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慕容席天把奏摺拿給她,就再沒有繼續翻閱其他奏摺,而是盯着她看。
他想看看,看過那份奏摺後,她會有什麼反應。
其實那本奏摺,只是一份普通的上表地方情況的奏摺。內容既不涉及他這一邊的勢力,也不涉及到夏青天的。
可是,他沒想到她的表情,竟因爲這樣一個與她無關的奏摺而有了情緒的變化。
甚至,好像還很憤怒。
“氣死我了!”夏子洛忽然伸手,竟奮力往木案上一拍,“一羣豬腦袋!張嘴就知道讓朝廷派兵剿滅搶奪官糧的流寇,他們怎麼就不知道老百姓如果有吃有喝,誰會冒着生命危險去搶糧?還有這些官肯定沒爲老百姓辦事,就知道貪污,不然老百姓吃飽喝足誰會好端端去搶劫官糧了?”
她竟然是爲這個在生氣?
慕容席天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愈發覺得眼前這個人陌生起來。
近日來她已經帶給他太多的驚訝,而這一次更是令人跌破眼鏡,惡霸王妃的口中竟然會說出這番話來?
要知道,平日裡她的行爲和那些流寇沒什麼區別。
不,她更狠,更兇殘。
“似乎,你有自己的想法?說說看,要怎麼處理這個奏摺。”慕容席天看着她的目光中閃着異樣的光芒。
夏子洛說起這個,臉上熠熠生光:“這個,處理起來多簡單啊。大家都知道,盛世之下,百姓衣食無憂,自然處處太平。同樣的道理,如果這些流寇有家可以遮風擋雨,又吃穿不愁,自然就變成良民了。”
“有吃有穿就不會去搶了嗎?搶多容易,只要一伸手就要什麼有什麼?”慕容席天故意唱反調,將話題繼續談下去。
“纔不是呢!你想想,一邊是和爹孃、老婆孩子守着家,守着地,過着雖然可能有些清貧但卻安穩的日子;一邊是在刀口上討生活,隨時就會丟了性命,再也看不到爹孃和親人……假設你是流寇,要你選擇,你會選擇哪種生活?”夏子洛過於灼熱的目光,停頓在他面部的三角社交地帶。
這樣看着他,她不會覺得尷尬,也不會因爲花癡而臉紅心跳。
“假設性的問題,無需回答。”他不是流寇,所以不用選。
可如果只是選擇生活,他不是不用選,而是沒得選。
國之大家有夏青天這個賊惦記着;自己的小家,他連娶誰都不能做主。他可以選的,就是犧牲小家救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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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如果有的選,他想他喜歡過閒雲野鶴的生活。
去泰山看日出,去黃河看日落……和他最心愛的女人遊遍河山,再生一雙又一雙的兒女,承歡膝下,最好老了的時候四世同堂……
夏子洛聽了微微挑着眉頭,嘟起嘴:“你真死板了,假設的問題有什麼不好回答的?”
“如果是你,你想要哪種生活呢?”慕容席不答,反而問她,眼中竟隱隱含着一分期待。
“我?”夏子洛有些意外地指了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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