹龍卻率先起身走向了門口。
門一打開,映入眼簾的居然是何清歡,何紹龍立刻傻眼。
因爲酒店事件,何紹龍做賊心虛,目光不禁有所閃躲。
生硬地擠出了一抹笑意,何紹龍回頭瞅了瞅父母,然後溫吞着詢問何清歡這麼晚前來有什麼事情。
何清歡嘴角一歪,揚起了一絲陰冷的笑意,擡手撩了撩垂落於臉頰旁的一縷髮絲,沒有迴應何紹龍的話就從他的身邊擦肩而過。
突然出現的何清歡令何雲正跟胡莉都大爲一驚,兩人不約而同地擡眸凝視着她一步步逼近。
“何清歡,你還來這裡幹什麼呢?”胡莉率先起身,疾步上前,犀利的眼神彷彿要將她殺死。
何清歡揚起一絲冷笑,直接無視了一臉怒色的胡莉,緩步走向何雲正。
當她停住腳步佇立在何雲正的眼前,何清歡聲音十分清冷,即便室內有暖氣,卻也讓人聽了後不由得從骨髓裡透出一種寒意。
“何雲正,是你找人刺殺嘉尚的,是嗎?”何清歡直勾勾地瞪着何雲正,眼底的那一抹恨意再也明顯不過。
此言一出,一旁的胡莉當即冷哼,搖擺着身子往何清歡眼前一個晃盪,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就開始冷嘲熱諷:“何清歡,你這是腦子有病了吧,我們是良好市民,怎麼會殺人?我看啊,你是心急報復我們,無中生有來污衊我們。”
何清歡嘴角一歪,陰笑更深,緩步走到何雲正的面前擡眸直勾勾地盯着他一字一頓地再次詢問:“何雲正,是你要滅口的,對嗎?”
何雲正神情嚴肅,目光微斂,薄脣更是抿得緊緊的,幽深的黑眸轉動看向別處,有意迴避何清歡的質問。
見何雲正不配合,何清歡冷笑一聲,十分淡然地扭頭看向胡莉:“莉姨,要是不想你老公坐牢,我看你啊,還是多勸勸他。”
此時,何紹龍走過來,小心翼翼地探問:“清歡,怎麼了?”
何清歡一聽到何紹龍的講話聲,緩緩地轉過身子,擡眸看向他:“紹龍,有的事情你還是不要知道了,知道越多對你越好。”
一聽這話,何紹龍有些尷尬地擡手撓了撓鼻子,然後看向胡莉,一副想要了解事情的樣子。
胡莉雙手抱胸,居高臨下的態度讓何清歡忍不住心裡發笑。
死到臨頭還在這裡拽什麼拽,呵!
“既然這麼不配合,那我只能……拿證據來說話了。”說完,何清歡就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樣東西。
眼前一亮,何雲正頓時神色驟變,雙眼更是因爲驚恐而瞪得老大。
原來,何清歡手中拿着的是一個微型的竊聽器。
“怎麼樣?怕了?”何清歡冷笑着,將手中的竊聽器揚了揚,有意挑釁何雲正。
見何雲正臉色恐懼,咬牙切齒狀地瞪着她,何清歡只感覺到內心有一種淋漓盡致的痛快。
發現何清歡手中拿着一個竊聽器,胡莉自然也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二話不說就上前想要搶奪它,然而何清歡眼疾手快,一個利索地閃躲,成功避開了胡莉的襲擊。
“想搶?沒這麼容易。”何清歡抿着笑意,眼神變得犀利:“何雲正,你是逃不掉的。即便你不肯承認,可是證據是不會隱瞞真相的。”
說完,何清歡就果斷轉身朝着門口走了去。。
看到何清歡離開,何紹龍不由分說就趕緊跟了出去。
“清歡。”何紹龍叫喊了一聲,加快步伐跟上前。
何清歡回頭,瞅了瞅何紹龍,略有疑惑地反問他:“怎麼?你難道有事要跟我說?關於你爸爸的?”
何紹龍尷尬地扯了扯嘴角,擡手摸着腦袋溫聲問道:“上次的事情,對不起。”
一聽這話,何清歡當即疑惑,聳了一下眉頭就好奇詢問:“上次的事?你是指?”
