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真有意思,楊小姐你終於露出了真面目,看來人性還真是與我預想地差不多嘛。”
丹谷撫掌大笑,順便將手中的小袋子扔給了小威廉,小威廉和他哥一個熊樣,把槍一扔,溜到一邊解決生理問題去了。面對丹谷的嘲笑,楊文靜不惱也不怒地說:
“怪來怪去還是得怪你自己,作爲一名養殖隊的隊長,竟然三番四次不顧我們這些人的死活,想拋棄就拋棄,想利用就利用,拖着大家跟你一起刷分。。。。。。”
丹谷呸了一句:
“所以呢?你們就可以隨意地不顧忠誠契約,以爲付了錢就是上帝是吧?”
“我們沒有背叛你,丹谷,不過你真的應該好好反省一下,從一開始,你就看不起我們,也許是你的職業習慣吧,我從你的眼神裡看到的只有不屑與鄙夷;然後你一直用救世主的態度命令我們幹這幹那,哪怕是在千惠和理愛呼救的時候,你也沒有任何營救的意思,也許對你來說,你認爲是在拯救我們這幫失敗者,帶着我們走也是一種施捨吧。”
這話說得西海的眼神不自然,看丹谷的眼神也變得凌厲起來。
“啪啪啪,看來楊小姐很有演說的天賦嘛,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沒錢看病死掉的弱質女流啊?”
楊文靜不理會丹谷的嘲諷,只是平靜地繼續問道:
“我說的對嗎?丹谷先生?”
“哼,你們這幫垃圾,太看不起我這個老手了,今天就讓你看看什麼纔是老手的憤怒!”
丹谷一伸手,道具標記發動,握在衆人手裡的槍械開始朝着他手中飛奔過去。坐在一旁的張虎恩雙眼一瞪,一道無形的利刃立刻切斷了丹谷和這些武器中間的聯繫,看着丹谷漲紅了臉憋屎一般的表情,胖子楊軍笑起來道:
“你可真有意思啊,隊長,原來喊了半天的道具標記竟然是騙我們的。”
丹谷不知道怎麼回事。以往百試百靈的能力竟然被阻斷了,他憤怒地喊道:
“如果你們這幫垃圾想一起死就死切,爺爺我不伺候了。”
丹谷彎下腰去拾那把手槍,乒地一聲槍響,手槍前的炸開了一片碎石,使得丹谷的動作僵在了那裡,王遠齋用機械的語言說道:
“我說過了,把槍踢過來。”
“怎麼,你怕他。就不怕我了嗎?”
楊軍的釘槍已經對準了丹谷的腦袋,丹谷看着這兩個相互爭奪的傢伙,狂笑。
“笑,笑你媽個x!”
楊軍最恨的就是這些什麼文化沒有的下層人嘲諷他這樣的知識分子、國之重臣,他狠狠地按下了釘槍的扳機,“嗖”的一根釘子從丹谷臉龐上擦過,帶飛了一道臉皮。
可憐的丹谷捂着飈血的傷口,罵道:
“我靠。你他媽的真開槍啊!”
“是的,你不要以爲我就不敢開槍。我告訴你。。。。。。”
“嘭!”
王遠齋的獵槍子彈在楊軍腳邊暴開,打斷了胖子的話語,並把胖子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索性連釘槍都掉在了地上。
王遠齋打心眼裡鄙視了一下色厲內荏的胖子,衝丹谷喊:
“現在給我把槍踢過來!”
張虎恩看着這樣喜劇的一幕,心想。這難道就是沒什麼本事也敢開團進來刷分的悲劇團長的宿命?看丹谷的戰鬥力就知道這傢伙肯定把所有的宮分都花在現代無限武器裝備和道具標記鎖定這兩項上了,面對羣起而攻之的新人,這個團長竟然連反擊都是這麼微弱,真是讓人替他感到憋屈。
就在大家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一陣不和諧的聲音在楊軍的耳邊響起:
“呱呱呱””
原來是連續的槍聲激起了一片原本躲在房頂吊腳屋檐下休息的烏鴉。看着幾十只烏鴉鋪天蓋地向自己襲來,站在最外圍的楊軍撿起釘槍亂掃,致使大片大片的黑色烏鴉羽毛從半空落下,遮擋了衆人的視線。
“看看你都幹了什麼?”
丹谷抓起槍一邊射擊一邊退到來時的門邊,正準備將門關上,而門內傳來的嗥叫聲讓他冷汗直流,回頭一看,四頭喪屍犬不知道如何、何時從通風管道內鑽了出來,正疵牙咧嘴地朝他衝來,失去了無限雙槍的丹谷就跟一個普通人沒啥區別,千鈞一髮之際丹谷敏捷地往前一撲,倒地。四頭喪屍犬前後從他的頭頂越過,撲向了正慌忙後退的威廉兄弟。
“不!”
