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年低頭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那一杯咖啡,頓了頓,就起身走向玻璃窗前。
傅安年雙脣緊抿,犀利的眸光眺望着窗外的一切。
藍天,白雲,還有那翱翔而過的鳥兒,明媚的陽光照耀在玻璃上,折射出了斑駁的光芒。
傅安年微微嘆息一下,然後轉身回到辦公桌前坐下,端起咖啡就輕啜了幾口。
其實,傅安年也在回想何清歡說的話。林教授從國內躲避去了日本女兒家裡,當他們去找他的時候,他就又突遭不測,這一切看似很巧合,不過三思之下,卻未免讓人後怕。
傅安年認爲,這應該不是簡單的交通意外,而是一起人爲的謀殺。
“好了,今晚就好好享受在日本的最後一頓晚餐,不然回去了,以後恐怕也沒合適的機會到這來了。”小莊笑盈盈地對何清歡說道。
何清歡聽言,只是咧嘴而笑,擡起明眸看了看小莊,然後就幽幽地說道:“這還得看你朋友調查怎樣了。說不準到時候還需要來日本一趟也說不準呢。”
被何清歡這麼一說,小莊低頭略有思忖,點點頭就說道:“也對,沒準到時候還需要來一趟。”
“機票我剛剛買好了,就明天上午十點鐘的飛機。看來明天也得早點起來,這邊過去機場還得一個多小時呢。”何清歡撇撇嘴說道。
小莊擡手撓了一下脖子,然後就神情變得嚴肅起來,低沉着聲音說道:“其實,我想了想,我覺得林教授的女兒是沒什麼可疑,可疑的是他的女婿。”
“哎,不管怎樣,這個還是等你朋友慢慢調查結果吧,有什麼消息的話第一時間通知我們就行。”何清歡撅噘嘴就說道。
其實,何清歡的想法也是與小莊差不多的,她思來想去後,也始終覺得這個林教授的女婿反應有點異常。
林教授的女兒都沒有說多少句話,也沒有怎麼發脾氣要轟走他們,可這個女婿卻彷彿有意隱藏什麼一樣,巴不得立馬轟走他們。
翌日。
一大早,小莊就與何清歡匆匆地趕往機場,上了飛機後,何清歡就立刻給傅安年撥打了一個電話。
此時,傅安年也纔剛起牀還沒出門去公司,突然就看到了何清歡的來電,內心自然是無比的歡喜。
一按下接聽鍵,傅安年就十分溫柔地詢問:“怎麼?上飛機了?東西都拿好了?”
“恩恩,當然。今天週四呢,我明天去公司上一天班又是休息了。不知道公司的事情多不多。我都走開了幾天,想必明天又是要加班了。”何清歡一口氣就說了好幾句話,一顆心早就已經起飛。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過幾個小時就能見到你了,我現在心情甚是激動。小莊呢?”傅安年嘮叨了幾句,然後就問起了小莊。
聽着傅安年的話,何清歡抿嘴笑了笑,然後就扭頭看小莊幽幽地說道:“小莊,安年讓我問候你呢。”
一聽這話,小莊立馬就咧嘴笑了起來,然後就打趣地說道:“那他是不是要跟我說幾句?”
何清歡衝着話筒那邊的傅安年溫柔地說道:“小莊有話要對你說。”
說罷,何清歡就直接將手機遞給了小莊,小莊愣了一下,隨即笑着說道:“你還來真的啊?”
嘴上是這麼說,不過手卻伸了過去接了何清歡的手機。
“安年。怎麼了?在這個時候還牽掛我?”小莊笑盈盈地說着,眸光卻是停留在何清歡的身上。
何清歡始終保持着笑意,帶着盈盈笑意看向小莊。
兩人隨意嘮嗑了幾句,飛機馬上要起飛,空姐已經過來檢查,小莊只能匆匆地掛了電話然後還順便關機了纔將手機遞給何清歡。
“怎樣?哥們兒聊天都是這麼豪放的?”何清歡揶揄着小莊,他們兩人的對話太簡單粗暴,總是一本正經地開玩笑,何清歡每次聽着都忍不住嗤嗤而笑。
“這就要說你的傅安年了,他就最愛開我玩笑。你有空啊,得多教育教育他,省得一見到我就知道損我。”小莊咧嘴笑着,看到空姐走過,小莊順便問道:“您好,可以來一杯溫開水嗎?”
