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這話,何清歡止不住地嘴角上揚,眼底閃過了一抹邪魅的氣息。
緩步走到喬雅韻的身旁坐下,何清歡就溫吞着說道:“這個傅逸風,早晚是要將鼎山集團給敗壞。”
聽到何清歡的這話,喬雅韻更是嘴角勾了起來,淺淺一笑後就目光深邃地說道:“我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
何清歡扭頭看了看喬雅韻,見她雙眸幽深,藏匿在那雙眼眸下的全是對傅鼎山的憎恨。
“媽……”何清歡忍不住輕聲叫喚,嘴角扯了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聽到何清歡如此柔聲叫喚,喬雅韻有些疑惑,轉過臉看了看何清歡,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你一定覺得……我爲什麼要恨傅鼎山這麼久吧?”
頓了一下,喬雅韻目光變得深邃而迷離,想必思緒已經回到了過去。
何清歡淡淡一笑,輕輕搖了搖頭,明眸凝望着喬雅韻。
喬雅韻嘆息了一聲,擡手輕輕地撥弄了一下脖頸上的珍珠項鍊,然後扭頭看向何清歡,良久,喬雅韻才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最恨的不是他當年拋棄我們妻兒,而是他從喬家拿走了不屬於他的東西。”
此言一出,何清歡微微一怔,脣角微微一扯,何清歡有些尷尬地追問:“因爲喬家是你父親一手創立的,是他的心血,是嗎?”
喬雅韻點點頭,這一刻,她的眼神犀利中卻也多了一種滄桑感。
“媽……”何清歡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來安撫她,只能情真意切地叫喚了一聲。
聽言,喬雅韻只是嘆了嘆氣,然後淡淡地擠出了一抹笑容,扭頭看着何清歡,伸出了她那個肌膚早已經有了蒼老感的手。
何清歡見狀,十分配合地伸出了自己的纖細玉手攥着了喬雅韻的手,然後微微一笑示意安慰。
此時,傅安年拖着疲憊的身軀踏進了家門,遠遠地看到了喬雅韻與何清歡並排端坐在沙發上,傅安年不禁抿嘴一笑。
緩步走了過去,傅安年扭頭看向何清歡與喬雅韻,淡淡地笑着說道:“哦喲,今天兩婆媳這麼有閒情,還坐一起聊天了?”
聽言,何清歡就沒好氣地擡眸瞪了一眼傅安年,然後就堆着笑容扭頭看着喬雅韻撒嬌說道:“我跟媽一向親如母女,感情比你們還要好呢。”
聽言,喬雅韻就笑得眼睛彎彎了,沉了沉聲音,喬雅韻就說道:“好了,安年,你就別笑清歡了。”
說罷,喬雅韻就起身欲要前往廚房,見狀,何清歡忙不迭地就跟着起身,然後伸手攔着了喬雅韻說道:“媽,這頓飯就我來做吧。”
見狀,傅安年更是抓住了機會揶揄何清歡:“你可真是越來越勤快了啊。”
“喂,傅安年!”何清歡兩眼一瞪,鼓着腮子一臉不滿的樣子。
被何清歡這麼喝了一聲,傅安年耷拉着臉聳了一下肩膀就一臉無辜地說道:“好了好了,小家子氣的女人。”
說罷,傅安年就笑着搖了搖頭走向了一邊。
“傅逸風,你告訴我,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電話裡,陳露早已經忍不住發飆,臉色早已經黑壓壓得猶如濃墨那般。
聽着陳露的這種訓斥,傅逸風的內心是抗拒的,然而,此刻正在房間裡,傅逸風害怕一會何雪柔剛好洗完澡回來聽見,傅逸風也就只能努力剋制自己的情緒,嘴上只是敷衍地嗯嗯幾下。
見傅逸風不多言,對她那麼敷衍地迴應,陳露就更是按捺不住內心的憤怒了,兩眼一瞪,聲音也擡高了好幾個分貝。
“傅逸風,我現在就告訴你,你今晚十點之前準時到我家裡來,不然……你等着瞧!”說罷,陳露就氣鼓鼓地掛了電話。
傅逸風都還沒來得及回答,聽着話筒那邊鴉雀無聲了,不禁深深地呼了一口氣,然後就將手機扔在了牀上。
躺在牀上,傅逸風雙手墊着頭部,盯着那雪白的天花板陷入了沉思中。
想了想,傅逸風吞不下這口氣,忍不住打了個電話給那個直播APP的公司。
當電話那頭響起了一把清脆悅耳的女聲,傅逸風就憤怒地咆哮了起來:“那個叫露露的直播,二十歲幼師,你們立刻給我開除她!”
說罷,傅逸風就氣得將手機給扔到了地上,其實傅逸風也不知道自己突然給對方公司來了這麼一個要求會得到什麼樣子的迴應,只是,在這一刻,他不發泄這一口氣,心裡就堵着。
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後,傅逸風稍微冷靜了下來,忽地從牀上起來,然後去撿起了地上的手機。
看到手機屏幕居然爆裂成了蜘蛛狀的裂痕,傅逸風就更是來氣了,扯了一下嘴角,剛想要低聲咒罵的時候,何雪柔推門而入了。
看到傅逸風正蹲着在地上拿着那個屏幕有裂痕的手機,何雪柔幽幽地說道:“怎麼?還想去找女人?”
