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大夏帝國真的是一個非常神奇的國度。”
一臉花白頭髮的施耐德博士看着被束縛在手術檯上的張虎恩,笑呵呵地捏着一根銀針站在他的面前,手中的銀針不斷地在他眼前晃動着,施耐德湊到張虎恩的耳旁小聲說:
“鍼灸,可以解除人們的痛苦,同樣也能帶給人們痛苦。”
言罷,他衝一旁的身穿唐裝的老頭點點頭,乾瘦的華裔老頭打開隨身攜帶一個木頭箱子,攤開裡面的布匹,各種各樣的長短銀針立刻出現在審訊室裡,樓上的昆丁透過單項窗戶看着下面的場面,問道:
“那個叫李的老人可靠嗎?”
“絕對可靠,他可是唐人街有名的審訊高手,一手痛苦鍼灸可以讓石頭都開口說話。”
“荒謬!”
昆丁不想在看下去了,下面的張虎恩已經開始慘叫,隨着越來越多的銀針扎入他的穴道,巨大的痛苦讓他的牙齒深深地鑽入了口中的橡膠棒中,李老頭的銀針走了一遍,看着如同刺蝟一般的張虎恩,施耐德博士拍了拍麻木的張虎恩臉龐,說:
“我發明了一陣醒神藥,能夠提升你的痛楚極限10倍,正好,你就是一個絕佳的試驗品。”
“唔唔唔……”
隨着醒神藥劑的注入,張虎恩渾身上下的疼痛讓他徹底陷入了瘋狂,人在清醒的時候承受痛苦的能力是有限的,看着張虎恩圓睜的眼睛滲出鮮血,施耐德博士立刻停手,按了按門口的紅色按鈕,一隊醫務人員連忙衝了進來,又是檢查。又是急救。其中一個白大褂檢查了一下張虎恩的心臟,立刻喊道:
“他的血壓多少?”
“……超高壓240。”
“!立刻準備放血手術!”
“幹什麼,幹什麼,你們要幹什麼?”
“博士,你可是神經學方面的權威,難道不知道超高壓240意味着什麼嗎?他的血管根本承受不了這種壓力……”
“膚淺!”
施耐德制止了醫生們的忙碌。說:
“這種神經性的超高壓會一直維持下去,難道你們準備把他的血放光嗎?”
“那就停止這一切,見鬼,真是太不人道了。”
“你可以滾出去了,滾!”
施耐德攆走了這個還有良心的醫生,其他的醫生護士都看着他,不敢多做言語,施耐德看着他們說:
“很簡單,你們負責維持他的生命體徵。我負責審訊,就這麼簡單的事情你們都做不到嗎?”
剩下的醫生護士只能埋頭幹活,施耐德靠在張虎恩的耳邊,小聲說:
“只要你告訴我納星人的蹤跡,這一切都會結束,好好想想吧,年輕人。你可是大夏最有前途的影帝,也許在將來。你還會成爲人類中最有前途的影帝,爲了什麼去保護那些人類的死敵呢?”
張虎恩無比的清醒。他的毛細血管已經破裂,身體表面的皮膚出現無數個暗紅色的細小斑點,他覺得自己全身都被放入了冰窖之中,絲毫感受不到外界的溫度。
“痛苦感知,精神鍛鍊法進度提升。”
腦海裡的聲音並不能給他帶來一點點安慰,施耐德不斷地蠱惑着他。讓他的心一點點地沉淪,痛苦和誘惑雙重摺磨着他的身心,廢了半天口舌的施耐德,對旁邊的李老頭說:
“你有沒有搞錯,不會是沒有盡心竭力吧?”
