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後半夜,位於奉天北郊的山中別墅區雖然家家戶戶依舊張燈結綵,但卻也沉寂了下來,此時的王簡單正站在別墅的屋頂上,透過十隻烏鴉的共享視線,俯瞰着整片棋盤山區夜間的美景。
半晌,王簡單傳輸回地下室換好事先脫下來的衣服,摸一摸被他留下來看家的巨熊的頭,囑咐他不要離開地下室,又看了眼被他藏在地下室暗門裡,從電影世界裡帶回來的十萬張超級戰士光盤,和以前帶回來的黃金和現鈔,隨手拿了兩萬現鈔揣進兜裡便一瞬間傳輸回了張樂樂姥姥家的客房裡。脫下自己的衣服一個人繼續補覺。
第二天一早,王簡單依然按時起牀準備晨練,沒成想下了樓來發現舅舅一家僅小舅媽沒有出現,王簡單出了房門時舅舅於海東,姥爺、姥姥都在樓下。
姥爺看見王簡單穿着運動裝出來便一臉滿意的和他打着招呼:“小王你也晨練啊,晨練好,怪不得長得這麼壯實!”說着幾人就一起出了院門,開始圍着小區慢跑。
張樂樂的姥姥、姥爺別看一把年紀4圈跑下來竟然也是臉不紅氣不喘,王簡單精神力經過數次強化自然五感異於常人,在奔跑中王簡單發現姥姥姥爺和舅舅三人的呼吸存在着一種異樣的節奏。
王簡單不由得跟着調整呼吸,又是一圈下來,王簡單漸漸覺得,體內有一種說不出的變化,感覺整個人體內產生了無數的熱流,向着下腹丹田處聚集,越跑越熱、越跑越漲,正當王簡單猶豫是否停下來細細感覺時,姥姥一臉大汗的停了下來,衆人也跟着慢了下來。
“跑不動了,不跑了,”姥姥從懷裡掏出一個絲巾,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我和小吳約好了買菜,你們先跑吧,一會兒運動回來就能吃飯了,”說着話就往另一個方向走了。
舅舅於海東早就發現了王簡單身上異樣的變化,和姥爺對視了一眼便說:“永浩啊,咱們奔北邊的公園溜溜吧。”
說着不等王簡單答話,和姥爺二人當先向着東北方向跑去,王簡單隻好跟上,可也不敢再用那怪異的呼吸方法,跑了幾步穿街入林,王簡單忽然覺得自己的呼吸方法不受控制的又一次進入了這個怪異的境界,丹田又是一陣陣的漲熱。
這時王簡單卻發現本來跑在自己身前舅舅和姥爺,進入樹林後猛地提速,跑步的姿勢也大爲不同,兩人的步伐更大,前腳着地便狠狠抓地,後退快步輪上,前腳在後腳離地後迅速一蹬鬆軟的土地都能刨出個坑,整個人迅速前射,兩腳輪換重複剛剛的動作,兩個人就像兩張拉滿的大弓快速向前彈射。
須臾間就將王簡單落的好遠,看着漸漸遠去的二人,王簡單模仿兩人的動作竟也學得十成裡的九成,須臾間也是快步趕上,一邊跑一邊不斷的調整,配合着跟隨步伐一陣陣有節律的鼓脹的丹田氣海,直達完全找到屬於合適自己的感覺的姿勢,卻感覺和舅舅二人的動作有了截然的不同,王簡單又發現,舅舅和姥爺的步伐姿勢也有着些微的不同。
正當王簡單繼續感覺這奇妙的變化時,舅舅和姥爺停下了步伐,在一片樹林中間的圓形空地邊停下,王簡單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圍着偌大的公園跑了不知多少圈,天已大亮了。
隨着自身熱汗蒸騰,三人好比三具烽火狼煙一般,冒着一丈多高的水汽,渾身的衣服都被澐溼。
王簡單跟在舅舅和姥爺在圓形空地站定,就看舅舅二人不住的上下打量王簡單,臉上還露出了滿意的神情。
“怎麼樣,永浩,我於家的棉張大弓步不錯吧?”舅舅於海東樂呵呵的對王簡單說。
“我昨個見着你就知道你也是個練家子,可卻是看不出你練得是哪門哪派的功夫,更想不出國內有那派的的功夫不休內功竟也能練到初步化勁,就和老二商量今天稱練稱練你,沒成想跑了幾步就看出來了,”王簡單疑惑的看着姥爺不明所以。
姥爺見王簡單露出了疑惑的眼神,便笑了笑繼續說:“我看你步伐穩健但呼吸法門確是西洋拳的流派,便想起你自幼出國,想來是接觸了西洋拳的練法,不得不說你也算是個習武奇才,不到30歲的年紀靠着西洋拳中這麼基礎簡陋的練法竟能讓你由外而內跳過暗勁摸到了化勁的邊緣,便是你舅舅海東,堪稱北方武林第一奇才,在你這年紀也不過是和你一樣初入化勁。”
