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rry啊……我,我也就是隨口說說發發牢騷,不是真的在怪責你。”何清歡上前輕輕地擁抱着傅安年,然後柔聲說道:“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我也沒有做得太好,我也有責任。”
雙手輕輕地摟着傅安年的身體,傅安年心裡不免一個觸動,薄脣抿緊了一下,隨之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溫柔地安撫起何清歡來了:“沒什麼,你已經做得很好,如果媽知道你這樣天天爲她奔波勞碌,一定會感動的,也一定會很慶幸有你。不是女兒卻更勝女兒。”
何清歡聽到此意不禁掩嘴笑着,然後打趣地取笑起傅安年:“你就知道哄我開心。不想跟你說話!”
說罷,就推開了傅安年,然後徑自走到牀邊拉着一個椅子坐了下來靜靜地凝望着喬雅韻。
因爲何清歡大婚在即,葉知夏自然也是難以掩飾自己的心緒。這不,很久沒有與遠在馬來西亞的葉知安聯繫的葉知夏,突然就跟葉知安聯繫起來了。
得知何清歡要結婚了,葉知安身爲表哥,自然也是開心不已。不禁連忙追問起關於何清歡的事兒來,然而,卻沒想到被這個妹妹葉知夏嘲諷起來。
“哥,你這一去馬來西亞就這麼多年,你還知道惦記何清歡啊。恐怕人家早就忘記了你的存在吧。”葉知夏毫不留情地諷刺,冷笑的樣子還真的有幾分讓人討厭。
電話那頭的葉知安倒是略顯淡定,只是扯扯嘴角就笑着說:“我這不也是爲了謀生嘛。當年跟清歡那麼要好,她怎麼會忘記我這個大表哥呢。只是當時我離開的時候她還小,現在都已經是大姑娘了,想必見面也認不出了呢。”
說罷,葉知安還哈哈大笑起來,沒有一絲一毫的傷感與惆悵。
只是,葉知夏就不一樣了,上次勾引傅安年不成,心裡一直有口氣不順,總是在伺機而動希望能再賭一把。
“算了,我懶得跟你扯了。我只是想告訴你一聲罷了,你回不回來是你的事兒。反正這些年來你都沒有怎麼回來,這個家彷彿也不關你的事兒了。”葉知夏有些無奈,也含着一絲絲的怒氣。
這些年來,葉知夏在國外留學,葉知安則在國外工作,鄭曉秋與葉東兩口子獨自在家裡謀生過小日子,兩老也是孤單了那麼多年。現在自己好不容易纔回來,自然也是希望能多陪伴一下這兩個老人,看着父母年事已高,葉知夏雖然平時有時候毒舌一點,不過內心卻也是希望能多盡孝事。
葉知夏突然冷冰冰地掛斷電話,讓葉知安都感到有些意外。不禁內心嘀咕起來:這丫頭這麼多年性子一點也沒變。
握着手機,佇立在落地窗前,眺望着遠方的藍天白雲,葉知安陷入了久遠的思緒中。
是啊,離家這麼多年,適逢何清歡這個表妹要大婚了,葉知安這心似乎一下子就被撩動起來了。
他,終究想念那片熟悉的國土了。
沉重地嘆息一聲,葉知安默默想道:是時候回家了。
“怎麼樣?你哥怎麼說?”鄭曉秋略有緊張地詢問。
葉知夏沒好氣地大搖大擺地走到沙發上坐下,然後幽幽地暗諷着:“鬼知道他,想必還是不捨得回來吧。”
聽到此意,鄭曉秋閃過一抹失望的神色,一種尷尬卻又懷着希望的笑意盪漾在臉頰:“會回來的,他會想家的。”
說到這裡,鄭曉秋似乎想起了什麼,急匆匆地走過去拍打着房門呼喚葉東。
有些不耐煩的葉東利索地打開房門,然後氣沖沖地問道:“幹嘛?敲門不能小聲一點點?”
“你就知道天天在房間裡待着,能不能關心一下下你的兒子。你兒子要回國了。”鄭曉秋瞥視着他,語氣更是不耐煩,然而眸底閃爍着的光芒卻是暗示了她此刻的心情。
“想回來就回來嘛,回來你們就去機場接一接不就得了嗎?”葉東說話的時候視線就沒有離開過手機,這一舉止倒是讓鄭曉秋更加來氣了。
一把狠勁奪過葉東的手機,鄭曉秋含着怒意地指責起來:“天天就看手機看手機,什麼事兒都不過問一下,這個家你還有份的嗎?”
說罷,手機也沒給回葉東,直接拿着就走到了客廳,然後將手機遞給了葉知夏,還不忘叮嚀一句:“你爸的手機。”
葉知夏疑惑地擡眸,詢問:“你給爸的手機我幹嘛?”
