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林,是這個男人的名字,陳落月是那個女人的名字,他們真的是夫妻,只不過是商業聯姻的那種夫妻,夏侯林對陳落月有情,不過基本是因爲陳落月長得好看罷了,陳落月對他無情,結婚前在外面就有了別的男人。
夏侯林知道她有男人,不過還是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挽回她的心,不過強扭的瓜終究不甜,在經歷了無數次夫妻之間的大小吵鬧之後,夏侯林的那份心也就淡了,於是兩口子成了同牀異夢,你耍你的我耍我的,只要維持着夫妻關係,就兩不相礙,做個有名無實的夫妻算了。
陳落月是在兩個月前的晚上出的車禍,按照夏侯林的說法,陳落月駕駛着時速超過220的跑車迎頭鑽進了前面的大卡車屁股下,等到警方讓他去認屍的時候,夏侯林根本就不敢看那攤爛肉,只是草草地確認了陳落月的遺物,就送去了火葬場,現在她的那個墳墓裡,如果有也只是骨灰翁罷了,根本不會再蹦出來害人什麼的。
他們來到z市的市郊公墓,夏侯林打頭和守墓的老大爺打了聲招呼,給了一包煙和2000塊錢的紅包,並給老頭掛了個紅,老頭說等等,晚上再來開館,早上人多眼雜,弄不好會被上級處分的,於是衆人就在公墓外邊的小餐館歇息。
“那個鬼又是怎麼回事?”
張虎恩坐在夏侯林對面,直勾勾地看着他,一臉枉然的夏侯林聽得直搖頭,他開發出來的地產爲什麼會賤賣給鄭思聰,還不就是因爲鬧鬼嗎?至於其中關鍵點,他總是矢口否認說不知,不過從他逐漸佈滿額頭的冷汗來看,這個傢伙又在說謊。
“夏侯先生,你應該明白,現在這個時候已經非常危險了,如果你還是這樣推三阻四遮遮掩掩,我恐怕也救不了你。”
“張大師,我知道都告訴你了,難道非要我胡編亂造一通你才認爲我說的是真話嗎?”
鄭思聰坐在一旁也添油加醋道:
“夏侯林,你這樣是不負責任啊,到底幹了什麼趕緊給我師叔說清楚,要不那片別墅區怎麼會莫名其妙地鬧鬼呢,還有那個道士是怎麼回事,該不會是你請來的吧?”
夏侯林依舊在那裡搖頭,他苦笑着說:
“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如果你們還有什麼疑問,等到開棺之後不就清楚了嗎?”
孫甜甜站起來向小餐館的老闆走去,範夢琪看着她問道:
“你要去哪裡?”
“去廁所啊。。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孫甜甜想了想,覺得還是兩個人一起去更安全,範夢琪站起來朝她走去,說:
“算了,還是一起去吧。”
張虎恩看了她們一眼,說:
“大家都要注意安全,現在咱們是來到了人家的老巢,說不定那陳落月就躲在什麼地方暗中窺伺着我們。。還有那隻鬼,我也不清楚它是否能離開那棟別墅,總之別單獨行動,小心無錯。”
“哎,等等!”
舒重也站了起來,捏着手機給大家拍了照,確認沒有人突然沒了頭之後,才點頭坐下,孫甜甜和範夢琪走到餐館的衛生間處,探頭探腦地看了一下,然後她捏着鼻子朝外走,範夢琪奇怪地問:
“怎麼,你不是要上廁所嗎?”
“太髒了,我還是去外面解決吧。”
範夢琪無奈地跟着她出了門,外面除了一條人跡罕至的公路,就是對面的公墓牌坊了,日頭又漸漸地開始下落,如今已是下午五點了,兩人走到路基下的蘆葦叢中,孫甜甜看了範夢琪一眼,說:
“我去後面上個廁所,你。。你不要離開我太遠啊。”
範夢琪掃視了一下週圍的地理環境,除了半人高的蘆葦,周圍也沒有高大的樹木和草叢,便點頭說:
“不要走太遠,至少要讓我能夠看見你。”
“嗯。”
孫甜甜走進蘆葦叢,蘆葦在夕陽下晃動着,很快就找了一個地方蹲下來,聽着周圍的蘆葦在微風中的搖曳聲,她羞紅了臉,這可是撒野尿啊,從小到大這還是第一次這麼幹啊。
“孫小姐,你在嗎?”
後面傳來了範夢琪的喊聲,孫甜甜連忙回話:
“在,馬上就好!”
“好的,我就在你背後,不要怕。”
孫甜甜嗯了一聲,臉上的紅暈都爬到耳根子上了,她越是焦急卻發現自己越尿不出來,微風吹在屁屁上讓她打了一個冷顫。
張婉然從餐館裡走了出來,看到站在蘆葦前的範夢琪,便大步走過來說:
“孫甜甜呢?”
“我在這兒!”
