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軍興神色非常的激動,這讓謝斌很是詫異,難道他也知道這一條項鍊的秘密?正疑惑的時候,就聽常玉堂冷笑道:“你以爲呢,要不然他值得我花費這麼大的功夫?”
常軍興看看謝斌,又看看他的父親,神色悽惶的搖搖頭,“不可能,這不可能……”
謝斌有點不明所以,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常先生,你又想耍什麼花招?我覺得現在你不應該考慮別的,應該先好好想想怎麼給你兒子擦屁股吧。
“常先生,常先生……”常軍興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語道:“呵呵,常先生……”
常玉堂老眼一瞪,“常家怎麼會出了你這麼個吃裡爬外的敗家子,要不是你不知輕重,怎麼會有今天的事情發生?”
這時彭瑞的爺爺彭忠軍忽然開口,“常玉堂,難道謝斌就是你當年那個孫子?”
常玉堂冷笑一聲,“我可沒怎麼認爲,他不過是軍興跟一個婊子的孽種而已……”
謝斌的腦袋嗡的一聲,一時間裡整個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這不可能,這不可能……”他謝斌怎麼可能是常玉堂的孫子呢?難道自己就是眼前這個常軍興的兒子?絕對不可能!
但是看到彭忠軍若有所思的神情,常軍興痛苦不堪的模樣,還有常玉堂冷笑着的嘴臉,尤其是聽到常玉堂剛纔罵他跟他母親的那一句話,謝斌的眼珠子一下子就紅了,緊咬牙關猛然衝了過去,揮起拳頭在常玉堂滿是皺紋的老臉上狠狠的來了一拳,跟着衝上去又是一腳,然後揪着他的領子繼續要打。
這時常玉堂身後的醜臉男人迅速衝過來。攔腰抱住謝斌,“謝斌,不要衝動,他是你爺爺,快住手。”
醜臉男人不提這事兒還好,一說這個謝斌更家憤怒,揮舞着拳腳往常玉堂的身上踢打,醜臉男人攔不住謝斌,也被謝斌給捎帶着打了好幾下。也幸虧是謝斌怒急攻心。出手毫無章法,要不然的話一個醜臉男人怎麼能攔得住他?
眼看是真的攔不住謝斌了,醜臉男人連忙吼道:“謝斌,你就不想知道你媽媽的事情了?”
謝斌聞言,忽然翻身一把掐住醜臉男人的脖子。將他卡在牆壁上,“你還知道什麼?”卻是一瞬間又冷靜下來了。謝斌本來就不是太容易衝動的人,剛纔只是忽然聽聞自己的身世,而且自己竟然是常家的人,這讓謝斌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而已。
此時被醜臉男人攔住,謝斌忽然就想起了醜臉男人的怪異之處,雖然他說不清爲什麼會知道醜臉男人內情。但是感覺如此,因此纔有此一問。
醜臉男人卻神情尷尬的望着常玉堂,閉口不言了。
謝斌隨着醜臉男人的目光望過去,卻見到常玉堂一臉的不屑。“易刀,原來是你從中間搞鬼,我說這小兔崽子怎麼沒死掉,二十多年前是你放掉他的吧。嗯,今天的事兒也是你通知的軍興?我說他怎麼會比我先一步來到這裡呢。易刀,想不到你竟然會瞞着我做下這麼多的事兒,太讓我失望了。”
謝斌這才知道,醜臉男人原來叫易刀,這個姓名倒是古怪。
卻見叫做易刀的醜臉男人挺起胸膛直視着他常玉堂的眼睛,然後輕輕推開謝斌的胳膊,“老爺子,這麼多年了,我一直看不慣你的做法,要不是你們常家對我有救命之恩,我早就離開了,老爺子,醒醒吧,看看你這些年都做了什麼?”
常玉堂被自己的身邊人給這樣教訓了一頓,老臉那厲害能掛的住,一擦臉上的血跡怒吼道:“易刀,不要你來教訓我,你個吃裡爬外的東西,要不是你我常家能有今天的麻煩?”
這時常軍興忽然勃然大怒,衝到他的父親身前猛然推了一把,“原來是你害死蓉兒,我,我……你太卑鄙了!”
“呵呵呵,”常玉堂看着自己的兒子呵呵冷笑,“你要是真娶了那個小婊子,能有今天的地位,恐怕我們一家人都要被你害死!”
常軍興一聽這話,忽然捂着腦袋蹲在地上,竟然嗚嗚的哭了起來。
謝斌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常家自己人起內訌了?不過蓉兒是誰?難道是自己的母親?想到這裡,謝斌扭頭望向醜臉男人易刀,貌似這個人是個關鍵人物,雖然只是一個保鏢,但是好像知道的事情非常多。
看到謝斌的目光,易刀苦笑着搖搖頭,卻是沒有開口說話。至於屋子裡剩下的幾個人,已經被這些變化驚呆了,尤其是彭瑞以及常一飛兩人,根本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謝斌搖身一變,竟然變成了常一飛的同父異母的兄弟?
