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夏微微低頭,若有所思狀,良久,才輕聲迴應古森的話語:“古總,我知道了。”
見葉知夏也算是十分聽話,古森自然也就沒有對葉知夏有過多的提醒了,眸光掠過了一下她的辦公桌面,然後緩步離開。
葉知夏彷彿鬆了一口氣一般,目光死死地盯着電腦屏幕,思忖了一下,葉知夏拿起電腦旁邊放着的那個手機。
手指利落地觸點了好幾下,葉知夏就翻出了傅安年的電話號碼,深呼吸了一下,葉知夏就給傅安年撥打了電話。
此時,傅安年正在開會,突然被手機的震動聲音給打擾,不禁眉頭輕蹙了一下,隨即從褲兜裡掏出手機。
凝神一看,傅安年更是神色有變,擡眸看了看座上的與會人員,傅安年果斷地直接掛斷了葉知夏的來電。
居然掛我電話?葉知夏知道傅安年直接掛斷了自己的電話,心裡頗爲不悅,雙目也瞬間就出現了怒光。
“傅總,關於我們運營部的人員配置,上一次的會議上我們已經討論過了,我建議暫時保留現在的職位設置,人員也按兵不動。最近,喬家的業績上升平穩,人員飽和度剛剛好,我不建議現在就開始大力招聘。”
“我同意這個說法,傅總,現在已經不是招聘旺季,就算現在有需要招攬精英人才也很難,我覺得,還是等過段時間再做決斷吧。運營部的經理領導力也不錯,運營部的部門成績相當可人,我也相信,以他們目前的人員狀況,已經足以勝任目前的工作。沒必要招聘人員造成人員冗雜。”
……
聽着高層領導人員的建議,傅安年輕輕點頭,心裡也對此表示認可。不過讓傅安年感到意外的是,他沒有想到何清歡居然真的能得到高層領導的一致認可。
嘴角勾起一抹不明顯的弧度,傅安年雙手撐在桌面上,微微低着頭略有思索。
片刻過去,傅安年才驀然擡眸,犀利的眸光掠過在座的每一個人,聲音溫和卻透着一種嚴肅的氣息。
“那就按照你們所說的,現在喬家集團的各個部門先暫時不招聘。”頓了頓,傅安年抿了抿薄脣,然後十分認真地說道:“最近我們新做的手遊項目,是我們喬家集團進軍互聯網行業的頭炮,這一炮一定要打響,所以我們的資源暫時來說會對手遊項目稍有傾斜,希望你們能理解,同時……我也希望你們各位可以奉上你們的寶貴建議,讓我們的新項目能破繭成蝶看到天日。”
傅安年的話音剛落,在座的高層領導們不約而同地鼓掌,傅安年只是抿着一絲深邃的笑容,眸光更是幽深。
何雪柔自從回到鼎山集團上班後,每一天的日子就過得跟在地獄一般。何雪柔原以爲自己以總經理夫人的身份歸來,好歹也能震懾一下那些長舌婦,卻沒有想到能力平平的自己始終難以服人。
回來鼎山的第一天就被部門裡的一些女同事議論紛紛,就連其他部門的人有所耳聞也都忍不住在背後對何雪柔評頭論足。
至於閒言閒語的重點,無非也就是圍繞着何雪柔在婚禮上的糗事來說,還有何雪柔胎兒不保的事兒了。
這不,剛結束午休時間開始上班,大概是爲了談談八卦振奮精神,辦公室裡的同事又忍不住扯淡了,這說着說着就將話柄移到了何雪柔身上。
何雪柔睡意惺忪,剛從外面倒了一杯咖啡回到辦公室,結果就聽到了有人在暗諷她連個孩子都保不住,至於話嘛……那可真的是一個難聽。
“我聽說啊,歷來的豪門夫人都是要靠孩子維穩自己的地位,一個蛋都下不了的老婆,對於男人來說就等於廢人一個,離婚什麼的……那都是早晚的事兒。”
一把尖銳的女聲響徹在何雪柔的耳邊,那種嘲諷的意味讓何雪柔心裡太不是滋味了。然而,何雪柔也只能咬着牙齒忍耐。
此言一出,立馬就有其他的女同事附和了起來,一個比一個說得難聽,何雪柔聽了後本來是發白的臉都漸漸變得鐵青。
握着咖啡杯的纖纖玉手也都因爲怒氣而青筋凸顯,雙目迸射的犀利光芒更是恨不得立馬殺死他們每一個正在嘲笑她的人。
“哎喲……烏鴉變鳳凰的事兒,可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啊,不過呢,可不是每一個烏鴉變身後都有好下場的。”
“我可是羨慕死了那個喬家的何清歡,攀上我們的總經理被甩了又怎麼樣,照樣有能耐搞定人家喬家的總經理,我看啊,過不了多久,她就是董事長夫人了。”
“何清歡?她可是一個厲害的主啊,別看她一個小女人樣的,現在行業內誰不認識她,她創造的業績奇蹟可是亮瞎你們這些人的眼睛的。”
“那就難怪人家傅安年會看上她了,有美貌又有智慧的女人可不多得,那都是至臻瑰寶啊,誰撿到誰幸運……”