何雪柔一邊說着一邊用那種鄙夷的目光掃視了一下傅逸風,緩步走到梳妝檯前端坐,何雪柔用白色的毛巾輕輕地擦拭着溼潤的髮絲,明眸時而看着鏡子裡的自己。
“二十歲的小女生,玩起來很帶勁吧?”何雪柔突然幽幽地問道,語氣裡藏匿的那種問責意味格外的濃厚。
一聽這種充滿諷刺意味的話,傅逸風神色驟變,咬着牙擡頭看了看何雪柔,然後沉着聲音說道:“你到底想幹嘛?想吵架是吧?”
察覺到傅逸風怒色沖沖,何雪柔就更是來氣了。
“傅逸風,你在外面亂搞女人,我都還沒興師問罪,我現在不過是隨口問一句,你就要跟我翻臉了是吧?”
說罷,何雪柔忽地起身疾步走到傅逸風的眼前,然後擡起明眸直勾勾地盯着他,在白熾的燈光照耀下,何雪柔的黑色長睫羽猶如翅膀那般閃閃撲動。
被何雪柔那麼一瞪着,傅逸風就有些不好意思了,扯了扯嘴角就沉着聲音說道:“好了好了,我不想跟你吵架,現在事情那麼多,我每天煩得要死。”
傅逸風皺着眉頭,心裡一直在思忖應該如何處理這些糟心的事情。
頓了一下,傅逸風就幽幽地說道:“這個事,就當我對不起你。”
說罷,傅逸風握着手機就走出了房間,還順手將門給帶上了。
看到傅逸風就這麼揚長而去,何雪柔也沒有阻撓,只是一臉怒意地瞪着那個身影消失在視線內。
“什麼事情啊?我的大小姐!”何清歡笑盈盈地走到了葉子與董曉柔的面前,都還沒坐下就忍不住疑惑地問道。
見何清歡一臉好奇,葉子立馬就扭頭看了看董曉柔,臉上揚起了得意的笑容。
見狀,何清歡可就更加好奇了,兩眼發光那般盯着她們兩個幽幽地問道:“說吧,到底是什麼事情?”
看到何清歡一臉着急的模樣,葉子就不禁抿嘴一笑,然後風淡雲輕地從包包裡拿出了一疊照片放在何清歡的眼前。
“看,傅逸風。”葉子表情嚴肅起來,淡淡地說道。
何清歡低頭瞅了一眼桌子上的那疊照片,略有愕然地擡眸看了看葉子,然後又看看董曉柔。
董曉柔得意洋洋地雙手抱在胸前,饒有興致地看着何清歡說道:“傅逸風可不是簡單的主啊,陰險狠辣,連他老爸都對付。”
聽言,何清歡總算是耐不住了,趕緊拿起照片細細看了看。
照片中,傅逸風與一個戴着鴨舌帽的遮住了半張臉的男子碰面,男子還從一個檔案袋裡拿出了一疊現金。
“這是你們什麼時候拍的?”何清歡擡頭看着她們倆,嚴肅地問道。
葉子扭頭看了看董曉柔,一本正經地回答:“上一週。”
“上一次我們不是說他在澳洲有銀行賬戶嗎,照目前來看,傅逸風其實就是在轉移公司資產,這樣下去,鼎山集團會慢慢變爲一個空殼。”董曉柔一字一句地說道。
聽言,何清歡嘴角一歪,揚起了一絲邪肆的笑意。
頓了頓,何清歡鄙夷地說道:“呵,看來……這一次可真的有好戲了。”
“呵呵,可不是嘛。他現在可是網絡紅人啊,於公於私他都做到了極致,我看傅鼎山也被他氣死了吧。”葉子幽幽地說道。
聽着這話,何清歡也忍不住嗤嗤地笑了起來,眸光凜冽地說道:“這個男,你們調查過他的身份了是吧?是不是上一次說的那個什麼銀行的經理?”
葉子與董曉柔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看不看何清歡,葉子就不疾不徐地說道:“清歡,這個……我們一定要把握機會,這個照片算是一個證據。”
頓了一下,董曉柔突然一臉認真地說道:“哦對了,我聽說最近鼎山集團的那個子公司出現產品問題,據說也是因爲傅逸風抽走了研發資金導致的。”
此言一出,何清歡就更是愕然了,不敢置信地看了看董曉柔就低聲追問:“你說的是真的?”
董曉柔聳了聳肩,撅噘嘴就說道:“也不確定,不過最近坊間都是這麼傳聞的。其實吧…由此可見,傅逸風在人們心裡就不是什麼好鳥、”
“可不是嘛?聽說傅鼎山都不喜歡他,時常呵斥他來着呢。我看吧……傅逸風大概也是因爲這樣所以才調轉槍頭對付自己老爸。”葉子一臉認真地說道。
聽着葉子的話,董曉柔使勁點頭表示同意,而何清歡則是一臉沉思狀抿緊了雙脣。
此時,傅逸風正神色陰鬱低頭沉思,眼前站着的是一個四歲的小男孩。
隱瞞了五年,這一次陳露終究道出了真相,可傅逸風卻始終不敢相信。
“來,小杰,叫爸爸。”陳露輕輕地推着小男孩到傅逸風跟前,有些尷尬地看了看傅逸風就說道:“不管你信不信,他確實是你的兒子。”
良久,傅逸風才緩緩地擡頭看了看那個小男孩,然後很愕然地看着陳露問道:“你爲什麼突然要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