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雅韻是個聰明的女人,儘管何清歡嘴上否認,但是她的言行表情卻已經出賣了她。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說罷,喬雅韻起身走到一個櫃子旁,拉開抽屜,拿出了一個首飾盒子。
何清歡有些詫異地看着她,心裡已經在嘀咕:“敢情還真的被我說中了?真的有家傳之寶送我?”
喬雅韻把盒子輕輕地放在小圓桌上,然後緩緩打開,一個玉紅的翡翠手鐲映入眼簾。
“來。”喬雅韻側了一下身子,擡手將何清歡給拉了過去。
何清歡有些怔然,木木地看着喬雅韻。
“這個手鐲,是當年安年外婆贈送給我的新婚禮物。她說,這是我們女輩的祖傳之寶,戴着它可以保平安。”喬雅韻小心翼翼地將手鐲給拿出來,然後遞給何清歡。
這可讓何清歡一時不知所措了,笑了笑,何清歡就想要要拒絕。
“別見外,馬上都是我家的人了。”喬雅韻看出來何清歡有些不好意思要這個手鐲,伸手把何清歡的手給拉了起來,然後把手鐲放在了何清歡的手心。
何清歡咬咬下脣,擡起明亮的雙眸凝視着喬雅韻,良久,輕聲說道:“媽,謝謝你對我這麼好。”
喬雅韻沒有如往常那樣面無表情神色肅穆,這一天的她,始終盪漾着一抹淺淺的笑意。看向何清歡的時候,眼神也格外柔和。
“其實我還想告訴你,不管你遇到什麼,要跟安年說,或者……跟我說。你馬上就是我們的媳婦了,這就是我的女兒啊。哪裡有做媽的不呵護女兒的?嗯?”喬雅韻這語重心長的樣子,充滿慈祥的味道,讓何清歡這心裡頭不禁一熱,眼眶都有點溼噠噠的了。
畢竟,自從母親葉秋過世後,她已經許久沒有遇到這麼一位關愛她的長輩了。
原來,在這個世界上,有的明明沒有血緣關係的人卻可以待她如親生子女一般,而血濃於水的舅舅卻可以無視她當年對愛與歸屬的渴望。
想起這個,何清歡不禁在心裡冷笑,人與人的差別還真的是太大了!
離開喬雅韻的房間,一出來就與傅安年撞了個正着。
看到何清歡捧着一個精美古典的小盒子,傅安年似乎明白了什麼,淡淡笑着詢問:“我媽真送你傳家之寶了?”
何清歡嘴角揚起好看的弧度,雙眸散發明亮的眸光,舉起盒子放在傅安年的眼前:“傳家之寶都拿了,看來,我是逃不掉了。”
傅安年撓撓頭,盪漾出開心的笑容。何清歡把盒子緊緊地攥着在手心,然後一個傾身過去,緊緊地貼着傅安年的身體,語氣充滿曖昧:“如果你敢後悔,你就跟這玉石俱焚!”
說罷,何清歡又開始耍起流氓本性,一隻手恬不知恥地朝着傅安年的襠部摸了一把。
傅鼎山心心念念着傅逸風能不能在兩天之內找到負責柚子補水產品的營銷公司,結果,還是失望了!
傅逸風焦頭爛額,許經理奔波勞碌,兩天下來,別說看見方案,連一個答應接手這個案子的公司都沒有。
“傅總,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這馬上都月底了。上頭本來說,這個月底就要看見我們的產品在市面上推廣的啊……這……”許經理心急如焚,而傅逸風卻只顧沉着臉,對此也沒有說太多的意見。
果然是皇上不急太監急,這可把許經理給急得不像人樣了。加班了兩天,吃不好睡不好,就爲了給這個因爲私心而釀造苦果的總經理善後,結果也還是於事無補。
“清歡,你說的可當真?”董曉柔一臉詫異地看着何清歡,不敢置信何清歡所說的收到恐怖包裹的事兒。
何清歡抿抿嘴,點點頭,然後壓低聲音湊近說道:“那真的是一根血淋淋的手指。”
葉子聽到這話,也是大爲詫異,立馬就轉過臉看着了董曉柔,兩人面面相覷了好幾秒,然後異口同聲地問何清歡:“然後呢?”
何清歡擡手捏着小勺子輕輕地攪動着那咖啡,嘆息一聲,然後擡眸認真地凝視着她們兩個:“沒有然後。反正我也沒收到什麼的神秘電話,那個包裹我已經扔掉了。”
頓了頓,何清歡又說道:“哦,對了,我的車子還被人潑了紅漆。昨天安年剛從汽車美容院把車取回來,幸好現在技術發達,倒是也弄回了原來的樣子,不然啊,這可就損失慘重了。”
“一定是那個八婆乾的!靠!”董曉柔果然是暴力妞,這一聽完何清歡的話,已經開始動怒,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想到何雪柔。
“哎呀,你冷靜一點。”葉子推搡了一把董曉柔,然後嚴肅地詢問着:“所以,你現在跟我們說這些是?希望找人調查?”
何清歡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地說道:“暫時先不管吧。我現在事業關鍵期,我也不想分心太多。最近工作鬱悶啊,我這可都煩死了。”
眉頭蹙着,神色閃過一抹凝重的氣息,這樣的何清歡看在這兩個閨蜜的眼裡,還真的是讓人揪心。
“我就說了,你還是別去喬家上班了。你好好地在家裡做少奶奶那不是挺好的嗎?”
