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斌自然知道這些人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也不知道陳建軍說只有自己的丈人能幫自己,現在他需要弄明白的是到底什麼人在對付自己?
謝斌心裡暗暗發狠,哪怕是沒有人幫自己,拼着這一條命不要也要把對方給幹掉,他絕對不允許自己窩窩囊囊天天過那種擔驚受怕的日子,要是他自己還好說,大不了流浪去,怎麼也能過得去。
但是現在不光是他謝斌一個人的事情,還有李婧婧陳敏涵以及果果,謝斌不想因爲自己也讓她們跟着受牽連。幸虧昨晚上被挾持的是他謝斌,要是換成陳敏涵或者果果,他謝斌該怎麼辦?
想到這裡,謝斌望着那個破舊的小廠房,心裡就升起了無邊的恨意。
當他還是一個小攤販的時候,他雖然也會受到一起欺負,也會委曲求全,但是充其量也不過就是一小點意氣之爭,或者雞毛蒜皮的利益之爭,不值得也不屑去爭。
但現在他不再是那個小販子,面對的也不再是城管或者幾個同行小販子,而是更加狠辣和致命的敵人。就像孫家父子,殺人的時候幾乎都不要理由,想殺就殺;就像這一批來歷不明的“綁匪”,同樣也毫無顧忌,要不是謝斌還有兩下子,此時他還有命在嗎?
謝斌不敢想象這些事情發生在自己身邊的幾個女人身上的場景,他只能盡最大努力把這些東西自己扛起來。如果扛不住,謝斌寧可自己受着,也不想她們跟着受罪。
但是現在還沒到拼命的地步呢,陳建軍不是說過了嗎,自己的老丈人可以幫到自己,謝斌想到這裡,倒是好奇自己那個老丈人還有什麼底牌。
話說謝斌跟李國輝一家人相處了這麼長的時間,對他們的家底也瞭解的差不多了,尤其是李國輝。家世好像並不怎麼出衆,就像他的叔伯兄弟李老爺子就是一個普通的刻印師傅,雖然有點小錢也有點手藝,但也只是普通人而已。
李國輝的其他親戚也都很普通,謝斌大都見過,只有李婧婧她姥爺那邊的親戚沒有見過,似乎彭玉柔也從沒有提到過。現在想想似乎是有些古怪。彭玉柔總不能也是孤兒吧。
不過這個時候謝斌也顧不得那麼多,打開手機上的衛星地圖看了看,確實是在首都郊區,其實已經接近首都邊緣,是跟冀省接壤的一個山村邊,就在109國道的旁邊。位於首都的西邊。
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比較偏僻,天亮之後,謝斌攔了一輛出京的公共汽車,一直坐到一個汽車中轉站,然後下車換了一輛出租車,直奔保定。在保定換了一輛長途汽車。直奔島城。
出了這麼嚴重的事情,謝斌也不敢亂來,最好還是聽陳建軍的先問問自己老丈人再說,要是老丈人也沒餘辦法,自己再找出路也不遲。而且這些人吃了一次虧,說不定以後就不敢再亂來了呢,反正事情沒有發生前誰也不敢拍着胸脯說就會發生。
謝斌出身底層,陡然遇到這樣的事情。難免會缺乏安全感。事實上這些人也確實非常致命,值得謝斌這麼重視,他們想要對付的人還真的沒有人能逃得過去,除了謝斌之外。
回到島城,謝斌自然是先回自己的別墅看看自己的大小女人,果果一看到謝斌,立刻飛奔過來。死死的摟着謝斌的脖子再也不肯鬆手。
而陳敏涵在這麼多人面前,還是有些放不開,只美目含淚的望着謝斌,至於鄒欣彤則不顧別的。上下打量一番,在謝斌的肩頭錘了一下,“就知道讓人擔心,以後不準這樣了,不然的話……”不然怎樣,鄒欣彤自己也不知道。
謝斌也不跟鄒欣彤拌嘴,只是樂呵呵的笑着,望着眼前的這幾個人,謝斌的心裡更是恨那些藏在背後的人,自己想過一段安穩的日子就這麼難嗎?你們不要逼我,要是我過不舒服,我也讓你們很難受。
陳建軍薛志安以及刑警隊長郭志達等人也都在這裡,不過現在顯然不是談論案情的時候,尤其是看到趴在謝斌懷裡沉沉睡去的果果時,幾個人識趣的都沒有打擾。
謝斌抱着果果回到臥室,看着一臉憔悴的小姑娘,心裡滿是柔情,他這個沒有爹孃的孩子竟然也能有一個可愛懂事的妹妹天天牽掛了。輕輕的將果果放在牀上,結果果果依舊迷迷糊糊的摟着謝斌不撒手,謝斌只要也躺了下來。
誰知道謝斌這一趟下來就睡了十多個小時,從他昨天晚上離開小區到再次回到小區,連一分鐘都沒休息過,精神也都始終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再加上那幾秒鐘的生死逃亡,謝斌可以說是耗盡了自己的全部精力。
黎明時分的逃命雖然看似短暫,實際上是謝斌一路上高度警惕和仔細觀察後才抓住的機會,當時整個過程不足一分鐘,但是稍有差錯,謝斌現在可能就不是躺在自家牀上,而是躺在醫院或者太平間了。
謝斌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天亮了,一扭頭果果正躺在一側睜着秀氣的眼眸望着他。謝斌有些尷尬,咳嗽一聲,“不睡啦?起牀吧。”
果果偷笑着點點頭,“哥哥你睡覺的樣子好可愛。”
謝斌大汗,被一個小孩子說可愛,這臉算是丟到家了,“有沒有打呼嚕?或者流口水?還是說夢話了?”
