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這眉頭皺巴巴的。”傅安年洗完澡回到房間,看到何清歡正愁眉苦臉地斜躺着在牀上,明亮的雙眸正直勾勾地盯着他身上的那浴袍。
傅安年不由得低頭看了看自己,然後揚着一抹邪魅的微笑擡起頭看向何清歡,壞壞地說道:“怎麼?我很有魅力?”
說罷,傅安年就走過去欲伸手去摟着牀上的何清歡,無奈卻被何清歡一個手給攔着而且還被沒好氣地回敬一句:“哎呀,別鬧了,老孃煩着呢。”
聽到此言,傅安年微微愕然,隨即展露笑顏,上前在何清歡的身旁坐下來,無比寵溺地擡手伸向何清歡的臉頰輕輕地捏了一把,帶着一絲溫柔的氣息低聲問道:“煩啥子嘛?給你老公我說說。”
說罷,傅安年就順勢摟着了何清歡,整個人都欺身而上。
何清歡一把推開他,扁扁嘴一臉不悅地說:“人家要被派去出差了,而且……還是一週呢。一週呢……”
何清歡嘀咕着,雙眸不滿地瞥視着傅安年:“你說,是不是你故意派我出差去的?”
“出差?”傅安年顯然也不敢置信,不禁睜大了雙眸凝視着何清歡詢問:“你居然也要出差了?”
“咋滴?很驚奇?”何清歡翻了一下身子,然後爬起來倚靠着牀背坐着,雙手不自覺地攥着在一塊,聲音很輕柔卻透着一種不捨:“安年,我不想出差。”
傅安年撇撇嘴,然後擡手撫摸着何清歡的頭部,一臉輕鬆狀:“不就出個差嘛,也就去一週。你還不捨得我?”
何清歡擡眸不滿地瞟他一眼,然後沒好氣地說道:“我只是,不想出差那麼奔波。更何況……我想每天都能去醫院看看媽,我放心不下嘛。”
何清歡眉頭輕輕蹙着,眉梢間流露着一種忐忑的浮躁情緒。
“傻丫頭,這不是好徵兆嘛?喬家可不是平白無故地派一個人出差的,這雖然看起來是苦差事,可這正是對你能力的肯定才委以重任啊,說明你要平步青雲了啊。這是好事啊!”傅安年倒是對此感到開心,最起碼何清歡來到喬家,辛苦工作了幾個月,這麼快就贏得了上司的的認可,連出差這種事兒都交給她了。
“可是……”何清歡正欲反駁,卻被傅安年無情地打斷了。
“沒有可是!”傅安年突然聲音透着凌冽,兩眼也迸發出犀利的光芒,一本正經地說道:“這是機會,你要抓住,錯過了下一次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傅安年眸光凌厲額,那直勾勾的眼神帶着一種不容拒絕的霸氣。
何清歡與傅安年這視線一對上,瞬間就不得不順從了他的意見,只能輕輕地點頭。
“好了,不跟你扯這個了。趕緊睡覺吧。我明天去公司忙碌一天,後天就得去出差了。”何清歡撇撇嘴,一臉不捨地凝望着傅安年,不由得擡手摸向他的下巴,輕輕地摩挲着那性感的鬍渣。
“怎麼?你就這麼的不捨得我了?”傅安年順勢擡手攥着她的那個柔軟玉手,然後放到自己的脣邊輕輕地親吻了一下,眼神柔和地看着她。
何清歡略作羞澀狀,迅速地將手抽離回來,然後沒好氣地說道:“哪裡有,我纔不會不捨得呢,天天對着你,可煩死了。”
說罷,何清歡就一個動作利落,立馬就躺下拿被子蓋着了自己的身體與頭部。
傅安年只能無奈地搖搖頭微微一笑,然後起身去關了燈纔回到牀上躺下。
翌日。
何清歡一大早抵達公司,剛坐下,就接到了葉知夏的電話。
葉知夏處心積慮,一心想要從何清歡的身邊搶走傅安年,上一次酒店事件雖然沒有得逞,不過卻也是葉知夏據此得瑟的一個事情。
女人嘛,終究還是瞭解女人的。葉知夏只知道自己稍微露點口風給何清歡,她一定會坐立不安。
傅安年那天與葉知夏從酒店離開後,規規矩矩地送了葉知夏回到小區門口,然後獨自駕車離開。回到家裡的傅安年看到何清歡笑意是有些僵硬,不過卻是對此事閉口不提,唯恐會讓何清歡多想。
何清歡正睡意朦朧,自然也沒有對傅安年的異常神色有所察覺,只是隨意叮嚀幾句早點休息就安然入睡了。
看到葉知夏的來電,何清歡先是微微一愣,隨即閃過一抹笑意,咧咧嘴忍不住笑了起來就接下了這個電話。
“知夏。”何清歡聲音輕柔,也不知道爲什麼,每次接聽葉知夏的電話,何清歡都感覺到自己有一種格外親切的感覺,也許是儼然閨蜜之間的感情,也許又是因爲自己年紀比她年長好幾歲,是姐姐對待妹妹那般的呵護之意。
“清歡……你在上班嗎?”葉知夏一開口就這般問法,着實是讓何清歡感到有些詫異,不過何清歡也沒有怎麼在意,只是呵呵呵笑着表示是的。
“那安年哥呢?今天在公司嗎?”葉知夏第二句話就提及傅安年,還表現得特別關心的樣子。
何清歡怔了幾秒,隨即爽快回答:“是啊,怎麼了?你有事情找他?”