這時,原本在一旁看笑話的彭忠軍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常玉堂啊常玉堂,你費盡心機的打壓謝坤,沒想到你不要的孫子竟然被謝坤給養大了,哈哈哈哈,果然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你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吧?哈哈哈哈,笑死我啦……”
謝斌聽着彭老頭子的話,臉色一變,怎麼回事兒?又跟自己的爺爺扯上了關係?想到這裡,連忙望向彭忠軍。
看到謝斌的眼神,彭老頭子嘿嘿一笑,“謝斌啊,別怪我沒有早點跟你說,現在說也不遲,你那個爺爺之所以落魄到那個樣子,就是眼前這個常玉堂在後面搞的鬼,哈哈,也就是說正是你眼前的親爺爺把收養你的爺爺給弄的妻離子散無家可歸的。”
謝斌聞言,望向常玉堂的眼神就更冷了幾分,在他的心中,他的爺爺就只有山溝裡的那個老爺子,誰也別想替代他的位置。別說常玉堂不待見謝斌,就是常玉堂把謝斌當成寶,謝斌也不稀罕。更何況,還有一些事情沒有弄明白呢。
“他爲什麼要對我爺爺下黑手?”謝斌深吸一口氣,問彭忠軍。
彭老頭兒聳聳肩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是沒有什麼冤仇,只知道你這個親爺爺在那一年突然就帶着人把你爺爺的家給抄了,我得到消息的時候晚了一步,只能匆忙間把你爺爺給送出京城,至於以後的事情,我就不太清楚了,後來我問過你爺爺的老伴兒,她什麼也不知道,甚至都不知道常玉堂是誰,爲什麼要對謝家下手。”
謝斌點點頭,心裡有些明瞭,沒想到這個嫉妒護短的彭老頭子還是自己爺爺的恩人呢,要是沒有彭老頭,自己爺爺估計也沒辦法逃出來。想到這裡,謝斌扭頭望向醜男人易刀還有他血緣關係上的爺爺和父親,“你們就不想解釋一下嗎?”
常軍興連忙站起來,想拉着謝斌的手,卻被謝斌甩開了,尷尬的擦擦眼淚,低聲道:“孩子,真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還在人世,我還以爲……”
“還以爲我已經死了?”謝斌咧咧嘴角,挑着眉毛冷冷的問道:“我媽媽是怎麼死的?”
常軍興底下眉梢苦澀的說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謝斌冷笑一聲,“這個時候了你還不知道嗎?”
“這……”常軍興看着謝斌的臉,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時一旁的常玉堂冷笑道:“是我下的手,你又能怎麼樣?可惜易刀這個二五仔沒有把你也給弄死,要不然的話怎麼會有今天的麻煩?”
謝斌暗暗捏了捏自己的拳頭,沒有理會常玉堂,只是望着自己這個突如其來的父親:“可以把具體情況跟我說一遍嗎?我想我有這個知情權吧。”
常軍興哆哆嗦嗦的點燃一根菸,狠狠的抽了一口之後才略微平靜下來,“當時我跟你媽媽還沒有結婚,她是我上山下鄉時認識的,那個年代,呵呵,我們未婚先孕,誰都不同意把你生下來,但我跟你媽媽商量過後,還是決定把你生下來,只是沒想到在你八個月的時候,我爸爸揚言要殺掉你媽媽,我怕你跟你媽出事兒,就送你媽媽到冀省去避一避,可是這一走,卻再也沒有了消息,我找遍了整個冀省都沒有找到任何消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常軍興說着擡頭望着謝斌,“我跟你媽媽已經給你起好了名字,你應該叫一飛的,常一飛。”
謝斌聞言呆了一呆,忽然用來搖搖頭,咬着牙根吼道:“我不姓常,我不是常一飛那個人渣,你們姓常的一家都是劊子手!”說完一字一頓的吼道:“我叫謝斌,記住了?!”
常軍興愣愣的看着謝斌,半響才頹然點點頭,“謝斌……”
謝斌卻沒再理會常軍興,而是扭頭問易刀:“易刀先生,看樣子你對我母親的事情瞭解的比較多,那麼,可以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嗎?”聽着像是在商量,可謝斌的口氣哪裡有商量的餘地?一雙眼睛瞪的通紅,滿臉都是殺氣,像是一個隨時都可能爆發的火山一樣。
醜臉男人易刀也跟着嘆了一口氣:“我是你爺爺的,呃,常老的保鏢,他救過我的命,你爸媽的事情,我確實是全都看在眼裡了,甚至,你媽媽就是死在我的眼前,只是在你媽媽死之前,央求我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