聽着她們那刺耳的言辭,何雪柔咬牙切齒地瞪着電腦屏幕,努力剋制着自己情緒的她不得不端起咖啡大口大口地喝起來,彷彿咖啡能鎮一下她內心裡的憤怒一般。
同事越是八卦,何雪柔就越是對何清歡有了更強烈的嫉妒之心,被握着的瓷白色杯子彷彿只需要等待她的怒氣爆發就會瞬間從她的柔軟之手裡粉身碎骨一般。
就在何雪柔放下杯子,一雙纖纖玉手正在使勁攥緊成爲小粉拳的時候,一名波浪狀長髮的女同事身穿着包臀短裙正無比風騷地從何雪柔的身邊走過。
經過何雪柔的身邊時,那個女同事還用餘光特意瞥了一下何雪柔,發現何雪柔正臉色發青,女同事不自覺地就冷然地揚起了一抹邪魅的弧度,還用那沉重的鼻音哼了一聲,擡手就是萬種風情地甩了一下長髮。
嘴裡更是念念有詞,那種鄙夷的氣息瞬間就撲向了正在發怒的何雪柔。
“哎,金絲雀也有金絲雀的煩惱啊。”女同事一邊說着一邊用手撩撥着髮絲扭動着身體得意洋洋地走出辦公室。
何雪柔雖然沒有擡眸看到她的臉龐,不過光聽聲音也都能想象得到那個瞬間別人是以怎樣的一種表情在鄙夷她。
何雪柔驀然起身,一個疾步上前就一把攥着了那個女同事的手腕,聲音很清冷,眸光十分狠厲。
“你道歉!”何雪柔直勾勾地瞪着她。
突如其來地被何雪柔這麼一個用力攥着手腕,女同事自然是深感意外,雙眼睜得大大地看着何雪柔好幾秒鐘,隨即揚起一抹笑意,冷然地笑了一下,就幽幽地凝視着何雪柔的雙眼說道:“何雪柔,你這是要跟我吵架嗎?”
頓了頓,擡起另外一個手撩撥了一下發絲,眸光微斂着溫聲問道:“我還不知道我怎麼得罪你了呢?會惹得我們鼎山集團總經理夫人如此動怒要跟我這小人物計較。”
“你這種騷浪賤的女人,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興風作浪,你信不信我今日就讓你收拾包袱從這個門口滾出去!”何雪柔仗着自己是傅逸風的妻子,氣不過就只能靠着這身份來打壓她的氣勢了。
“哦?滾出去?爲什麼?我做錯了什麼嗎?”眼神充滿鄙夷的氣息,壓根就沒有將何雪柔這個所謂的總經理夫人看在眼裡。
“我讓誰滾就誰滾!”何雪柔一邊說着一邊更加使勁地攥着她的手腕,然而,正當何雪柔以爲自己是可以憑藉着這種身份讓人對她有幾分敬畏之意的時候,那個女同事已經使勁一把甩掉了她的手。
“何雪柔,你連個蛋都保不住,你覺得你在這裡有話事權嗎?我想……你現在在傅家一定是不好過吧?人家喬家的何清歡又對你各種碾壓。”說完,白了一眼何雪柔,就踩着優雅的步子轉身離開。
何雪柔的臉已經是一陣青一陣白,十分尷尬地佇立在原地,雖然已經瞪着那個背影,可是心裡卻是沒有了底氣。
我不能失敗,我不能失敗……何雪柔的內心裡有一道聲音一直在強調着,何雪柔雙脣緊抿,眼底的怒火噴薄欲出。
此時,有其他部門的同事從何雪柔的身邊經過,都忍不住回頭看了看何雪柔,雖然他們沒有當面說話,不過他們的那種眼神已經寫滿了對何雪柔的嘲諷之意。
何雪柔擡手撩了撩髮絲,深深地呼吸了一下,然後疾步走過去。
來到茶水間,看到剛剛與之吵架的那個女同事正在悠悠然地喝着咖啡,何雪柔二話不說就一個箭步上前直接就擡手用力推了過去。
還冒着熱氣的咖啡就那麼灑在了女同事的身上,那件白色的香奈兒短裙瞬間就染上了一片難看的咖啡漬。
如此的惡行,怎能讓人淡定?女同事先是一驚一乍地驚叫起來,然後就是手忙腳亂地想要找東西擦拭自己的這件名牌裙子的污漬,幾秒鐘的慌亂後,卻是瞬間來火,手指一擡,就開始指責何雪柔小雞肚腸最毒婦人心。
何雪柔冷笑着,直勾勾地瞪着那個女同事,把臉湊近,然後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要讓你記住,何雪柔,是這個集團的女主人,冒犯我你是沒有好下場的!”
說罷,何雪柔冷哼一聲,微微低頭眸光掃過了女同事身上的那片咖啡漬,很鄙夷地說道:“有時候悔不當初是沒用的。”
何雪柔說完這句話,還擡手去稍稍彈了一下女同事裙子上那被染上了咖啡漬的地方,眼光深邃,那陰險的眸光讓人見之就感到畏懼。
何雪柔剛要轉身離開,這一次卻是被那個女同事給攥着了她的手了。
“你這樣就想走?”女同事沉着臉,陰陽怪氣地說道。
何雪柔剛想要掙脫那個女同事的鉗制,然而卻從肌膚裡頭感到了一陣劇烈的疼痛感。
凝眸一看,只見那個女同事正一臉不忿地瞪着自己,何雪柔立馬擠出了一絲狡黠的笑意,冷哼一聲,隨即嘲諷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