電話那頭,葉知夏揚着一絲邪魅的笑意,擡手極其風騷地撩撥一下發絲到後耳根,然後聲音嬌柔地說道:“倒也沒有,只是呢……他有個手帕在我這,我洗乾淨了,想還給他。”
“手帕?”何清歡疑惑了一下,心裡立馬就咯噔了一下,嘴上的笑意變得僵硬起來,弱弱地追問:“安年的手帕?”
“是啊,安年哥的手帕,那天我哭,他給我用的,我現在洗乾淨了,想親自還給他。不過我知道他一定很忙,未必有時間拿。我……”葉知夏欲言又止,內心裡卻已經是竊喜,隔着話筒她都能感受到何清歡的那種充滿誘惑的情緒。
想必現在何清歡一定是神色凝重,心裡正在猜疑着傅安年吧。
想到這,葉知夏不禁冷笑着,然後再次強調起來:“好了,就一個手帕的事兒,其實也沒什麼其他特別的事情了。哦對了,你是在上班是吧,那我不打擾你了。就這樣子吧。”
還沒等何清歡有所反應,葉知夏已經匆匆地掛了電話。
一種狡黠的笑容盪漾在臉頰,雙眸也迸射出陰險的光芒,葉知夏握着手機,心裡已經在幻想何清歡聽到這些話時的神情該是如何難看。
何清歡攥着手機,不知不覺中力度已經加大,心頭突然就揪了起來。
手帕?知夏哭?這一切彷彿一團疑雲縈繞在了何清歡的心頭。
葉知夏跟自己關係那麼好,爲何她遇到不順的事情難受而哭自己卻是蒙着在鼓裡,反而傅安年卻得知還在她的身旁出現呢?爲什麼傅安年沒有告訴自己關於知夏發生的事情呢……
何清歡垂眸思忖,眉梢已經流露出質疑。
正當何清歡想要細細去思索這一切時,一道洪亮的男性嗓音響徹耳邊。
“何清歡,你過來一下!”
何清歡驀然擡頭,雙眸眨巴眨巴了幾下,一臉疑惑地看向站立在辦公室門口的人。
哦,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部門領導呢。這一次出差還是得與他一起,看來還是得找她交代一些出差的注意事項吧。
何清歡拖着有些沉重的步伐走過去,神情並不舒展,一臉愁雲的模樣倒是引起了領導的注意。
“怎麼的?有事兒?”領導插着雙手在兜裡,一本正經地詢問。
何清歡凝眸看着他,沒有做聲,搖了搖頭,只是艱難地擠出了一絲笑意,低沉着聲音說道:“是找我談出差的事兒嗎?”
“嗯!到我辦公室談一談。”說罷,領導已經踏着穩健的步子走向他的辦公室。
何清歡臉色有些凝重,不疾不徐地跟隨在身後,心裡卻一直在思忖着傅安年與葉知夏的事情。
走進領導的辦公室,何清歡不禁擡頭環視了一下四周,然後幽幽地詢問:“你辦公室有點不一樣跟平日?”
領導咧嘴笑了笑,然後略有歡欣地說道:“這不最近喬家拓展了新業務嘛,好開始,我這當然要應應景,就重新佈置了一下下。怎樣?還可以吧?”
何清歡靦腆一笑,擡手撓了一下那烏黑光滑如絲的頭髮,輕聲說道:“不錯。”
“坐,別愣着。”領導伸手指了指那一邊的沙發,示意何清歡坐下。
待何清歡坐下,領導就已經一五一十地開始交代出差的事兒了。何清歡也沒有多言,只是表現得很服從的樣子不斷地點頭表示認同。
只是……當領導說到因爲這一次是因爲業務拓展的關係,加上何清歡需要爲這好幾個項目準備好營銷推廣策劃方案,所以這出差的時間有可能還會加長。
此言一出,何清歡自然是反應稍有激烈了,不禁睜大眼睛語氣也有一絲急促:“還要加長時間?可是……可是,之前不是明明說的出差一週嗎?這……”
何清歡眼眸暗淡,心裡已經開始有了抗拒這一次出差的情緒在醞釀。
“哦,這個,我也是沒辦法,這是上頭的意思。”領導聳聳肩,無可奈何地笑着看向何清歡。
“上頭的意思?”何清歡着重說了一遍這句話,是的,這個上頭讓她想到了傅安年。
在這個喬家營銷部,除了她的這個直屬上司外,再上頭的人,還能有誰?不就是傅安年這個總經理了嗎?他可是統籌這個喬家各個部門的最高領導了啊。這種出差的小事兒,也犯不着董事會的股東來理會。
這個上頭自然也就是傅安年了咯,還能有別人?何清歡此時已經是有了一絲怒意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