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喬雅韻的話,何清歡豐盈的紅脣稍稍抿了抿,然後微微一笑說道:“媽,你跟安年的看法還是蠻一致的。看來,接下來,安年是要着手搞這一個項目了。”
喬雅韻凝神看了看何清歡的表情,然後露出了一種淺淺的笑意,頓了幾秒,才幽幽地說道:“清歡,我猜想,安年早就已經在進行這個項目,只是他纔剛剛告訴你而已。”
“恩?已經在進行?媽,你別逗我了,安年這纔剛剛問我呢。怎麼會……”何清歡不敢置信地看着喬雅韻,心裡早就已經在狐疑。
在何清歡看來,傅安年這纔剛跟她說這個項目呢,怎麼可能早已經在進行中呢。何清歡怎麼想都覺得不可能。
然而,事實上,還是喬雅韻這個做母親對傅安年有更爲透徹的瞭解。
喬雅韻正欲跟何清歡說這個的時候,傅安年已經抵達家裡,一聽到開門的聲音,何清歡的雙眸瞬間就迸射出了亮晶晶的光芒。
看了看喬雅韻,何清歡立馬就抿着笑意然後匆匆起身就迎上前。
“安年。”何清歡笑吟吟地凝望着傅安年,見他還拿着個公文包,何清歡十分體貼地就伸手去拿了那個公文包,傅安年也沒有拒絕順從着就將包給了何清歡拿着。
“今天這麼晚,我都有點擔心你呢。”何清歡盈盈笑着,柔聲細語地說道。
傅安年略有疲憊地擠出了一絲笑容,然後打了個哈欠,看到喬雅韻還坐在沙發上,傅安年有些疑惑了,走上前就開口問道:“媽,你今天這麼晚都還不去休息?”
喬雅韻抿抿雙脣,幽幽地擡頭看了來看傅安年,然後溫聲說道:“這在跟清歡說你的事情。”
“我的事情?”傅安年一臉愕然地看着喬雅韻,然後又扭頭看了看何清歡說道:“我什麼事情?”
“哎呀,沒什麼。就是說你想搞那個手遊項目,我在跟媽說這個來着。”何清歡面露恬淡之笑,伸手拉扯了一下傅安年的手腕然後柔聲說道:“媽跟你的想法是一樣的。只是……媽說你已經在做這個項目了,是不是真的啊?”
一聽到這話,傅安年雙目不由得睜大了一下,然後表情十分詫異地看着喬雅韻。
喬雅韻咳咳兩下,然後一本正經地看着何清歡說道:“看來,安年是真的已經在做這個項目。”
聽言,何清歡立馬就擡眸看向傅安年,一臉期待能聽到他解釋的樣子。
傅安年聳聳肩,然後擡手撓了撓頭說道:“是的,這個項目其實已經進行了一段時間了,我只是……剛剛告知你。現在團隊都已經建立得差不多了,目前正準備談融資的事情。”
“那你怎麼都不跟我說一聲呢。連媽都知道了,你都不跟我說。”何清歡略有不滿地抱怨起來,還順勢白了他一眼,然後氣鼓鼓地走到喬雅韻的身邊坐下。
喬雅韻一聽到何清歡這話,忍不住呵呵地笑了笑,然後不疾不徐地說道:“我是猜想的,不是安年告訴我的。”
頓了頓,喬雅韻又特別地提醒何清歡:“以後啊,你就會更加了解安年的處事作風了。他在告訴你一件事情並且是充滿信心的樣子,那麼……他一定是早就已經在做這件事,只是對你暫時保密着而已。你就……當做是他要給你的一個驚喜。”
說吧,喬雅韻擡手輕輕地在何清歡的肩膀上拍了拍,力度很輕柔,何清歡抿抿嘴,然後沒好氣地瞪着傅安年卻什麼話也沒說。
而傅安年則一臉淡然地瞅着何清歡面帶笑意,絲毫也沒有擔心何清歡真要生氣的樣子。
“好了,你也累了。你快去洗澡休息吧。”何清歡最終還是不忍心跟傅安年鬧生氣,還是柔聲細語地叫他立刻去洗澡。
喬雅韻側頭看了看何清歡,伸手去輕輕地攥着何清歡的纖纖玉手,然後鄭重地叮嚀着:“好了,安年這孩子啊,就是愛玩深沉,不到差不多的時候他是不想說出來讓你爲他擔心,畢竟,一個新項目的開展,就等於是一次創業,都是有風險的,他也是怕你擔心。”
喬雅韻聲音很溫和,但是那隱隱透着的一種對何清歡的呵護氣息還是讓何清歡感到內心踏實。
此時,葉知夏也是剛剛加班回到家裡。然而,鄭曉秋以爲她會是一臉疲憊的,結果一進門的葉知夏卻是笑容滿面,與平日裡加班剛到家的她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鄭曉秋咳咳了兩下,然後幽幽地擡眸看着葉知夏問道:“今兒是有什麼開心的事情嗎?居然是笑臉進門,可是難得一遇啊。”
鄭曉秋的話還真的是夾帶着暗諷之意,此言一出,葉知夏就不悅地瞅了一眼鄭曉秋,然後笑吟吟地說道:“媽,你這可真的是親媽啊,你就這麼巴不得我天天板着一張臭臉回家嗎?”