“先生,您好,請稍等片刻。”空姐笑盈盈地溫柔看着小莊認真地回答。
幾個小時的航程一眨眼就已經過了,何清歡感受到飛機已經在漸漸降落,伸了個懶腰就揉着眼睛對小莊說道:“好像已經到了。”
小莊扭頭看着何清歡,也略有倦意,幽幽地說道:“你馬上就能看到你的安年哥哥了。”
被小莊這般說笑,何清歡反而有些嬌羞起來了,白他一眼就埋汰說道:“小莊,你這樣可不好哦,都開始笑話我了。”
“我哪敢啊,一會安年來收拾我,我可跑不過他。”話音一落,飛機已經成功降落。
何清歡嘴巴微微張開正欲迴應話語時,手機就不合時宜地響起了鈴聲。
“喲,這麼快就有人找你了,大忙人呢。”小莊淺淺笑着,眸光掠過何清歡。
何清歡擡眸瞥了一下小莊,嚴肅地說道:“好了,安全回到,你也應該去做你的正經事了。”
一邊拖着行李箱沿着平行電梯走着,一邊掏出手機看。
發現是葉子的來電,何清歡有些意外,立馬按下接聽鍵就十分溫柔地打招呼。
“葉子,我剛從日本回來呢,你就給我打電話來了,好驚喜呢。”何清歡似乎沒有被林教授的死亡影響心情,此刻回到國內這塊故土,心情還是有些控制不住的喜悅。
聽着何清歡的聲音如此清脆輕柔,葉子也察覺到何清歡一定是心情明朗了,立馬八卦地詢問起來:“怎麼了?有好事?聽你聲音,似乎心情很不錯呢。”
“哎,沒好事,壞事倒是有。”被葉子這麼一問,本來心情還不錯的何清歡瞬間就跌入谷底了,想到林教授這麼突然死去,真相儼然成了海底之謎,給調查帶來重重困難,何清歡就有些憂傷。
“怎麼了?給我說說?”葉子聽着何清歡的聲音開始變得低沉,一種惆悵擔憂的氣息隔着話筒都能感受到一清二楚。
何清歡咳咳了幾下,然後低聲說道:“此事重大,還是見面再跟你詳說吧。怎麼了,你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麼事情嗎?”
“沒有啊,我就是看你好幾天都沒有蹤影,這不突然想你了,想找你今晚一起吃個飯這樣而已。”葉子一邊說着電話一邊擡手卷弄自己的髮絲,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那行,今晚八點鐘老地方見。”擡眸看了看一旁若有所思狀推着行李箱的小莊,何清歡咳咳了兩下就繼續說道:“好了我不跟你說了,今晚見面再說吧。拜……”
說罷,何清歡就趕緊掛了電話。
其實,何清歡是想到小莊正一個人在一旁有些寂寞無聊的樣子,何清歡也就不好意思與葉子在電話裡閒扯太久了。
“小莊,一會我一個人回去就行了,你先回去忙你的事情吧。我讓安年來接我就行。不用麻煩你了。”何清歡微微笑着,表情變得認真起來。
小莊聽言,眉毛聳了聳,也一本正經地問道:“你一個人行嗎?”
“放心,我這麼大一個人了,總不能時時刻刻都有人看着護送的啊,要獨立,獨立……”何清歡嚷嚷着說道,眼含笑意地看着他。
“好吧,到了說一聲吧。”看到不遠處就是機場出口了,小莊撓撓頭就說道:“我這還真的有事情忙,這個林教授的女婿太可疑,我得抓緊時間跟朋友商量一下對策調查他。”
“好。”看到小莊推着行李箱疾步走出機場門口,何清歡盪漾着淺淺的笑意,走快幾步上前,何清歡柔聲說道:“我打個車回去就行。”
晚上八點,何清歡匆匆忙忙地挎着包包走進餐廳,遠遠地就看到了身穿紅裙子的葉子正托腮看着窗外,一副專心等待的模樣。
何清歡疾步走過去,然後故意咳咳了幾聲試圖引起葉子的注意。
聽到這聲音,葉子回過神來,擡眸看了看何清歡,然後就壞笑着說道:“老實交代,你這幾天去日本幹什麼去了?”
被葉子這般質問,何清歡擡手撩了撩髮絲,抿着笑着說道:“你啊,怎麼一看到我就跟審問犯人那般了。我去日本當然是做大事了。”
說罷,何清歡左右看了看,然後就身體前傾,壓低聲音湊近說道:“林教授死了。”
此言一出,葉子瞬間就驚訝得捂着了嘴巴。
“你說真的?”葉子不敢置信地盯着何清歡追問。
瞥視了一眼葉子,何清歡身體後傾,靠着椅背幽幽地說道:“難道有假?”
話音一落,何清歡就低下頭顯得有點失望,嘆了嘆氣就低沉着嗓音說道:“我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這樣。本來呢,小莊說他的朋友調查到林教授去了日本的女兒家裡,我就想着過去找他問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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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清歡無奈地攤攤手,表情有些失望:“誰知道……剛說服他告訴我們真相的時候,他就被撞死了。”
“撞死?這會不會太巧?會不會是有人故意的。”一聽到何清歡的這句話,葉子也十分警覺,立馬就跟個偵探那般推理起這整件事來。
何清歡重重地嘆息着,擡手撩了一下發絲,有些低落地說道:“我跟小莊其實也是這麼想的,不過,到底是怎樣,還得等小莊的朋友調查一下才知道了。”
聽着何清歡的話,葉子撇了撇嘴,良久,葉子壓低聲音問道:“對了,上次我給你發的傅逸風與那個女人在一起的照片,你是不是還沒發給何雪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