王簡單聽罷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自己是在心靈傳輸的世界和羅蘭正經學過聖騎士戰力法,並且一連就是八年,再加上上個世界得到的金剛狼體質和刺客信條的刺客傳承,原以爲自己光憑身手就能宇內無敵,沒成想在真正的大家眼裡,還是不值一提啊。
舅舅和姥爺給王簡單講了很多,王簡單這才瞭解到姥爺年輕時和槍神張桃芳不僅僅是一個連隊的,姥爺還是張桃芳的大徒弟,別看兩人年紀相當,但是姥爺確實是拜得張桃芳爲師。
這話還得從1953年初夏的一天說起,姥爺當時是張桃芳的彈藥手,這一天氣晴朗,萬里無雲,姥爺揹着彈藥箱跟着張桃芳照例一早就上了陣地。他倆剛沿着交通溝走進三號狙擊臺,就有一串機槍子彈貼着頭皮飛過。張桃芳腦袋一縮,一把將跟在自己身後的姥爺按到,趴在了交通溝裡,神經陡然緊張,感覺到了一種異樣的氣氛對着姥爺說:“今天苗頭不對,看來對面有人在等着我,你別動在這呆着”。
交通溝裡丟着一頂破鋼盔,姥爺順手拾來,用步槍將它頂起露出交通溝。以前他曾多次用這種方法引誘對手暴露位置好給張桃芳製造一擊必殺的機會。可這次鋼盔晃了半天,他的對手卻一槍未發,顯然也是一位經驗豐富的射手。
“總算遇到對手了,這種小把戲糊弄不了他的。”張桃芳對着姥爺說。
他倆在交通溝裡匍匐前進,到了交通溝盡頭,突然竄起,幾個箭步穿過一段小空地。姥爺跟着張桃芳剛要進狙擊臺,對面的機槍又是一個點射,子彈緊追着姥爺的腳跟,打得地面塵土飛揚。張桃芳回身拉過姥爺,然後雙手一伸,身子一斜,像被擊中似地摔進了狙擊臺左邊的掩體裡。
這個假動作顯然矇騙了對面的射手,他暫時停止了射擊。張桃芳和姥爺慢慢地從掩體裡探出頭,開始搜索對面陣地,還不忘關心姥爺“和你說了這是個高手,讓你別過了,傷找沒有、”他先仔細觀察了美軍陣地上的機槍掩體,發現有兩挺機槍正向其它方向射擊。張桃芳沒有出槍,因爲他明白,這在某種程度上是誘餌。真正的對手肯定躲在其它地方,也在搜尋他的位置。只要他一開槍,馬上就會引來殺身之禍。張桃芳很清楚,自己此刻的目標只有一個,就是對面那個最狡猾也是最可怕的對手。
他耐心等待着,搜索着。終於在對面山頭上兩塊緊挨着的岩石縫隙,發現了對手的位置。張桃芳立即出槍,將槍口對準了對手的腦袋。然而就在他要扣動扳機的一剎那,他的對手也發現了他,腦袋一偏,脫離了張桃芳的槍口,緊接着手中的機槍就吐出了火舌!張桃芳再次被壓制在掩體內。這一次,他的對手顯然也意識到了他的厲害,機槍槍口始終對準了張桃芳的狙擊臺,幾秒鐘就是一個點射。張桃芳稍微露頭,立即就會引來一個長點射。張桃芳沒有着急,坐在掩體後面,靜靜地觀察着對手的彈着點。
過了很長時間,他忽然發現對手似乎把注意力主要集中在狙擊臺左側,也就是他現在所呆的位置,而對狙擊臺右側打的次數不多,並且中間常常會有一個間隙。他在砂袋的掩護下,慢慢地爬到了狙擊臺右側,輕輕地把步槍緊貼着砂袋伸了出去,但沒有開槍,因爲他需要判定這究竟是對手的真正疏漏,還是設下的一個圈套。
他足足等了十多分鐘。機槍的彈着點表明,他的對手的確沒有發現他已變換了位置。姥爺看着張桃芳清楚此時的情況需要他做什麼,張桃芳不止一次救過老爺的命,報答他的時機終於到了!當他的對手剛剛對狙擊臺右側打了一個點射,把視線和槍口轉向左側時,姥爺拔出了背上的步槍站起身對着對手就一槍,此時張桃芳猛地站起身,槍托抵肩,即刻擊發。幾乎與此同時,他的對手也擊倒了姥爺,卻也發現了張桃芳,立即轉動槍口扣動了扳機。
高手對決,勝負只在瞬間。張桃芳的子彈比對手快了不止零點幾秒。就是這些微的差距,決定了兩位的結果。當張桃芳的子彈穿過對手的頭顱時,對手點射的子彈卻貼着張桃芳的頭皮飛了過去。對手的子彈確實擊中了姥爺,不過姥爺胸前的水壺救了老爺一命,子彈卡在了姥爺的胸骨上。
事後張桃芳和姥爺闡明身份,要收姥爺爲徒將一身的本事傾囊相授,已報其換命之情。原來張桃芳真實身份乃是棉張傳人。
姥爺自從和張桃芳學拳,學槍,也在軍中闖下了不小的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