一邊說着一邊朝着沙發走過去,把身上的包包隨手一扔,然後就一屁股坐了下去。
剛一坐下,葉知夏就面露富有深意的笑容,明眸一擡,遲疑了一下就貼着鄭曉秋的耳朵說道:“我有好消息。”
一聽這話,鄭曉秋可是兩眼發光了,立馬就扭頭着急地詢問是什麼好消息。
葉知夏抿着邪肆的笑容,擡手就指着鄭曉秋一臉壞笑地嘲諷她:“媽……你可真是……一說有好消息你就這麼關心我了?平日不見你這麼緊張我的啊。”
“誒,去去去,我什麼時候不關心你了。”鄭曉秋一把推開葉知夏那個指着自己的手,然後眼底閃爍着亮晶晶的光芒問道:“你到底有什麼好消息?快告訴我聽聽。”
葉知夏擡手輕輕將頭髮一撩,然後幽幽地盯着鄭曉秋說道:“也沒什麼,就是……我公司可能要跟傅安年的公司合作了。”
“合作?這怎麼會?”鄭曉秋顯然不明白箇中緣故,滿眼疑惑地看着葉知夏。
葉知夏得意洋洋地看着瞥視了一下鄭曉秋,然後故作神秘地說道:“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到時候我再告訴你吧。”
葉知夏正要回去房間,葉知安從房間裡走了出來,看到葉知夏這纔剛回到家裡,葉知安抿嘴一笑,然後溫柔地詢問:“這麼晚纔回來啊?”
葉知夏撅噘嘴,擡眸掃視了一下葉知安,然後略有嫌棄地說道:“哥,你這……”
察覺到葉知夏的表情充滿嫌棄的意味,葉知安也是有所疑惑了,她的眼神那可是寫滿了對自己的不滿啊,葉知安立馬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然後茫然問道:“怎麼了?這麼個眼神看我?我有什麼不對勁?”
葉知夏攤攤手然後語氣十分平淡地回答:“沒有。”
就這麼簡單的兩個字,葉知夏就從葉知安的身邊匆匆走過,葉知安一臉懵逼地杵了幾秒,然後來到沙發前。
“媽。有件事我想……”葉知安吞吞吐吐地想要問起何清歡母親的事兒,然而話到嘴邊還是又吞了回去。
一聽到葉知安這口吻,鄭曉秋瞬間就心裡咯噔了一下,然而還是故作淡定地詢問有什麼事情。
葉知安心裡正在糾結到底要不要詢問這件事,然而一番掙扎下來,葉知安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只是搖了搖頭,然後擠出了笑容淡淡然地說沒什麼。
“很晚了,早點休息吧。”撂下這麼一句話,葉知安就起身大步走回了房間。
只是……鄭曉秋看着葉知安的背影,心裡莫名其妙地就有了一種不安的感覺。
葉知安自從回國以後,甚少有過這樣的情況,平日裡一句說一句,可謂是坦率的人,這會居然如此扭捏,一定是藏着掖着什麼事情。
事實上,葉知安偷偷地從鄭曉秋的抽屜裡拿走那一份葉秋的心理診斷報告書,鄭曉秋至今還沒發現。
翌日。
傅安年匆匆地吃過早餐,也沒等何清歡一起,就獨自駕車離開了家裡。
因爲這一天早上,傅安年有重要的任務要做,那就是要理清這個手遊項目的計劃書,而花旗投資銀行的相關人員會在這個上午前來喬家集團與傅安年會談。
雖然喬家集團是一個大集團,本身也有雄厚的資金實力,不過因爲手遊是喬家集團第一次涉足互聯網開發行業,所以這也算是一種大膽的嘗試,正所謂高風險高收益。
喬家集團自然不願意在這種試水的項目上承擔過高的風險,思來想去,決定還是找融資比較穩妥一點。
“傅總,他們來了。”正當傅安年認真地看着那份商業計劃書的時候,秘書已經來敲門並且提醒了傅安年。
傅安年沒有擡頭,低沉着聲音利落地迴應了簡單的一句話:“知道了。”
快速地瀏覽完畢那份計劃書,再次確認是沒有其他問題,傅安年這才放心地拿着這份文件走出辦公室。
此時,花旗投資銀行的人已經在喬家集團的大會議室裡等待着這個總經理的到來。
待傅安年拿着文件夾匆匆忙忙地走進會議室,還沒將門關上,傅安年就嘴角不自然地扯了一下。
眸光變得有點深邃,而且富有深意,十分警惕地看着那個不遠處的人。
是的,他看到了葉知夏。
傅安年沒有想到葉知夏原來就是在花旗投資銀行工作,而她也恰好參與在花旗與喬家的手遊項目洽談上。
傅安年雙脣抿得很緊,彷彿一條直線橫在兩片脣瓣中一樣。
清了清嗓子,傅安年緩緩落座,然後剛一坐好,就擡眸看向了葉知夏好幾秒。
花旗投資銀行過來的人也不多,其實加上葉知夏也就是三個人。
還沒等傅安年開腔,葉知夏就已經率先面帶笑意地凝視着傅安年說出了一句讓傅安年難以招架的話語:“早聽聞喬家的總經理傅安年先生一表人才,睿智獨到,今日一見,名不虛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