果果搖搖頭,“都沒有,連呼吸都輕不可聞。”
謝斌這才放心的點點頭,“起牀吧,今天去了學校向老師道個歉,再把昨天落下的功課給補上。”
果果點點頭,這兄妹二人這才起牀洗漱收拾,看看時間才早上五點鐘左右,不過既然起來了,早上的習慣還是要繼續的。只是謝斌的警惕性提高了不止一個檔次,時刻不讓兜兜和果果離開自己的身邊。
鍛鍊回去的時候還幫陳敏涵鄒欣彤她們買上早餐,幾個人在果果面前也都沒有細問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衆人的神情卻很不自然,顯然是知道謝斌昨天回來時說的那些話只是應付而已。
等謝斌送果果上學回來,鄒欣彤她們沒有去店裡,都在家裡等着謝斌,鄒欣彤率先開口了,“謝斌,你到底碰上什麼事兒了?不能跟我們說說嗎?”
謝斌攤手一笑,“欣彤姐,我自己也都莫名其妙呢,昨天晚上想要出去溜達一下,剛走馬路邊就碰到一個人走過來,拿着一張彩色打印紙問我認不認識上邊的人,上邊的字很小,我湊近一看,忽然就覺得有些頭暈,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就躺在了首都的郊外。”
鄒欣彤陳敏涵芳姐三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謝斌這話到底是真是假,“難道是認錯人了?”陳敏涵遲疑一下問道。
謝斌點點頭,“應該是的,要不然誰會花費那麼大的力氣把我從島城拉到首都去,然後放下我就走?我可是連一毛錢都沒丟,他們花費這麼多的精力和幾百塊的油錢,應該不是想逗我玩的吧?最大可能就是到了首都之後發現我不是他們要找的人,於是就把我扔到了郊區,還把我手機錢包都還給我了。”
鄒欣彤無奈也只能接受了這個說法,點點頭虎着雙眼說道:“以後一定要小心,不要讓朦朦跟果果擔心,前天晚上她倆都快急死了。”
謝斌只好摸摸後腦勺點點頭,這個時候還是裝傻一點爲好。
“既然沒事兒了,那我們就上班去了,昨天就沒開門,今天再不開有點說不過去,還約了客戶呢,”鄒欣彤說着伸了個懶腰。
謝斌點點頭,然後朝芳姐說道:“芳姐,路上就麻煩你警惕一點了,要是覺得一個人忙不過來,就再找一個人來吧。”
芳姐可不像陳敏涵鄒欣彤這麼好糊弄,她雖然不是警察,但心思敏捷,從謝斌的話語中就能感覺到謝斌心裡很緊張,不過她只是點點頭,“我知道怎麼做,老闆放心吧。”
謝斌見芳姐明白,也就沒再多說,保鏢可不是像中南海保鏢那樣救人於水火之中,而是防範於未然。芳姐心思敏捷,有她在就能夠提前發現一些意外狀況。
要是真有人想對付她們,總要跟蹤窺視偵查吧,芳姐會最大可能在這個階段就發現不對勁,及時提醒衆人小心。要是真的說打架救人,芳姐還真未必比得上一個訓練有素的警察,對上三兩個成年男子都有可能陷入被動。
不過陳建軍很快打消了謝斌的顧慮,得知謝斌爲陳敏涵他們擔憂之後,陳建軍笑着拍拍謝斌的肩膀道:“如果他們真的是國安的人,不管是因爲公事還是私事兒,一般都不會牽連無辜,現在可不是以前,那些人雖然聽從命令,但他們不是狗,他們也都有自己的行爲準則,不然的話這個國家裡權利最大的人就不是別人,而是軍隊和國安的人了。”
謝斌一想也是,要是國安這些人都跟錦衣衛一樣肆無忌憚的亂殺無辜,那麼這個國家早就亂套了。就像陳建軍一家,他們也是實權派的軍方家族了,他們倒也可以利用軍隊和士兵爲自己謀利,打架壯勢什麼的也都無所謂,但要是讓這些士兵爲他陳家殺人,那是幾乎不可能的。
國安應該也是如此,要不然的話這個世界上豈不是沒有國安對付不了人了?誰還沒有個三親六故或者妻兒老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