蘆葦叢裡傳來了孫甜甜的喊聲,張婉然神情一鬆,就走到範夢琪身邊說:
“這種事情也太離譜了,真沒想到這次出來一趟,竟然差點把命給丟了。”
“誰說不是呢,我說孫小姐你好了沒,已經這麼長時間了。”
範夢琪喊了一聲,沒有聽到孫甜甜的回話,她突然覺得不對勁,就朝着蘆葦叢中走去,張婉然站在原地,喊着孫甜甜的名字,沒有得到迴應後,嚇得渾身發毛,連忙跑回餐館喊:
“孫甜甜不見了,范小姐去找她去了!”
“見鬼!”
張虎恩衝到了門口,朝着張宛然所指的蘆葦叢跑去,他一邊跑一邊喊:
“範夢琪,你在哪兒?”
“我在這兒!”
張虎恩連忙朝着回話的方向跑去,等到他跑到聲音傳來的地方,卻看見一個布娃娃掉在地上,旁邊是一灘水漬,那布娃娃空洞無神的眼睛看着他,每過一分鐘就喊一聲:
“我在這兒!”
赫然是孫甜甜的聲音被錄製後放進了布娃娃的內置播放器裡,張虎恩撿起布娃娃,關掉了上面的按鈕,繼續喊道:
“範夢琪!範夢琪!”
餐館內的人也找了出來,在蘆葦叢中喊着範夢琪和孫甜甜的名字,張虎恩捏着降魔杵圓睜着眼睛朝着周圍看去,一些被壓塌的蘆葦立刻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朝着那個方向追去,趟過蘆葦叢,鑽入了一片玉米地中,這下算是徹底迷失了方向了。
“範夢琪,範夢琪!”
張虎恩在玉米地中四處張望,卻沒有返現絲毫的蛛絲馬跡,他連忙讓自我空間進行偕同分析,根據玉米地裡留下的線索,至少是張虎恩本人發現不了的線索,範夢琪正在朝着正北方向前進。
(夢神親衛團第8番隊羅燕:快啊,小夢被抓了,張虎恩你吃屎的啊,怎麼還在那裡傻站着。)
(數月亮的猴子:表激動,他現在已經搞不清楚自己在哪裡,你這麼激動又有什麼用?)
(漫天飛雪:我倒覺得沒有必要去救範夢琪,保住現在的那些人才是關鍵。)
(大刀王麻子:不過按照張虎恩的尿性,應該不會放棄搜尋吧,你看,你看,他開始跑起來了。)
張虎恩的確跑起來了,他扒拉着周圍不斷飛退的玉米葉子朝着正北方向飛奔過去,玉米地裡只剩下呈一條直線不斷推進的玉米波浪。現場導演看着張虎恩發瘋一般朝着範夢琪的方向衝去,不斷用言語暗示張虎恩回頭,他們好不容易把範夢琪帶進了坑裡,現在難道又要被張虎恩給破掉嗎?
(這樣做是不對的,不能只爲了一個女人而不顧大家的安危,現在的情況已經非常明顯了,只要找到屍鬼的本體,咱們就可以快點了結這個破事。)
(我真是太固執了,這樣下去對大家都沒有好處。)
(不能再前進了,我的同伴們如果遭遇那隻女屍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也許我該回去了。)
聒噪,太聒噪了!張虎恩悶着頭朝着北方追去,跑出玉米地外面就是荒山野嶺,一來到荒山野嶺,他就感到了一種強烈的窒息感,好像連空氣中都充滿了滿滿的惡意。
“範夢琪,範夢琪!你到底在哪裡?”
張虎恩朝着空間指示的方向走過去,一個女人的背影出現在草叢之中,她背對着張虎恩抓着範夢琪的腳踝朝前走着,張虎恩大喝一聲:
“給我放下!”
就撲了過去,已經被惡鬼附身的孫甜甜被迫放開了範夢琪,一閃身躲過了張虎恩的虎撲,站在一旁癡癡笑着說:
“看樣子你也是顆癡情種子啊?打個商量吧,你們離開z市,我放棄對你們的追殺,怎麼樣?”
“商量你母親!”
張虎恩的降魔杵朝着孫甜甜砸過去,這個女人變得更加滑不溜手了,她躲過張虎恩的攻擊,依舊笑着說:
“計算你殺了我,我還可以附身到你的女人身上,到時候難道你也要把她殺了嗎?”
張虎恩一怔,這倒是沒想過,他回頭看了一眼被拖得遍體鱗傷的範夢琪,點頭說:
“我答應你,不過別玩兒花樣。”
“放心,我還沒有傻到和你們這種人作對的地步,話說若非你苦苦相逼,咱們很可能連面都不用見呢。”
“最好永遠不見。”
張虎恩抱起範夢琪,警惕地防備着孫甜甜,朝着東面的一條公路走去,孫甜甜笑吟吟地看着他消失在草叢外,臉色突然變得非常難看。
“毀我道行,豈能如此輕鬆脫身,你想的太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