董曉柔似乎對何清歡的這決定有些不可思議了,畢竟傅安年那可是有錢大戶,加上喬雅韻這個未來婆婆也算是蠻認可她的,幹什麼非要去喬家那上班自找苦吃呢。
“曉柔,你看你說得……這不女人也該獨立自強嘛,總不能天天跟個寄生蟲一般啊。而且,做全職太太其實也很無聊的,我受不了那樣的日子。”何清歡坦言自己的想法,葉子聽了不斷地點頭表示理解。
“好了,還是說正題吧。清歡,這個事兒,可大可小,我覺得必須重視起來。”董曉柔的俠義心腸開始發揮作用,一聽說這種遭遇,這關切的心就已經蠢蠢欲動。
“是啊,要不報警?”葉子突然開腔說道。
何清歡皺了皺眉頭,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們:“報警?開玩笑啊?這事情都過去了好多天了,現在才報警也沒用啊。算了,我還是靜觀其變吧。”
何清歡其實並不想因爲這些就找個警察過來,又是口供又是筆錄,各種調查,也是糟心。
“行行行,你想怎樣就怎樣,不過,你一定要小心一點。我覺得那個人一定是針對你來的。”董曉柔咬牙切齒地說道。
葉子沒好氣地瞥視她一眼,幽幽地說道:“這不明擺着的嘛。”
喬家與鼎山集團關於柚子補水產品的營銷推廣方案的賠償已經塵埃落定,喬家確實獲得了那20%的賠償金。這也算是對喬家的一個安慰吧。
不過,何清歡剛想要鬆一口氣的時候,卻還是被動地成爲刀俎上的魚肉。
在營銷部,每個月都會有一次業績考覈,具體到每一位員工,然後就是公司對整個部門的考覈,考覈的結果就是作爲工資與獎金髮放的依據,而部門就是根據考覈結果獲得公司給的部門活動經費。
要是在以往,這營銷部可算是喬家裡最有面子的一個部門,畢竟營銷部裡的小夥伴個個都很棒,每個月底,考覈都必然是喬家所有部門裡數一數二的。
既然考覈成績好,那活動經費自然也是很高了,領導也體恤員工,一般都是拿經費太部門員工去旅遊,而且這可不是國內旅遊,都是歐洲遊之類的。這可是多少員工期盼着的呢。
然而,這一個月,因爲何清歡,考覈成績明顯變差了。
“哎,辛苦一個月,結果卻是這樣的結果。”
“都不知道以後是不是再也沒有以前的那種機會了,好心塞啊。”
“有什麼好抱怨的,繼續努力唄。不努力啊,就只能被淘汰……”
……辦公室裡的人開始沸沸揚揚,這話裡有話,何清歡可都是心如明鏡完全理解的。
這個月是何清歡入職的第二個月,按照正常來說,試用期乃是三個月。這第二個月的成績不理想,自然讓何清歡感到了重重壓力。
部門領導雖然沒有嚴詞批評她,不過上次找她去辦公室說的那幾句話已經在暗示了,她必須小心謹慎加努力,不然這可就危險了。
如今,績效考覈不達標,何清歡都感到顏面有點掛不住。畢竟,她好歹也是傅安年的未婚妻啊,同事們本就以爲她是靠着關係進來,如今還工作成績這樣,別人更是對她有微詞了。
“清歡!”正當何清歡低頭尋思着自己的未來時,有位同事拿着個包裹走了進來,一邊走一邊叫着她的名字。
何清歡驀然擡首,看到那同事拿着包裹,這心裡不禁一緊,臉上出現了一抹驚恐的表情。
“這……”何清歡剛想新聞,同事就已經利索地把包裹放在了她的辦公桌上:“剛從前臺那邊走過,前臺小姐說有你的包裹,我就順手幫你拿了過來,不用客氣哈。”
何清歡瞬間身體僵直,眼神也開始有些呆滯,難道,難道,又是那些恐怖的東西?
何清歡不敢相信,立馬把包裹扔在了辦公桌的櫃檯底下。
“天天那麼多包裹,看來上班都是忙着購物了吧。難怪……”這個時候,後面一位同事又開始怪聲怪氣地開始暗諷何清歡。
何清歡這心本來就不悅,忍者聽多了別人的嘲諷都會有意見,何況何清歡只是一個普通女子,哪裡能容忍天天被人這樣在背後嘲諷。
咻地一下從座位上站立起來,何清歡喘着呼吸,咬牙切齒了好幾秒,然後一個轉身就徑直衝向了後面的區域。
“誰對我有意見,請當面直接跟我說,不用整天在背後唧唧歪歪。”何清歡聲音洪亮,神情肅穆,那雙眸中透出的犀利感讓人看了都不由得有些寒意。
話音一落,坐在何清歡旁邊的那個男同事甲開始爲何清歡說好話打圓場了:“是啊是啊,大家能在一個辦公室就是緣分對不對,有什麼好的想法可以當面說的。”
完畢,男同事走到何清歡的身旁壓低聲音說道:“別理她們,一羣長舌婦來的。”
何清歡撩了一下發絲,臉上迸發着怒氣,雖然能看出來她在努力強壓着自己的情緒,不過那因爲怒氣而憋得通紅的臉足以體現她對此容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