一旁的李老頭搖頭說:
“這位爺不是一般人。平常人我十針下去早就把根底交代清楚了,可這位爺不同,老朽也無能爲力了。”
施耐德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那邊已經出現血尿了,再下去就是腎功能全面衰竭的節奏,見痛苦審訊不能打動張虎恩的內心,他讓李老頭拔掉了銀針,讓人把張虎恩清理乾淨,準備進入下一輪審訊。
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我要堅守秘密不說?張虎恩的腦海裡不斷反問着自己這個問題,他從來不認爲自己是一個樂於承受痛苦的人,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能夠承受住這樣的痛苦,究竟是什麼讓他忍受到了現在,他不斷地在腦海中捫心自問。
難道是不甘於平凡的心?若是在轟轟烈烈的死亡和庸庸碌碌地平凡生活面前,他會選擇什麼?張虎恩知道,在過去,他也許會選擇後者,但是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大起大落後,他根本無法回頭走向從前那種生活,去給強權當狗,當奴隸,當打手?在一個人沒有能力的時候也許會這樣選擇,但是當他擁有或者說曾經擁有了與權力掰腕子的能力後,他就不會選擇屈服了。
“這是一種吐真劑,最新型號,你知道五角大樓裡的傢伙都對這個東西非常感興趣。”
施耐德捏着一個白色的小瓶子在他的眼前晃動,他口中的橡膠棒被人取了出來,結果發現上面鑽進了一口完整的牙齒,張虎恩的牙齒全部脫落在了上面,滿口的鮮血吞下肚子裡,讓他一陣陣發暈。
施耐德捏着那根鑽滿牙齒的橡膠棒說:
“如果不是你這麼倔強,我還真捨不得用這個可愛的小東西呢,不過沒辦法,昆丁先生給了我很高的價錢,我又不能不爲自己的名譽着想,所以就只能靠這個小玩意兒了。”
一針吐真劑扎入他的身體中,直接將張虎恩又扎回了自我空間,他看着這個奇異的小東西突然井噴一般爆發出來的創造點,有些摸不着頭腦。
“發現大量不明外來混亂意識載體,由於不具備自主意識,被直接覈算爲創造點,共計18544點。”
(尼瑪,這是因禍得福嗎?)
來不及多想的張虎恩立刻啓動了復活儀式,原本他應該守在99樓等候莫麗莎的復活,可是現實的一針醒神藥又把他從自我空間裡強行拖了回去,施耐德看着翻白眼的張虎恩又露出了瞳仁,笑着坐在他身旁的凳子上,說:
“我是你的好朋友,老虎先生,你可以叫我強尼。”
張虎恩心中一陣冷笑,不過也裝作傻乎乎地樣子,迷迷瞪瞪地問道:
“強尼,強尼是誰啊?”
一看張虎恩的模樣,還以爲有戲的施耐德博士立刻來了興致,本來這種新藥已經被列爲了禁藥範疇,如果能在張虎恩身上實現臨牀試驗的突破,這不正是一舉兩得的好事嗎?
“你忘了嗎,我的朋友,我強尼是你最信任的人啊。”
“哦……是嗎,強尼,強尼……我好想記得有一個叫做強尼的人啊。”
保持着半夢半醒狀態的張虎恩繼續和施耐德演戲,隨着近兩年的演藝生涯,逢場作戲這種事情已經被他練就的無比熟稔了,施耐德博士已經完全入戲了,他摸着張虎恩的額頭,裝作關心地問:
“老虎,請你告訴我是誰把你害成這樣的,我是說一切的元兇,那個納克薩瑪斯人到底是誰?”
“納克薩瑪斯人?你在說什麼強尼,我怎麼聽不懂?”
(看來藥劑的分量還不夠。)
施耐德朝着輸液管中又打入了一劑吐真劑,一萬多的創造點又一次涌入了張虎恩的自我空間中,張虎恩裝作更加昏沉的模樣,說:
◆тTk Λn ◆¢ ○ “哦,強尼,你說的是納星人啊?”
“是啊,我說的就是納星人?那種是我們身高兩倍有餘的怪物,你知道他的名字嗎?”
看着張虎恩陷入沉思的面容,施耐德緊張地等着他吐出那個名字,可張虎恩突然尖叫起來:
“不不不,強尼,我不能告訴你!”
“施耐德,加大劑量,如果你能逼問出那個名字,我可以給你50個億的研究援助。”
站在窗口的昆丁通過麥克風把話傳到了施耐德的耳機中,施耐德連忙抽出三倍的吐真劑注射了進去,張虎恩只感到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興奮起來,全身就像被打了雞血一樣,讓他有一種想要唱歌的衝動。
“老虎,老虎,聽我說,那個納星人就是罪魁禍首,讓我幫你抓住他,可我必須知道他的名字,還有他躲藏起來的地方在哪裡?”
“強尼……他……他……他叫……”
施耐德緊緊地盯着張虎恩顫抖的嘴脣,他都有點佩服這個演員了,在三倍劑量吐真劑的作用下還能緊咬着牙關,耳機裡昆丁的聲音不斷催促着,砝碼從50億加到了500億,施耐德咬了咬牙,打開隨身攜帶的黑色手袋,裡面放着僅剩的七隻吐真劑,他將所有的藥劑全部打入了張虎恩的身體中,看着張虎恩渾身皮膚又一次泛紅,揣測他的心臟是否承受不了如此大劑量的藥劑,連忙抓緊時間問:
“快手,老虎,難道你不想報仇嗎,快告訴我,老虎,他是誰?”
“他……他叫……他叫……”
“太好了,做得漂亮,老虎,,他住在哪裡……”
興奮的施耐德一下頓住,耳機裡傳來昆丁的咒罵聲:
“博士,你是腦殘嗎,他在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