“省得他天天玩。”鄭曉秋回頭看着跟在身後的葉東,兩眼一瞪:“過幾天知安要是回來,你就跟知夏去機場接他。”
果不其然,鄭曉秋的預感還是蠻準確的。葉知安在接到了葉知夏的電話後第二天就已經踏上了回國的航班。
得知葉知安已經上了飛機,葉知夏倒是有幾分興奮,連忙將這個好消息告知鄭曉秋與葉東。
最爲興高采烈無疑是做母親的了,鄭曉秋一聽到葉知安回國的消息。不禁激動得熱淚盈眶。
是啊,6年了。葉知安離開六年了,這一次回來怎麼能不振奮人心呢。
在機場看到葉知安的那一剎那,鄭曉秋激動得一把擁抱着葉知安,嘴裡唸唸有詞:“兒子,媽可想你了,這些年,做夢都是夢見你。這內心……”
話也沒說完,鄭曉秋已經激動得說不出來,只是擡手輕輕地摩挲着葉知安的臉頰,無比痛心地說道:“比當時離開的時候瘦了一點,工作一定很疲憊吧。回來了媽給你好好補補。”
然後就轉過頭示意一旁的葉東去幫忙提着行李,葉知夏看到葉知安這個大哥回來,自然也是有些開心,臉上一直保持着盈盈笑意。
“知夏。”葉知安走到葉知夏的面前,久久都凝望着她的面孔,有些溫柔地說道:“大姑娘了。”
“你還知道你有我這個妹妹。”葉知夏沒好氣地發起了牢騷,察覺到葉知安脖子處有一處小疤痕,忍不住好奇地詢問:“哥,你脖子……”
葉知安意識到葉知夏是指自己的脖子上的那一處疤痕,不禁抿嘴一笑,隨即擡手摸着那處淡淡然地說道:“沒什麼,當年剛到馬來西亞,人生地不熟的,年輕嘛,血氣方剛,與人起了口角,被人拿玻璃瓶割傷了一下。”
“這樣子。”葉知夏低頭回應了一下。
被葉知安這麼一說,鄭曉秋倒是格外緊張,立馬流露出了擔憂的神色,然後就想要查看葉知安的脖子。
“媽,我沒事,這都好幾年了。只是留下了一點點痕跡罷了。”葉知安看到他們三個個都這麼緊張自己,心裡不禁感到了有一絲愧疚。
畢竟離開故土這麼久,平時也少與他們聯繫,想必也是讓他們擔心了六年吧。
想到這些,葉知安不禁神色有些黯淡。
“那你的工作怎麼辦?”鄭曉秋倒是擔心起葉知安在馬來西亞的工作了,疑惑地關切問道。
葉知安淡淡一笑,然後無比輕鬆地說道:“辭了。”
“辭了?”鄭曉秋有些不敢置信,隨即轉過臉與葉東和葉知夏三人面面相覷起來。
“是啊,這不想你們了。你們不也是一直盼望我回來嗎?所以我就辭了那邊的工作。放心,我做酒店管理的,這工作好找。明兒就可以找工作去了。”葉知安對此毫不在意,他十分有信心能在國內找到一個高檔酒店繼續從事管理工作。
“好了好了,別站這裡扯了。趕緊回家。”說罷,鄭曉秋就幫忙提着東西,幾人一同有說有笑地走出了機場大門。
翌日。
“安年,我一會要去一趟那個訂了酒席的酒店。那邊經理說有的菜式有變化,所以……”何清歡一邊喝着牛奶,一邊衝着傅安年一本正經地說道。
傅安年和顏悅色地凝望着何清歡,良久,才溫聲說道:“那就去。這菜式什麼的也不是什麼多麼要緊的事兒,清淡一點就行,附和大衆口味。”
“行啦,我知道怎麼選的了。你今日不是要去公司嗎?你早點去早點回來。別天天弄那麼晚。”何清歡嚼着麪包,一邊擡眸看着傅安年叮嚀了起來。
聽到這話,傅安年倒是不領情了,還暗諷起她來:“這話應該是我對你說纔對吧。”
何清歡噘着嘴,看了看他,然後懶得搭理他,繼續捧起杯子喝牛奶。
吃過早餐,何清歡就獨自駕車去了那個預訂酒席的酒店。
“何小姐,您好,這邊請。”一進去,何清歡就被一個穿着優雅服務裝的女服務員招待着。
何清歡面帶笑意,看來這天心情還是不錯的。
與此同時,葉知安正在酒店的會議室裡坐着等通知面試。
纔剛回國第二天,葉知安就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趕緊落實好工作,免得在家裡啃老。雖然葉知安平日爲人溫和,看似是一個沒什麼進取心的人,實際上內心裡可是一個事業心蠻重的人。
要不然,也不會在這回國第二天就匆匆地來應聘了。
“這個,會不會口味太重了?孜然未必個個都吃。我希望能換一種口味。”何清歡正與對接的經理溝通着菜式的變換事項。
“何小姐,這個孜然牛肉,算是清淡的了,這個也可以酌量下料的,只要下料輕一點,這孜然的味道不會掩蓋過牛肉的鮮味的,而且孜然本身獨特的味道可是很刺激味蕾的。”
何清歡正欲說話,這個時候,葉知安卻突然出現在身旁,劍眉稍稍蹙着,臉上掛着一絲十分有禮貌的迷人的微笑。
“這位小姐……其實是你不大喜歡孜然的味道吧?”葉知安一針見血,話音一落,何清歡已經下意識地擡眸去凝視這個插話的男人。
“你要不介意的話,我給你推薦幾個?”葉知安眼神閃爍着靈動的光芒,主動提出幫忙,何清歡此時正一臉詫異地看着他,嬌柔的雙眸彷彿一潭深水,靜謐,深邃,透着一種難以言狀的魅力,讓人控制不住去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