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彬彬買的別墅在郊區的大龍灣小區,那是全市最高檔的住宅小區,全是有錢人住的地方。
車子遠離市區之後,前方出現幾輛白色的小轎車。這幾輛小轎車就在方彬彬的賓利車前方不遠處,跟賓利車保持着大概七八米的距離。
起初,我跟方彬彬閒聊着一些有關看痣點痣的話題,沒大注意。等到這話題聊完之後,我們倆一時沒找到話題沉默下來後,我才注意到,前方的白色小轎車,竟然一共有七輛,而且它們行駛的位置呈現出七星漏斗狀。
想起不久之前跟路校長乘車遇到七個詭異女孩的經歷,我不禁毛骨悚然,衝方彬彬喊道:“方姐,回去!”
方彬彬不明就裡,不解地看着我,問道:“唐大師,你說什麼?回去?回去哪裡?你沒事吧?”
這個時候,我顧不上冒犯方彬彬了,急喊道:“前面有危險,先回市區再說!我再說一次,前面有危險,聽見沒有?”
我什麼身份,方彬彬什麼身份?我如此衝她怒吼,把她給惹毛了。她轉頭怒喊道:“你算什麼東西?老孃找你看痣是瞧得起你,你衝我嚷嚷什麼呀?信不信老孃這就把你攆下去?”
被方彬彬誤會,那倒沒什麼,關鍵前方很危險,我可不想重蹈覆轍!既然都已經冒犯一次,何必還擔心什麼?我吼道:“方彬彬,我求求你相信我好不好,前面真的很危險!”
卻聽方彬彬厲聲喝道:“前方有個路口,待會兒把我車停下,你給老孃下車!”
方彬彬非但沒有返回,反而加大油門,瘋了似的,往前狂飆。說來也奇怪,前方的七輛車是普通小轎車,哪怕方彬彬把車開得跟飛似的,還是沒能將它們追上。
驀然間,天色暗下來,前方除了那七輛白色的小轎車,其它的車輛全不見了。烏雲一層一層,密密地壓下來,讓人有種天快塌下來的窒息感。
烏雲越壓越低,好像傾瀉而下的大雨似的,將前方的樓房全都遮蓋住了,馬路突然變得蛇形,彎彎曲曲地向前延伸,延伸,末端竟然和天邊的烏雲連接在一起。
方彬彬被眼前的奇異景色給嚇呆了,戰戰兢兢地問我:“唐大師,怎麼回事?”
我大喊道:“快,掉頭回去,越快越好!”
方彬彬如夢初醒,猛打方向盤,調轉車頭,可是,來時的路已經不見了。眼前的景象跟沒掉過頭一模一樣。非但如此,左邊和右邊本來是密集的高樓大廈,這會兒也突然各自出現了一條馬路,馬路的上方都是烏雲壓頂。
方彬彬猛然又調轉車頭,繼續向着郊區的方向狂飆,我不明白她這是幹什麼,大喊着要她把車停下,方彬彬卻掉頭衝我怒喝道:“都怪你!都是你這神棍害了我。以前,我可從來沒遇到過這麼蹊蹺的事兒,今天把你接上車,就突然跟見鬼了似的。你到底是什麼妖孽?”
方彬彬越說越生氣,指着車門,命令道:“你下車,你給我滾下去!”
說真的,我也感到很奇怪。不久之前,我和路校長乘車,遇見七個女孩,突然就出了事兒。今天,坐方彬彬的車,看到前方有七輛白色的轎車,突然出現眼前的詭異現象,難道真的是我自己出了問題?難道我成了瘟神?
方彬彬越罵越難聽,我也來了氣,衝她怒吼道:“是你自己請來我的,又不是我拿刀逼你,你兇什麼兇?”
“我就兇你怎麼了?”方彬彬氣得渾身哆嗦,大胸劇烈翻騰着:“你給我下去,聽見沒有?”
