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雅韻對此反應平淡,只是風輕雲淡地回答了何清歡的話語:“這也是預料之中的事兒了。”
何清歡聽言,有點疑惑地轉頭看了看喬雅韻的臉色,發現她神色竟然如此平靜,絲毫沒有因此受到一絲一毫的影響。
看到傅安年正被記者圍着,何清歡略有緊張,加快了步伐趕上去。
然而,不遠處的記者們看到喬雅韻與何清歡正朝着這邊走來,就別提反應有多激烈了。
還沒等何清歡反應過來,記者們已經高舉着相機小跑過來。何清歡一愣一愣地看着這幫瘋狂的記者,已經不知道用什麼言語來形容這些如此敬業的記者。
喬雅韻倒是異常淡定,眸光掠過這些記者,直抵記者背後的傅鼎山與陶玉蘭。
看到喬雅韻已經走過來,陶玉蘭自然是對情敵不會客氣。大搖大擺着逼近喬雅韻,眉毛挑得老高,一副要與之爲敵的態度,這種居高臨下的姿態充滿了對喬雅韻的鄙夷。
傅鼎山看到喬雅韻走過來,嘴角微微牽扯了一下,其實內心裡有很多想法想要對喬雅韻說,然而……喬雅韻的高冷肅然,加上陶玉蘭在場,傅鼎山還是隻能選擇隱忍着不說。
突然就被這一幫記者給圍着,喬雅韻雖然內心裡並不喜歡接受任何採訪,不過對於這幫在自己兒子婚禮上出現的記者,卻又不得不保持着一點基本的禮貌。
擠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喬雅韻溫聲衝着記者們說道:“今日各位記者朋友也是辛苦了,爲了獲得一點有價值的新聞素材。”
稍微停頓了好幾秒,喬雅韻繼續說道:“依我看啊,這種商界豪門的婚姻什麼的,也沒什麼好八卦的,還不如去八卦一下娛樂圈的大腕呢。”
喬雅韻一邊淡淡地說道,臉上已經盪漾出了一絲充斥着鄙夷意味的笑意。
何清歡幽幽地看着那幫記者,良久都沒有說話,眸光稍微漂移到傅鼎山身上,隨即就是瞥視着陶玉蘭。
此時的陶玉蘭看到喬雅韻出現在眼前,就別提有多憤懣了。畢竟因爲傅安年與何清歡的功勞,記者已經對傅逸風“虐”了一頓。
緩步上前,陶玉蘭上下端詳了一下喬雅韻,那一種不屑的眸光充斥着滿滿的嘲弄意味。
“呵!還真當自己是武則天啊,還想對這些媒體記者都發號施令了呢。”陶玉蘭一邊說着一邊揚起一種陰笑,那眸底的陰險氣息就更是濃厚了。
喬雅韻聽着陶玉蘭的話,沒有直接回應,只是眼梢揚起了幾絲魚尾紋,眸光帶着一絲凌冽的氣息,直勾勾地盯着陶玉蘭,卻是一言不發。
也就是這種眸光,足以震懾了陶玉蘭,陶玉蘭一個直視對上這眸光,不自然地就瞬間閉上了嘴巴再也不敢唧唧歪歪。
而傅鼎山,神色很肅然,雖然也是沉默不語,但是看着喬雅韻的目光並沒有像看陶玉蘭時的那般不滿。
喬雅韻如此的氣場,別說陶玉蘭被震懾到,就連這些記者也都退避三分,有的記者都直接掉頭就走,而有的記者則是勇往直前依然追着喬雅韻希望能儘自己的最大努力從這個喬家集團的女董事長口中獲得一些有爆炸性的信息。
“喬董,您的兒子傅安年先生今日大婚,您是否已經做好了退休的打算呢?”
“聽說您前陣子一直昏迷在醫院,並非喬家官方所說的在外國旅行,請問是真的嗎?”
