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出了什麼事?”
李星時和樑玉蘭正在b棟三樓裡對事故現場展開調查,當他接到大廚楊仁影的電話後,就立刻和樑玉蘭趕了下來,食堂裡,楊仁影正在收拾東西準備離開,李星時看着他麻利地背上揹包,伸手攔住他問:
“老楊,你這是要幹嘛?”
楊仁影低着腦袋,嘆息道:
“宋主任見鬼了,我覺得。。。。。。我覺得還是離開的好,我家裡還有老婆孩子,我不能以身犯險。”
“宋琪呢,她在哪兒?”
“宋主任先跑了,院長,我。。。。。。我想辭職,對不起。。。。。。”
楊仁影躲開李星時的阻攔,朝外跑去,李星時覺得情況失控了,求助地看着通靈少女樑玉蘭,樑玉蘭咬着牙說:
“跟過去問清楚,也許。。。。。。也許宋主任只是一時眼花呢?”
樑玉蘭心中也在祈禱,千萬得是一時眼花啊,幹了通靈少女這個勾當這麼多年,她雖然打從心眼裡不相信有鬼,但是接觸的靈異事件越多,一些不能解釋的現象也開始在改變着她的內心。賺錢歸賺錢,如果爲了賺錢碰鬼,那可就太划不來了。
兩人攆出了b棟病區的大門,一直走到第一道鐵絲網前,看見宋琪和楊仁影正在和鐵絲網前的一道門較勁,兩人不斷用腳踹着鐵絲網上的門,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李星時連忙跑過去,喊道:
“你們在幹什麼?”
楊仁影回頭就朝着李星時走過來,伸手道:
“鑰匙?”
“什麼鑰匙?”
“門上的鑰匙啊!”
李星時走過去一看,發現鐵絲網的門上竟然被人掛了一把大鎖。他連忙指着那把鎖說:
“我從來沒有鎖國這道門,這把鎖是誰掛的?”
他們的動靜把剩下的人也引了過來,張虎恩從c棟走出來,宋琪就跟見鬼了一樣連忙躲在了李星時身後,指着張虎恩說:
“他是鬼,他是鬼!”
衆人看向張虎恩。張虎恩訕笑着攤開手說:
“怎麼,我什麼時候變成鬼了?”
李星時也覺得有點扯淡,忙問身後的宋琪。
“宋主任,你到底看到了什麼,怎麼能張口就亂說呢?”
宋琪指着張虎恩喊:
“他看到了我哥哥房間裡的血跡,還能清除地說出半個血手印和牆上的血點,他。。。。。。他就像親眼見到過一般。。。。。。”
這下,知情的幾個人看張虎恩的眼神都不對了,尤其是何文玉。她衝劉權有示意,兩人從不同的方向將張虎恩圍住,何文玉開口說:
“張先生,我覺得你應該配合一下我們的調查,現場的情況我們根本沒有對外透露過,而且現場已經經過了處理,除非你隨身帶着魯米諾,但是你會隨身帶着魯米諾嗎?我看不像。要不你現在就把身上的東西拿出來接受我們的檢查,怎麼樣?”
張虎恩心中閃過一絲冷笑。這羣傢伙還真是能聯想呢,他索性舉起雙手說:
“這樣吧,警官你把我先關起來,對我進行全方位的監視,我相信不用很久,這座鬧鬼的精神病院就能證明我的清白。”
“還用你說!”
何文玉走過來。確認了張虎恩不會反抗後,將他的雙手反剪,拷上了手銬,張虎恩被帶到了一個單獨的病房裡,何文玉和劉權有坐在他面前。對他進行審問,問的大概都是最近幾天和兩週以內到底在哪裡?幹什麼,有什麼人能夠證明等等。張虎恩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自己的行蹤,兩個警察總覺得哪裡不對,可就是沒有查出來到底哪裡不對?
李星時他們找遍了整個病區也沒有發現鑰匙,楊仁影一發狂就用蠻力開始破壞掛鎖,掛鎖在堅持了十幾分鍾後終於被他給撬開了,他拉開門走到第二道水泥牆的鐵門邊上,伸手問李星時要鑰匙,可李星時翻出褲兜也沒有找到鑰匙。
“我看你就是不懷好意,走,去你的院長辦公室找!”
八米高的磚牆可不想鐵絲網那樣容易翻過去,他們跟着李星時走回院長辦公室,又是一通翻翻找找,卻連鑰匙的影子都沒有找見,楊仁影抓住李星時的衣領,也不管院長不院長了,吼道:
“快把鑰匙交出來,你要找死,我們可不會和你一起陪葬!”
“你逼我也沒用啊,現在鑰匙找不到了,我能怎麼樣,吹口氣變一把出來嗎?”