我二話不說,轉身拉車門要下去。可是,車門卻鎖得死死的,怎麼都拉不開。我告訴方彬彬,車門打不開了,方彬彬不信,把美麗的小手伸過來開,卻也怎麼都開不了。
此時,天色越來越暗,除了那七輛白色的車,四周不見有任何車輛,更不見人影。方彬彬快急哭了,拿出手機想報警。可是,她的手機沒電了!
想起自己和路校長在蜻蜓山逃生的經歷,我也感到害怕。我摸出自己的手機想報警,可是,我的手機也詭異地沒電了!
方彬彬把牙關一咬,恨恨地說:“前面的路是回家的路,我就不相信,回不了家!”
說完,方彬彬想加大油門。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她的車子突然熄火了。她連着發動了幾次,都沒能將車子發動起來。她又驚又急,猛拍方向盤,哭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很快,方彬彬被前方的奇異景象所吸引,連哭泣都忘記了。幾百米開外的地方,烏雲彙集在一起,變成了一條巨大的長柱,從天上垂掛下來,將天地連接在一起。
這條烏雲長柱,翻滾着,正急速地朝着我們所在的方向奔襲過來。賓利車的隔音效果再好,我還是聽到低沉的嗚嗚聲,這聲音好像從地底發出似的,非常沉悶,有種大地崩裂的感覺。
烏雲長柱一邊翻滾着,一邊不停地將四周的烏雲繼續吸引過來,形成更大的長柱。目測該長柱的直徑越有上百米。
方彬彬看着窗外的烏雲長柱,早已嚇得身體瑟瑟發抖,深V的巨大雪白劇烈地顛仆着。一雙原本閃亮的大眼睛裡透露出深深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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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很害怕,不過,我很快認出來了,外面的烏雲長柱其實是龍捲風!詭異的是,那七輛白色的小轎車已經不見了蹤影!
眨眼間,龍捲風正對着賓利車席捲過來,帶着淒厲瘋狂的呼呼聲,彷彿惡魔似的,將賓利車捲到半空,在半空快速地打着旋。
賓利車升空的一剎那,方彬彬發出極其淒厲的叫喊聲,一下撲進我懷裡,攔腰將我抱得緊緊的,一邊還發生大哭着。
我抓着方彬彬柔軟的小手,連聲安慰道:“方姐,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的!”
天色突然暗下來,車內的一切變得模糊不清。擡頭往車窗外看去,見濃密的烏雲已經將車子給團團包圍住。耳邊的狂風仍然在怒吼着,恨不得將整臺車子給吞噬掉似的。
按理,有風一般有雨,哪怕是細小的雨珠,可是,外面的風如此之大,卻沒有一滴雨打在車窗上。風從四面八方猛烈地吹打車子,呼呼作響。因爲四面受力,車體和窗玻璃咯咯作響,隨時會爆炸掉似的。
突然,左邊一陣狂風吹來,方彬彬一聲慘叫,一下子撲到我身上。擔心她被甩出去,我不得不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慌亂中,我只覺得掌心十分柔軟,定睛一看,原來是觸到方彬彬的雪白了。
呼的一聲,右邊緊接着猛烈地打過來一陣風,車子跟着猛然往左傾斜。我一點防備都沒有,摟着方彬彬倒向左邊,兩人撞在車門上,方彬彬被我壓在身下,嚎啕大哭着。
“姓唐的,你是個大混蛋!”方彬彬怒罵道,伸出雙手頂着我的胸脯使勁地推我。
我趕忙抓着方向盤爬起來,然後順勢將她拉起來,兩人重新坐回到座位上。還沒回過神,一陣無比強大的風從底下吹起,猛地一下,將車子往高空彈射。
這一刻,整臺車子好像被髮射出去的炮彈,急劇地升空。強烈的失重感襲來,我感覺到內臟好像被什麼東西用力往下扯似的,非常難受。
方彬彬更不用說了,她剛纔好不容易停止哭泣,這會兒又放聲大哭起來,雙手緊緊地抓着方向盤,臉色比頸胸還要雪白,一雙眼睛失去了往日顧盼生情的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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