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還有什麼疑惑的地方?”張知府有些疑惑的問,依舊不太清明。
“我看那捲宗有些不符合的地方,那男子全身發白,呈現青紫色,還有那刀口也是有些不同。”葉萌說道。
張知府“呵呵”笑了一聲,正準備說話,突然倒了下去,張夫人連忙上來將張知府扶回房間。
葉萌嘆了口氣,離開張府。
大街上,小販們大聲吆喝着,一對對路人葉萌身邊擦肩而過,好不熱鬧。
何唐有些疑惑,問道:“葉姑娘,你剛剛說得案件,是什麼案件?”
“就是嚴府嚴少爺身邊的小廝死了的案件。”葉萌揚了揚眉,問道:“何大夫,知道嗎?”
“是有這麼一回事沒錯,只是我不曾去看過。”何唐皺着眉說道:“那案件不是說已經破了嗎?有什麼問題?”
葉萌擰着眉,說到:“那上面的結果說是,被捅了三刀之後失血過分而死,只是那三刀並不是緊要的地方,一般人被捅了那地方並不致死,所以我覺得那案件有問題。”
何唐點了點頭,沉吟了一會說道:“我倒是沒有仔細打聽過,但我想葉姑娘不會僅憑這一點便下了推論吧!”
“對。”葉萌點了點頭,說道:“那屍體上還有一處奇怪的地上,便是有一個證人說這嚴少爺的小廝小四脖子上面有一個很大的痣,但是這屍體檢驗上沒有絲毫提及。”
“這樣說來的確是有奇怪的地方,那我們明日便去停屍房檢查一下屍體,現在天色已晚,葉姑娘還是要早早休息好,病要好好養纔是。”何唐想了想,覺得還是她的身體緊要一些,所以在葉萌沒有說出現在就去查看的時候,提前說出這話。
葉萌點了點頭,知道這是爲了她好,也就沒有反駁,當下和何唐告辭,何唐做了一個輯,之後看着葉萌四個人朝着府衙走去。
因爲太晚了,葉萌不放心讓程鵬天和阿運兩個人回去,便留着他們在府衙上住下,而他們住的地方自然是齊陸的房間,齊陸則去府衙的其他客房裡去住。
一夜無夢。
一大早,齊陸就被凍醒了,早早的起來,然後去叫程鵬天和阿運起牀,程鵬天收拾好自己後,便去找葉萌。
葉萌也只好從被窩裡起來穿好衣服,四個人又浩浩蕩蕩地跑去吃飯。
吃完飯後,程鵬天便和阿運一起回了家,葉萌則和齊陸一起來到停屍房。
此時停屍房裡停着一個人,葉萌上前查看了一番,齊陸站在一個角落裡緊張地看着葉萌。
之前齊陸在葉萌的鍛鍊下對屍體不那麼恐懼,現在他見這屍體,面上被毀了容,全部都是水泡,像是啦蛤蟆一般,不免有些噁心,所以當下離得遠遠的。
葉萌皺着眉,看着小四的臉,這張臉據葉萌的推測一定是在死者死後潑了開水在上面,不然不會成爲這樣只有氣泡,而沒有破損出血。
葉敏拿出橡膠手套套在手上,扳開屍體的嘴,仔細看了一番,只見那舌苔呈現暗黑色,葉萌用銀針探了一下,卻並沒有變黑。
葉萌皺着眉掀開蓋在屍體上的白布,拿出一隻尺子去測量這兇手的刀印,發現那傷處不但不會至死,並且每一刀都是不深,並且用得力道一樣多。
看完了這些之後,葉萌心裡也有了一些計算,將白布又蓋了
回去,說道:“這人不是小四。”
“什麼?”齊陸連忙湊到葉萌的面前,一臉驚訝地看着葉萌,又說了一句:“這人明明就是小四呀!他的哥哥一見了屍體就連忙哭着說這就是他的弟弟小四。”
“他的哥哥?”葉萌揚了揚眉,問道:“是誰呀?”
“呃,他的哥哥最近在東邊的街上開了一家胭脂店,生意很好。”齊陸擰着眉想了一下,說道。
“是嗎!”葉萌眯着眼睛,笑了笑,不說話。
齊陸看着葉萌一臉算計的模樣,不禁打了個寒顫,支支吾吾地說:“葉萌,你這個表情好嚇人呀!”
葉萌拍了一下齊陸,說道:“齊陸,我們去牢裡看看被押着的犯人處看看。”
“哦。”齊陸連忙跟上葉萌的步伐,走了出去之後齊陸心有餘悸地回頭看來一眼剛剛看見那個人的模樣,趕緊將門關上。
這個時候,何唐剛好提着他那個藥箱過來,今日何唐穿了一件銀色的長袍,又套了一件暗色的長襖,顯得既清爽又利落。
葉萌朝着何唐點了點頭,何唐連忙走到葉萌面前,問道:“葉姑娘,這是要去哪?”
“去牢房。”葉萌也不繞彎子,直截了當地說道。
何唐聞言便和葉萌一起前往牢房,葉萌走到那兩個“兇手”的牢裡,讓衙役打開門,走了進去。
那兩個人一個叫鄧力,一個叫季同,兩個人和死去的小四一樣,都是嚴府的下人,而這兩個人素來和小四不對頭,也可以說是小四一直仗勢欺負他們。
狀紙是說,這兩個人因爲不堪被小四欺負,所以起了殺心,又從他們的屋子裡搜出了殺人的兇器,而那兇器和兇手的傷口是吻合的。
葉萌看着這兩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人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我知道兇手不是你們,你們能和我描述一下小四嗎?”
