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陳露一臉惶恐的模樣,何雪柔仰頭哈哈大笑起來,還伸出手指指着陳露冷嘲熱諷:“陳露啊陳露,原來你是這樣的陳露,你不是很高冷很傲嬌的嗎,跟我搶男人的時候不是底氣十足的嗎?”
一個箭步上前,何雪柔就彎腰蹲下,伸手就直接掐着陳露的脖頸:“怎麼?現在成了慫包了?我想,傅逸風可不喜歡看到你這麼沒個性的樣子。”
陳露抿着豐盈的雙脣,努力地在剋制自己的憤懣情緒,揚着下巴怒瞪何雪柔卻敢怒不敢言。
良久,何雪柔鬆開了掐着她俏麗下巴的手,陰陽怪調地暗諷:“可惜了,也許今日之後,他就再也看不到你了。”
一聽這話,陳露恐懼得立馬就從地上踉蹌着爬起來想要逃離。
“想逃?”何雪柔一個伸手就攥着了她的手腕,扭頭看向一旁的小杰,何雪柔笑意更深。
察覺到何雪柔要對小杰不利,陳露立馬上前伸出了雙臂攔着何雪柔,並且字句鏗鏘地勸說:“何雪柔,有什麼你衝着我來就行,你不要傷害小孩。”
頓了一下,陳露回頭凝望着小杰:“小杰,快回房。”
小杰睜大了懵懂的雙眼,黑色的長睫羽一閃一閃地看着陳露,沒一會就嚎啕大哭了起來。
“不準走!”何雪柔惡狠狠地瞪着小杰,聲色俱厲地嚷嚷了一句。
本來就已經大哭的小杰,被何雪柔這麼一聲怒吼,更是哭得不可收拾。
眼看着自己的兒子被何雪柔嚇唬得眼淚如黃豆那般滾落,陳露一把推開了何雪柔的手臂,一個箭步上前就拉着小杰將他推進了房間。
“呵呵,好偉大的母愛啊。”何雪柔雙手交叉抱於胸前,饒有興致地看着眼前的這一幕。
“何雪柔,夠了,你究竟想怎麼樣?”陳露轉過身子,直勾勾地盯着何雪柔鏗鏘有力地質問。
何雪柔冷笑一聲,挑着眉毛斜着眼瞅了一眼陳露:“我想怎麼樣?你這種臭不要臉的女人,搶人老公還不知廉恥,我是要你死!”
一聽到這句話,陳露就按捺不住內心的憤怒情緒了,兩眼一瞪,聲嘶力竭地衝着何雪柔怒吼了起來:“何雪柔,你別以爲我一直忍讓着你我就是怕你,自己守不住一個男人還能怪我頭上了?你也不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是多麼的讓人作嘔!”
聽着這話,何雪柔頓時臉色發青,眼底閃過了一道寒光。
還沒等陳露反應過來,何雪柔一個箭步上前,用力一推,陳露重心不穩,直接就後仰摔了下去。
“砰”,一聲沉悶的響聲,陳露的頭部剛好撞到了桌角。
只是一瞬間的事,陳露的頭已經流血,何雪柔一看此狀,心裡頓時就慌了。
左右張望了一下,何雪柔往後退了兩步,腳挪了挪想要離開,可是雙腳卻又好像被定住了一般,一副有心無力的樣子。
驚慌失措了好一會,何雪柔緩步上前,顫抖着伸手到陳露的鼻子旁去試探呼吸。
“幸虧你沒死。”何雪柔這才稍微放心一點,正想要趕緊轉身離開的時候,陳露卻突然擡手一把攥着了她的手腕。
“救……救……我……”陳露說話氣若游絲,斷斷續續地吐出了話。
何雪柔扭頭看了看她,扯了扯嘴角,開始了思想掙扎。
陳露頭破血流的樣子看起來着實驚悚,何雪柔低頭看了看自己被鉗制的手,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用力甩開了陳露的手。
“是你對不起我在先的,你自食其果。”何雪柔目露兇光,直勾勾地瞪着陳露。
一個轉身,何雪柔就朝着門口走了去。
“救……救我……”陳露依然用盡全身力氣呼喚着,然而何雪柔卻是頭也不回就開門揚長而去。
陳露眼睛低垂,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越來越微弱,求生的慾望不斷地刺激着她爲自己爭取生存的機會。
使勁地往沙發挪動,手擡起想要拿沙發上的手機,然而,終究是無力地癱軟了下來。
走到電梯口,何雪柔心生恍惚地仰頭看着樓層數,心裡七上八下的她怔住思忖了一下後突然就轉過身子又折返回了陳露的家裡。
輕輕地推開門,何雪柔邁步進去,看到陳露依舊倒在地上雙眼緊閉,心裡不由得一緊,疾步上前就蹲下去伸手再次探她的呼吸。
你這賤人居然這麼命大,這都死不了?何雪柔閃過了一道陰狠的光芒,扭頭四處張望了一下,見到茶几上擺着一把水果刀,何雪柔沒有猶豫,立刻上前就拿起了刀。
狠狠地往陳露的腹部連刺三刀,何雪柔纔將刀給拔出來扔到了一旁。
“都是你逼我的,要怪就怪你自己吧!”何雪柔站起來,風騷十足地擡手撩了一下發絲,猛然想起房間裡還有一個小男孩,果斷地又擡腳走向房間。
就在這一瞬,突然就聽到了開門聲,何雪柔心裡一緊,立馬就輕輕地將房門給關上,立刻就捂着了小杰的嘴巴。