何紹龍左右張望一下,似乎覺得此事有些難以啓齒,支支吾吾了半天后才壓低聲音說道:“就是……在酒店的事情。”
聽言,何清歡眼睛眨巴了兩下,腦袋裡迅速回憶,一拍腦袋才恍然想起何紹龍所指之事。
抿嘴一笑,何清歡十分淡然地寬慰他:“沒事,你也是好意。”
頓了頓,何清歡扭頭看向前方,低頭看了看腕錶,發現已經是深夜的十一點,何清歡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說道:“好了,時間不早了,我該趕緊回去了。”
“我送你。”何紹龍脫口而出這話,沒等何清歡反應過來,看到一輛出租車疾馳而來,何紹龍當即揮手。
“上車。”何紹龍很有紳士風度,走到車旁就爲何清歡拉開車門,還擡手放在車門上方防止何清歡會在上車時因爲不小心而碰撞到頭部。
“你真打算這麼任由何清歡調查下去?”何清歡離開了以後,胡莉一臉惶恐地詢問何雲正。
何雲正嘴裡叼着煙,一臉愁容,透過輕薄的煙霧看向胡莉,說話聲音突然就變得十分的低沉,給人有氣無力之感。
“她不會得逞的。”幽幽地飄出這麼一句話,胡莉當即兩眼發亮,趕緊坐到他的身邊追問:“你有什麼好辦法?”
何雲正將嘴裡的煙給掐着,輕輕地往菸灰缸裡彈了一下菸灰,扭頭凝視着胡莉幽幽地說道:“她不在了,自然一切迎刃可解。”
一聽這話,胡莉立馬驚恐,不敢置信地看着何雲正:“你的意思是……那可是殺人啊!不行不行,不能這麼冒險。”
“雪柔坐牢了,何氏現在是何清歡的天下,再不做點事,不僅紹龍會失去何氏,我也會坐牢。只有這一招才能確保沒有後顧之憂。”
聞言,胡莉眉頭緊蹙,內心裡卻在想何雲正這個男人果然是心狠手辣。
想到何紹龍並非何雲正的親生兒子,胡莉不由得心裡一緊。
如果被何雲正發現紹龍不是他的親生兒子,他是不是也要對付我們母子?
胡莉微微撇了一下嘴角,擔憂與緊張的情緒猶如排山倒海般襲來,伸手端起茶几上的那一杯清茶,大口地喝了幾口後才放回桌子上。
“明日,我就找人對付她。”何雲正雙目犀利,直勾勾地盯着前方,手中的煙已經成爲一截菸灰。
往菸灰缸裡用力一摁,菸灰驟然掉落成爲真正的灰燼。
“怎麼樣?”看到何清歡雙眼睏倦的樣子,本來已經躺在牀上的傅安年立馬起身迎上前無比關心地問道。
何清歡擡眸瞅了一眼他,聳了聳眉頭,略有無奈地表示:“他不肯認咯。不過……沒關係,我有竊聽器,他跟鄭曉秋的談話內容,一清二楚,他是逃不掉的。”
說罷,何清歡就將那個竊聽器給拿出來,往桌子上輕輕一放,扭頭看着傅安年就揚起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傅安年樂呵一笑,攤攤手就一臉敬佩狀說道:“可以,你越來越聰明瞭,做事情都開始變得這麼周全了。”
話音一落,何清歡就毫不客氣地往他的胸膛上輕輕一掄,略有嫌棄地抱怨:“看你怎麼說話的,老孃我什麼時候做事不夠周全了嗎?”
被何清歡這麼一頓揶揄,傅安年略有抱歉地笑了起來:“好了好了,知道你厲害了,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小看你了。”
一邊說着一邊已經伸手摟上了何清歡的***,剛想要往她的櫻桃小嘴親上去,結果就被何清歡伸手抵着,輕輕用力,何清歡就推開了傅安年徑自走向大牀。
“我好累,要好好休息休息。明日還有大事要做呢。”何清歡往牀上一躺,一臉愜意地享受着這一刻的靜謐時光。
傅安年撇撇嘴角,有些無奈,有些憋屈,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牀邊,瞅了瞅身材玲瓏的何清歡,口水一噎,掀開被子就往上一躺。
翌日。
“早安,媽。”剛一下樓,看到喬雅韻已經端坐在餐桌前悠悠然地吃着早餐,何清歡打了一個哈欠就聲音軟糯地打起了招呼。
聽到何清歡的聲音,喬雅韻緩緩回頭,點了點頭就溫聲迴應:“早,趕緊洗漱吃早餐吧。”
何清歡微微一笑,徑自走向沙發,然後就慵懶地來了一個葛優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