兩個人聞言擡頭看了看葉萌,見她是個女人,又低下頭不說話,在他們心裡來說,即便這個人知道兇手不是自己,這一個女人又能如何,何況他們已經簽了那“認罪書”。
葉萌直直地盯着他們,又說道:“你們信不信我那是你們的事,但是你們要是想死,我可以幫你們。”
鄧力連忙擡起頭看着葉萌,問:“姑娘可以救我們嗎?”
葉萌自信地點了點頭。
鄧力先是高興了片刻,轉而又低着頭,小聲說道:“即便這樣又如何,你不過一介女子,又如何爲我們翻案?”
葉萌笑了笑,說道:“你們是不相信我,既然那樣,我自然沒有辦法替你們翻案,你們要是信我,我自然有法子替你們翻案。”
“真的嗎?”季同聞言也擡頭看着葉萌,葉萌朝着他輕輕點了個頭,說道:“現在把你們知道的都告訴我吧!”
鄧力想了一番說道:“那日,小四的屍體在門口被管家發現,正好那個時候和小四的哥哥王掌櫃一起,那王掌櫃一見小四便上去哭,那屍體的臉上被熱水燙傷了,但是仍舊能夠分辨出來是小四,之後管家和王掌櫃便報了官。”
“本來這事也就這樣,結果幾天後,一個巫女說她半夜睡覺的時候,小四託夢給她,說他死得很冤枉,讓她一定要幫他報仇,還說兇手就在下人房裡。”
鄧力咳嗽了一下繼續又說:“官兵便派了好
多捕快來搜查,結果就從我們的房間裡搜出了一把刀,那刀和小四身上的刀傷經過比對就是同一把刀。因爲平日裡我和季同經常被小四欺負,這些人便說是我們不堪忍受那欺負將小四給殺了,呵!也真是可笑,我們平日裡被欺負也沒見誰站出來說我們被欺負,現在小四死了,別人卻又這樣說。”
葉萌皺了皺眉,問道:“那小四平日裡還有欺負其他的人嗎?”
“沒有了。”季同也說道:“小四平日裡油嘴滑舌,將嚴少爺哄得很開心,所以大家都扒着孝敬他,他自然不會傻到去欺負金主。”季同哼了一聲,表示不屑。
鄧力也點了點頭,說道:“的確,那小四實在是面上一套,背地一套的小人。”
“爲什麼這樣說?”葉萌皺着眉。
鄧力說道:“仗着嚴少爺的寵愛,他雖不會刻意去欺負誰,但有任何一個下人稍微不順他的意,他就使勁欺負,直到他們順了他的意以後,簡直比大爺還大爺。”
“那你們也是因爲這樣他才欺負你們的嗎?”葉萌皺着眉問道。
“不是。”
“不是。”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回答,葉萌挑了挑眉,看着他們隨意地問:“那是因爲什麼?”
季同看着鄧力,鄧力也看了季同一眼,接着兩個人便低下了頭,葉萌看着他們的模樣,不禁好笑,說道:“你們是害怕什麼?爲什麼不敢告訴我?”
“這……”季同蹲了一下。
鄧力看着葉萌,又看了看葉萌身後跟着的兩人,閉上眼說道:“季同,我們說了吧!即便我們替那小四瞞着,換來的也是他的冷嘲熱諷,何必呢!”
葉萌聽鄧力這樣說,饒有趣味地看着他們兩個人,等待着他們的回答,等了許久,卻是誰也不說話。
葉萌皺着眉,說道:“你們不要這麼客氣,趕緊說就好,我還有許多的事情,別忘了你們明天就要被去大堂上審問了。”
這是齊陸也開口說道:“你們要說就趕緊說,葉萌還受着傷呢!等會要是她傷復發了你們就是有天大的冤情也洗不了了。”
葉萌瞪了齊陸一眼,說道:“救你烏鴉嘴。”齊陸連忙閉上了嘴巴。
何唐也在一邊說道:“只要你們是清白的,小生可以保證葉姑娘一定會幫助你們,只是你們也不可以瞞着葉姑娘纔是。”
季同看了葉萌身後的兩個人,一個穿着捕頭的服裝,卻對着葉萌的話唯命是從,而身後那個有着湛藍眼睛的少年也是同樣相信。
這兩個男子在這寧州城再找不到第三個,然他們都願意相信這個女子,爲何他不能相信呢!
季同嘆了口氣,說道:“有一日,我和鄧力給老爺送東西,途徑花園的時候,看見小四和老爺的五姨太行爲舉止親暱,通風敗俗,本想悄悄走過去不讓他們發現,卻是不小心踩到一個枯樹枝,發出聲響。”
“小四便發現了我們,他和五姨太誣陷我們偷了東西,將我們暴打一頓,躺在牀上一個月沒起來,之後他便想着法子這麼折磨我們。”季同說着眼裡露出一絲苦澀。
“太氣憤了。”齊陸聽見季同的話連忙說道,又忍不住說了一句:“這樣的人就該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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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