傅逸風一進門就看到倒着在血泊中的陳露,一下就怔住了,呆呆地看着她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呼吸逐漸變得粗重,傅逸風踉蹌着腳步緩緩走過去,跪了下去一把將陳露給摟抱在懷裡,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
“啊啊啊!”傅逸風忍不住仰頭大喊。
此時,正在房間裡捂着小杰嘴巴的何雪柔略有思忖後,立馬就伸手拿起旁邊桌子上的一團紙巾使勁地往小杰的嘴巴里塞,然後摟着他一起鑽進了牀底。
“是誰,是誰幹的?”傅逸風抱着陳露喃喃自語,頓了一會,將她的身體輕輕地放在地上,傅逸風起身走向房間。
這沉重的腳步聲一出現在房內,何雪柔可就心慌了,立馬緊緊地捂着小杰的嘴巴,身體不自覺地就使勁往裡蜷縮。
就那麼怔怔地站在房間裡一會,傅逸風又轉身走了出去。
在聽到一聲門響了之後,何雪柔立馬從牀底下鑽了出來,躡手躡腳地走到房間門口偷偷地往外瞄了一下,確定傅逸風已經出去了,這才放心地趕緊離開。
然而,何雪柔萬萬沒有想到當她走出了門口,還沒坐上電梯,就被站在不遠處打電話的傅逸風發現了。
二話不說的何雪柔拔腿就往樓梯奔跑,傅逸風緊緊地跟隨在後。
“誒?那個……何雪柔?”
此時,何清歡與傅安年剛在附近的一個法國餐廳用餐完畢,剛上車連凳子都還沒坐熱,突然就被何雪柔的疾馳身影所吸引了。
何清歡視線緊緊跟着何雪柔的身體移動而移動,纖纖玉手還緊緊地攥上了傅安年的手腕,嘴裡唸唸有詞:“是何雪柔,是何雪柔。”
被何清歡這麼一番唸叨,傅安年擡頭看過去,正好看到何雪柔如脫繮的野馬一樣快速奔跑,不過是十來秒的時間,何雪柔就已經消失在街道拐角處。
“看那……”傅安年擡手指向了另外一個方向。
循着方向看過去,看到傅逸風正急匆匆地奔跑。
“這是什麼戲碼啊。一個個都這麼奔跑。”何清歡一臉疑惑地嘟囔。
傅安年抿了抿嘴,揚起了一絲笑意:“很明顯,傅逸風是在追何雪柔,不過現在呢,看來他是追不上何雪柔了。”
“我下車。”何清歡一邊說着一邊就伸手想要打開車門,然而卻被傅安年給攔着了。
“你幹什麼呢?”傅安年有些不解地看着她,再一扭頭,看到傅逸風已經停住了腳步站在街道旁的一個垃圾桶邊。
“我去問問怎麼回事。”何清歡一本嚴肅地回答。
“行了,別多管閒事了,人家夫妻倆吵架什麼的吧,我們就別添亂了。”傅安年沉了沉臉,幽幽地說道。
一聽這話,何清歡可就有些不悅地噘嘴了,兩眼一瞪,沒好氣地埋汰起傅安年來了:“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我就要去看看他們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罷,也沒等傅安年反應過來,何清歡就一把推開了他的長臂,一個利落地擰了一下門把,車門就已經打開。
何清歡跟個小兔子一樣,蹦跳着就下車了。
然而,當何清歡走上了傅逸風與何雪柔剛剛走過的那條街道,卻看到了地面上有着一行血跡。
血色的腳印赫然入目,何清歡頓時就兩腳發軟,一愣一愣地盯着地面,半天都沒敢挪動腳步。
還在車上的傅安年看到何清歡愕然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不禁有些疑惑,擡手撓了一下硬朗的髮絲,想了想還是果斷下車了。
剛一走到何清歡的身旁,傅安年循着方向看地面,下意識地就往後退了兩步。
“這是……”傅安年雖然內心也有些惶恐,不過表面上還是沉靜如水,扭頭疑惑地看了看何清歡,立馬將她給輕輕擁抱起來。
此時,傅逸風見何雪柔已經了無蹤影,氣得一拳就掄向了垃圾桶,砰的一聲,垃圾桶就那麼不堪一擊地倒在了地上,臭氣熏天的垃圾瞬間傾瀉而出。
傅逸風折返想要回去陳露的家裡,卻在路上看到了傅安年與何清歡,儘管十分詫異,不過傅逸風卻一句不說就徑自從他們的身旁走過。
何清歡見狀疾步走了過去伸出纖細的手臂就攔着了他的去路,直勾勾地盯着他一字一頓地詢問發生了何事。
傅逸風目光黯然,嘴角一歪,一絲苦澀的陰笑盪漾脣角,良久,傅逸風沒好氣地瞪着何清歡反問她:“何清歡,你少管我們的事。”
說罷,傅逸風就用力推開了何清歡的手臂,擦肩而過的時候身體碰撞的力量還巨大,何清歡都差點打了一個趔趄,幸好傅安年眼疾手快上前一把攙扶着了她。
“算了吧,不要管他了。”傅安年溫聲勸說。
然而,何清歡看着傅逸風倉促離去的身影,心裡卻是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