……
這些記者的問題,還真的是五花八門,喬雅韻儘管已經是閱歷豐富的職場高管,也曾經接受過不少的專業採訪,然而,面對這種轟炸性的採訪方式,心裡還是控制不住地趕到有一些不耐煩。
不過,礙於在衆人面前,喬雅韻情商這麼高,自然不會流露出對他們的不悅之色,而是非常委婉地流露着一種意味深長的笑容衝着他們說道:“你們做記者的人,觸覺應該是敏銳的,我想,不需要我來嚴肅告知,你們也自有分辨能力。”
說罷,喬雅韻就走過去,傅安年看着喬雅韻又看看何清歡。
此時的何清歡已經換上了一襲中式旗袍,搶眼的紅色將她襯托得格外的明媚動人,本就膚若凝脂,因爲這身旗袍的襯托就更是顯得面若桃花。
傅安年凝眸看着何清歡好幾秒然後才意識過來這是當着不少人的面,自己一個勁地盯着何清歡這麼看法有所不妥,立馬眸光收斂,隨之乾咳兩下然後幽幽地說道:“媽,我們進去。”
說罷,傅安年就攙扶着喬雅韻想要避開記者進去裡面的主場。
這個時候,陶玉蘭卻是上前對喬雅韻刁難起來了:“哦喲,還想逃離我們的大媒體記者了?哎。要不是我家鼎山爲你的兒子分憂一下下啊,還真不知道你的傅安年要被記者圍堵成什麼鬼樣子了呢。”
陶玉蘭一邊挖苦一邊用一種嘲諷的眸光盯着喬雅韻,一副要從氣勢上去碾壓喬雅韻的氣場的樣子。
聽到陶玉蘭這麼說,喬雅韻又轉頭看了看傅安年,見他抿了抿薄脣,似乎欲言又止的樣子,喬雅韻似乎明白了什麼。
喬雅韻已經從陶玉蘭的話語中明白在自己剛剛沒有在場的時候,傅鼎山爲傅安年解圍過,要不然傅安年想必也好像傅逸風那般被記者採訪問個不停。
不過,雖然傅鼎山幫了傅安年,但是喬雅韻卻不會對他有感恩之心。甚至……連一道柔和的眸光都不屑給予他。
只是……傅鼎山卻是時不時都看向喬雅韻,那深邃的黑眸裡隱藏着的是對喬雅韻能原諒自己的渴望。
喬雅韻其實有感受到那一道光芒,不過卻還是無視了。轉頭看着何清歡無比嚴肅地說道:“清歡,我們進去吧。”
看到喬雅韻與傅安年他們要轉身離開了,傅鼎山倒是心裡一下就着急了,趕緊走了幾大步上前。
“那個……安年始終是我兒子,所以……”傅鼎山的話音還未落,就被喬雅韻冷然打斷。
兩人目光交匯,傅鼎山看着那張冷冰冰的臉,心瞬間就沉了。
喬雅韻比他想象的要冷漠得多,他原以爲因爲他天天去醫院看望她,在她能甦醒過來這件事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她會對自己稍微寬容一點點,然而……日子過去了這麼久,她依然是對自己心存怨恨。
“兒子?”喬雅韻冷冷地看着傅安年,那眸光裡的寒意讓人不寒而慄。
傅鼎山抿抿雙脣,嘴角扯了扯,清了清嗓子乾咳幾下,有意掩飾自己的尷尬情緒,良久,才溫聲迴應:“可能你覺得我……不應該說這話,不過我……”
傅鼎山的話音未落,喬雅韻再次無情打斷,眸光也變得越發狠厲,那種寒意直讓傅鼎山在內心裡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
察覺到氣氛有些尷尬,傅安年立馬就對喬雅韻溫聲說道:“媽,走吧。好像你都還沒吃東西呢。這麼晚了,餓着不好。”
說罷,傅安年瞥了瞥一旁的傅鼎山,然後輕輕地拉了一下喬雅韻的手腕,順勢也衝着何清歡打了一個眼色。
看到喬雅韻他們要回去宴會主場裡面去了,記者們也十分的不淡定,立馬就追着傅安年與喬雅韻想要進行更多的採訪,畢竟,剛剛也沒有采訪到什麼消息出來。
然而,傅安年狡黠一笑,回過頭就衝着記者們溫聲說道:“我聽說鼎山集團的傅逸風總經理有很多話想對媒體說,可不僅僅是感情上的事,還有關於鼎山集團的各種計劃……我想,你們可以去採訪採訪他,沒準有意外驚喜。”
被傅安年這麼一說,記者們有些愕然,隨即就是表現出一種欣喜的情緒。結果顯而易見,這幫記者還當真再次去找傅逸風了。
這可把陶玉蘭和傅鼎山給嚇到了,陶玉蘭惡狠狠地瞪着傅安年,氣憤得說不上話來了。
“算了,別管了。”傅鼎山也是無可奈何,瞅了一眼陶玉蘭,然後催促她離開這裡。
陶玉蘭瞪着傅鼎山,心懷不悅的樣子讓傅鼎山感到有些不滿了:“我讓你走就走。你還愣着幹什麼?還等着記者來給你做採訪啊?”
“走什麼啊。他們現在都一窩蜂那樣去找逸風了。這個傅安年跟何清歡還真的是有一套的。這嘴皮功夫可厲害了,記者都被他們耍得團團轉。”陶玉蘭咬牙切齒地瞪着那邊一片喧譁的情景,心裡更是憎恨喬雅韻了。
一個傅安年就足夠讓人抓狂,加上一個何清歡,夫唱婦隨就更是讓陶玉蘭焦頭爛額了。
眼看着傅鼎山也是不管不問,還一心往傅安年靠攏,時不時就批判傅逸風,這更是讓陶玉蘭失去了安全感。
此時,傅逸風即便被記者已經圍了個水泄不通,不過卻是黑着臉什麼也不願說。
婚宴結束後,一回到家裡,傅逸風都還沒來得及換下那身得體的西裝,陶玉蘭就已經急匆匆地走過來。
一看到陶玉蘭這凝重的帶着一絲着急之意的神色,傅逸風就納悶了,忍不住好奇地問道:“怎麼了?”
“還問怎麼了?你爸現在一心都是在傅安年身上了。你還不當着點心。”陶玉蘭眼含怒意,心裡一想到傅安年與何清歡他們居然能這麼抓住傅鼎山的心,這嫉妒之火就已經忍不住熊熊燃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