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街道上,寒風凜凜襲來,何清歡下意識地就將身上的外套給拉扯一下裹緊自己的身子,雙手也都插入衣兜裡。
步履匆匆的她一心想着回家後該如何跟傅安年和好,更重要的是想了個大半個晚上後,她覺得自己應該努力證明自己的清白,絕對不能任由趙美慧那般肆意地污衊自己的人格。
然而,事情的發展卻往往是事與願違,當何清歡面色平和地踏進門後,看到傅安年與趙美慧兩人都端坐在沙發上時,何清歡的笑意瞬間就凝結在了脣角。
緩步走過去,還沒等何清歡開口,傅安年就沉着臉幽幽地詢問:“你昨晚爲什麼去酒店?”
傅安年以爲自己之所以問這句話不過是因爲吃醋罷了,可聽在何清歡的耳朵裡卻成了一句笑話。
沒錯,何清歡一聽那話居然嗤嗤地笑了,緩步走到傅安年的眼前,別有深意的眸光掠過趙美慧,最後落在傅安年的臉上。
何清歡紅脣抿了一下,隨即不疾不徐地迴應:“我大晚上離家出走,我總該找個去處安頓自己吧?”
傅安年微微點點頭,表面上似乎在認同何清歡的說法,但是,幾秒過去後,傅安年就突然將那些照片呈現在了何清歡的眼前。
傅安年低沉着嗓音帶着怒意質問:“如何解釋?”
何清歡微微一怔,隨即低頭瞥向那個手機上的照片,眸光閃過了一絲詫異。
“這是什麼?”何清歡一臉疑惑地擡眸看着傅安年。
傅安年冷冷地笑了一聲,眸光變得犀利起來,反問道:“這應該是我問你,爲什麼你會跟小莊同時出現在酒店?”
此言一出,何清歡更是怔住了,良久,反駁問道:“你問我,我問誰?這不就是巧合嗎?”
“巧合?清歡姐,你可真是會說話啊。天底下怎麼可能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啊。所謂的巧合嘛,我想……”趙美慧多管閒事,立馬就接上了話對何清歡一番暗諷。
看着趙美慧那一副討人嫌的嘴臉,眼底盡是對自己的鄙夷,何清歡就扯了扯嘴角,揚起了一抹挑釁的笑意幽幽地說道:“美慧,你現在倒是喜歡跟我唱對臺戲呢,怎麼?想跟我明爭暗鬥了?”
“夠 了!”傅安年突然低吼一聲,聲音帶着怒意,黑瞳透出一抹寒意,讓何清歡都爲之顫抖。
抿了一下雙脣,何清歡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然後試圖用平靜的口吻跟傅安年解釋。
“安年,我不知道應該如何解釋才能讓你相信我。但是……事實的真相就是,昨晚上我跟你吵架,我無處可去我就去了酒店,小莊他……他其實約有別個女人,我跟他只是恰好在門口撞見罷了。”
“還真的很巧合。”傅安年的口吻很溫和,可是當中的那種暗諷意味卻是十分的濃厚,直讓何清歡聽了就如針扎一般難受。
聽言,何清歡嘴角勾了勾,一抹苦笑盪漾在臉上,沉默了大約一分鐘,眸光凝聚在傅安年的黑瞳上,一字一頓強調說道:“我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如果你非要這麼懷疑我,我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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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何清歡就要轉身想要離開,然而,趙美慧卻是有心挑撥她與傅安年的關係,纖細的手臂一伸,直接就擋着了何清歡的去路。
“清歡姐,你這是怎麼的?不就是質疑一下你嗎,你還跟安年哥擡槓了?”趙美慧聲音清冷,那語氣充滿挑釁,一副不拆散她與傅安年就不肯罷休的樣子。
何清歡抿抿雙脣,眸光一閃,直勾勾地盯着她片刻,什麼話都沒有說,用力一推,就徑自朝着樓梯處走去。
“我想……你不用讓小莊幫你調查了。”就在她擡腳上階梯的時候,傅安年的低沉聲音從背後幽幽地傳來。
一聽那話,何清歡只感覺背後彷彿有了一陣涼意,直抵她的心底,讓她感受到一種蝕骨的寒冷。
何清歡停着腳步,微微低頭看着地面沉默了許久,然後驀然轉身衝到傅安年的面前擡眸就是幽怨地瞪着他。
“你再說一遍!”何清歡冷冷地說出那句話,眉頭沒有皺起,可是眉宇間卻透着她的悲傷與憤懣。
“以後你跟小莊不要再聯繫了。”傅安年毫無溫度地說出這句話,眼神盯着何清歡。
此話一出,讓傅安年與趙美慧都想不到的一幕就發生了。
猝不及防的一巴掌直接就甩到了傅安年的臉頰上,“啪”,一聲巨響,直接讓一旁的趙美慧都蒙圈了。
傅安年神情顯得有些淡然,可眼底也無法隱藏他的那種詫異。