蘇默生和樑玉蘭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們可不願意被困在這個鬼地方,於是紛紛打電話向警察和消防員求助,等到對方的明確答覆後,蘇默生冷着臉說:
“消防隊那邊馬上就過來,先等一等吧,李院長,你這次做事不地道,你的費用我不會再退給你了。”
李星時臉色比苦瓜還難看,誰也不希望自己攤上這種事情,他苦苦哀求幾位能夠幫他驅邪除鬼,可換來的只是他們離開的背影。李星時枯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看着周圍亂糟糟的一切,他漸漸地感到身體逐漸變冷,很快室內的氣溫就下降到了冰點,他看着自己嘴中吐出的白霧,整個人打着寒顫站起來,朝着窗外看去,不對啊,外面豔陽高照,沒有變天啊。
他的雙眼在室內遊離,伸手推開窗戶,外面的空氣絲毫沒有給他帶來一絲的溫暖,寒冷不斷地侵襲着他的身體,李星時感到不對勁了,他哆嗦着打着噴嚏朝外走,還沒有走到門口,一股暖流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他活動了一下肢體,覺得真是詭異啊,再向房間內看去,沒有任何異常,難道是自己疑神疑鬼了?
摸了摸額頭。沒有發燒啊,那剛纔的氣溫驟變是怎麼回事?
“鈴鈴鈴!”
桌上的座機突然響起來,李星時自嘲地暗罵了一句大驚小怪,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拿起了電話,裡面傳來了一個陌生人的聲音:
“喂,是精神病院的李院長嗎?”
李星時的緊張情緒消散了許多。捏着電話問:
“我是李星時,請問是哪位?”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急促的呼吸聲,李星時覺得奇怪又重複了一遍問話,那頭的人突然壓低了聲音說:
“李院長,我是市消防大隊的於晉塵,你們開的玩笑可非常不好笑啊,告訴你們,亂打火警可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啊。。。。。。於警官,你誤會了。我們不是報火警,我們只是門打不開了。。。。。。”
“瞎說什麼,我告訴你,這樣玩兒我們可不是什麼好事,狼來了的故事你聽說過吧。。。。。。”
此時,電話的那頭傳來了另一個聲音:
“於隊長,搞錯了,真的搞錯了。我們院長也真是的胡亂就讓人給你們添麻煩,真是不好意思啊?”
李星時聽着那個熟悉的聲音。手裡的電話哐嘡一聲就落在了桌面上,他連忙拿起電話衝裡面喊道:
“於隊長,於隊長。。。。。。不要信他,他。。。。。。他。。。。。。”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忙音,李星時驚慌失措地扔下電話,轉頭就朝着門外跑。就在這時候,一股寒冷的空氣直接扇在了他的身上,李星時猶如墜入冰窟之中,他感覺到身體已經不受他的控制,就這樣直愣愣地站在了門口。聽着耳邊響起的一段讓人絕望的音樂:
“妹妹揹着洋娃娃,走到花園去看櫻花,娃娃哭了叫媽媽,樹上的小鳥在笑哈哈。
娃娃啊娃娃爲什麼哭呢?是不是想起了媽媽的話;
娃娃啊娃娃不要再哭啦,有什麼心事就對我說吧。
從前我也有個家,還有親愛的爸爸媽媽;
有天爸爸喝醉了,揀起了斧頭走向媽媽;
爸爸啊爸爸砍了很多下,紅色的血啊染紅了牆;
媽媽的頭啊滾到牀底下,她的眼睛啊還望着我呢。
爸爸啊,媽媽啊,爲什麼呢,爲什麼呢?
然後啊爸爸叫我幫幫他,我們把媽媽埋在樹下;
然後啊爸爸舉起斧頭了,剝開我的皮做成了娃娃;
埋在樹底下陪着媽媽!”
難道。。。。。。難道,是她?李星時艱難的低下頭去,一隻冰冷的手抓住了他的左腿,接着,一張讓他終身難忘的臉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時間飛速流逝着,現在已經是下午5點左右,坐在審訊室內的張虎恩動了動脖子,懶洋洋地說:
“警官,問的也差不多了,你看,是不是要把我帶回局裡接着審啊?”
劉權有打了哈欠,衝何文玉使了一個眼色,何文玉收起筆記本,說:
“別貧,按照法律,你確實應該配合我們的調查,起來吧。”
三人走出了審訊室,朝着門外走去,來到門口時發現幾個人都等在那裡,蘇默生張口就問:
“警官,你們的辦事效率怎麼這麼差,這都一個多小時了,消防隊的人怎麼還沒來,不是說好了5分鐘之內出警,半個小時抵達現場嗎?”
“你在說什麼?”
“說什麼,現在外面的鐵門鑰匙找不見了,大門打不開,你們怎麼回去?”
“李星時呢,他不是有鑰匙嗎?”
五人只是不語,何文玉讓劉權有押着張虎恩朝b棟四樓的院長辦公室走去,一行八人一窩蜂地擠進電梯內,現在也只有牆角的直上式電梯有電,天井裡的傳動式電梯早就停了。八人來到四樓,感覺到撲面而來的冷風,這讓大家都不知不覺的緊張起來,走過前方的迴廊就是院長辦公室,看着虛掩的房門,何文玉握住了門把手,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