是啊,這是他與何清歡認識這麼久以來兩人吵架最厲害的一次了吧,想必也是他對何清歡傷害最大的一次了吧,他可從來還沒被何清歡這麼掌摑過的呢。
這一巴掌來得如此突然,趙美慧怔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二話不說的她爲了替傅安年出面,一個箭步就衝上前揚起手想要掌摑何清歡。
幸好……傅安年及時舉手拽着了趙美慧的那個手,然而,趙美慧卻是咬牙切齒地瞪着何清歡,一副勢不兩立的姿態。
何清歡完全沒有理會傅安年被自己如此用力掌摑了一下是否疼痛,她只知道自己在這一刻是多麼的憤懣,同時又有多麼的心痛。
她沒有想到就因爲一個照片,傅安年居然會如此去質疑自己的爲人了,而這……何清歡也開始認爲,是因爲趙美慧在一旁煽風點火,而傅安年一直寵溺這個妹妹一般的女人。
何清歡眼尾都沒有再擡一下,帶着怒意的目光掠過傅安年與趙美慧,就果斷轉身朝着樓梯奔上去。
看到何清歡走了,趙美慧可心疼了,趕緊伸手去摸着傅安年的臉頰一臉疼惜地柔聲問道:“安年哥,是不是很疼啊?要不我去給你弄點什麼東西擦一擦……”
說罷,趙美慧就想要起身去找醫藥箱,不過卻被傅安年一手給拽住了。
看着那個拉着自己纖纖玉手的寬厚大手,儘管只是短短几秒鐘的時間,不過足夠趙美慧在那個瞬間感受那一份體溫。
“不用了。沒事。”傅安年低沉着嗓音說道,然後就走到沙發前緩緩地坐下,神色越發黯然。
與何清歡第一次爭吵這麼厲害,何清歡居然甩了自己一巴掌,傅安年心裡深感不安。
“她可真是一個彪悍的女人,居然還動手打人!”趙美慧咬着牙齒蹦出這句話,恨不得趁機對何清歡進行無情的詆譭。
傅安年沒有做聲,只是心不在焉地聽着趙美慧在一旁嘰嘰歪歪地謾罵何清歡。
這一夜,兩人同牀共枕,卻是相對無言了。
兩個背靠背,各有心思,良久,見窗戶沒關好,冷風透過窗戶颳了進來,何清歡正想要起身去關窗的時候,傅安年搶先起牀了。
何清歡沒有盯着他去關窗的那一系列動作,瞥了一眼就又轉過身子去,然後還閉上眼睛佯裝已經睡着。
傅安年站在窗戶前瞅了瞅外面的夜色,然後纔將窗戶給關好,回到牀上的時候,傅安年還是忍不住稍稍翻過身子去,伸手去摟何清歡。
然而,何清歡卻是有意躲閃,挪了挪身子,還伸手推開了他的寬厚大手。
傅安年輕輕嘆了一口氣,無可奈何地轉過身子盯着天花板陷入了思忖當中。
葉知夏哀求何雪柔多次希望她能親自出面去解決媒體那邊對喬家與傅安年的造謠問題,然而何雪柔卻是樂得其中,完全無視了葉知夏的哀求。
無奈之下,葉知夏只能硬着投票票自己去找媒體人了。
“小姐,這件事真的幫不了你啊,你在這裡跟我們爭辯也是沒用的啊,你還是走吧。”葉知夏在於都週刊的辦公室裡,正纏着一個員工希望她能幫忙聯絡一下他們的領導碰一下面溝通一下。
葉知夏有些憤懣了,情緒也隨即變得激動,一字一頓地說道:“我不想打擾你們,但是,喬家集團真的不能被你們這樣發佈那些負面新聞了,而且……那麼多都是不屬實的,這是造謠,是誹謗!”
“那也不關我們這些小員工的事情,這是上面的意思,你要找就找我們頭兒去吧。”那個女員工冷着臉拒絕與葉知夏再說話,說完就直接低下頭一臉認真地盯着電腦屏幕了。
在於都週刊輾轉無望,葉知夏只能又換了一個地方,去了娛人碼頭這個娛樂電視媒體找相關負責人。
“這個事兒完全就是捏造的,我要求你們立刻停止發佈這類新聞。”葉知夏一走進他們的辦公區域,隨便就找上了一個小員工,將一本雜誌扔在了她的桌上。
那個小員工擡眸看了一眼葉知夏,又低頭看了看那個雜誌,淡淡地說道:“小姐,你來糾結這個幹嘛呢?又不關你的事情。”
說完,還十分不屑地瞪了一眼葉知夏,隨即就想要低頭繼續幹活。
“喂,我跟你說話呢。”葉知夏見那個小員工無意搭理自己,有些耐不住了,不禁語氣變得有些衝。
被葉知夏這麼一番纏繞,那個小員工終於無可忍耐了,明眸一擡,一道別有深意的目光停留在葉知夏的臉上,良久,幽幽地說道:“那我跟你說吧,這件事我跟你都插手不了了,別折騰自己了。”
“爲什麼?”葉知夏打破砂鍋問到底,不依不撓地追問起來。
“人家鼎山集團的那個太太給了我們錢,當然是收錢辦事啊。”那個女員工幽幽地瞥視着葉知夏說出了實情。
一聽到這句話,葉知夏微微一怔,但是很快就冷靜下來。
“我要見你們老闆!”葉知夏一本嚴肅地提出請求。
“電話號碼,你自己聯絡他得了。”說罷,就將一張小紙條扔給葉知夏,有些嫌惡地瞅了她一下就低頭忙活了。
按照那個號碼,葉知夏走出那個大廈,在門口的拐角處站立着,拿出手機就果斷撥打了那個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