伴隨着大威廉的喊叫,運氣不好的小威廉被撲倒在地,喪屍犬三兩下便將他拖出了大威廉的視線,消失在了了來來往往的烏鴉羣中。
丹谷爬起來一下子衝進門內,利索地將通往樓頂的鐵門關上,原本嚇癱的大威廉聽見鐵門關上的巨響,反射性地爬起來,透過鐵門上方的小窗戶朝裡面的丹谷喊:
“開門,你這個混蛋,開門!”
大威廉徒勞地捶打着鐵門,丹谷表情複雜地看着屋外越來越多的鴉羣,心想,麻蛋,這次可算白乾了,算了,等他們死光,再撈點道具,看看能不能騙一下外面那些逛黑市的新人吧。丹谷緊緊地撐住了門,絲毫沒有放他進來的意思。
烏鴉,鋪天蓋地的烏鴉像聽到了下午茶開始的鐘聲,從城市的四面八方涌了過來,一瞬間甚至有遮蓋太陽的威勢,就像漫天的烏雲一般全部聚攏到了這座樓頂。
”難道今天我就要死在這裡了嗎?”
胖子楊軍已經躺在了水泥地上,釘槍已經不知道扔到哪裡去了,他絕望地用雙手護住臉部,雙腿拼命地蹬着往後挪動。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西海已經完全失去了求生的意志,儘管鴉羣還沒有攻擊到她,但她癱軟在一旁無法動彈,跟死人同等意義。楊文靜裸露的手臂已經傷痕累累,但她仍固執地抓着散彈槍,一步一步堅定地退往鐵門。張虎恩看着這個有點腦殘的女人竟然表現的這麼堅強,記憶中的幾個女人影子突然和她重合了起來,他爬起來,朝着楊文靜走去,一些烏鴉被他身上的能量護盾彈開,他伸手掃掉了幾隻衝向楊文靜腦袋的烏鴉,爭取保住這個女人不要被吞噬掉。
“阿!”
王遠齋的慘叫從不遠處傳來,鴉羣越聚越多根本無法看清屋頂的情況,只能依稀見得一個全身宮分滿烏鴉的人形生物在屋頂中央”手舞足蹈”。
完了,全完了!
就在楊文靜絕望地靠在鐵門邊的牆壁上,緩緩鬆開緊握武器的手時,一片突如其來的火光將整個樓頂照射得猶如白晝。
兩個戴着頭盔,穿着防彈衣褲的人從樓層外牆的逃生通道那裡翻了上來,走在前面的那位揹着兩個圓柱體,手中的火焰噴射器將一股股火焰噴射到漫天飛舞的烏鴉身上,後面那位提着一個外表很像滅火器的裝置,向空中噴灑着水霧。燃燒的烏鴉紛紛落地,水霧瀰漫出來的堪比臭鼬的氣味將其他的烏鴉通通趕離了屋頂。
“喪屍犬,呵呵!好久沒有見過這麼可愛的小動物了。”
一隻無畏的喪屍犬衝到了打擾他們進餐的兩位不速之客面前,正在噴灑藥劑的那位從容不迫地放下滅火器,蹲下身子,從小腿上抽出一支帶瞄準鏡的強化版沙漠之鷹,一槍便將喪屍犬從頭到尾打了個對穿。剩下的兩隻還沒有反應過來也在兩顆子彈的護送下回歸塵土。
見威脅解除,手持火焰噴射器的那位摘下頭盔,朝倚靠在牆壁邊的楊文靜喊:
“快跟我們走!這個味道只能維持5分鐘!”
某些人總是第一個嗅到生存的氣息,這個時候已經不存在顧慮了,丹谷拉開了鐵門,率先跑到了兩人的身邊,手持噴火器的那位看着丹谷的樣子,左手一下子化作了一道鋒利的藍色螺旋刀刃,比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就是養殖隊的隊長?”
丹谷腦子一下宕機,這兩人原來不是劇情生物,竟然是外來的團戰對手,獲救的喜悅一下子變成了驚懼,他連忙跪在地上喊:
“饒命啊,我不是隊長,隊長已經死了,如果你不殺我,我可以貢獻一半的宮分。”
那個人同旁邊的夥伴溝通了一下,手上的螺旋刀刃變成了一張藍色的通緝令,裡面是張虎恩的大頭照。
“有沒有見過這個男人,他是反自戕協會的首要通緝犯。”
丹谷搖了搖頭,那個人扔給他一包小型信號彈說:
“給你的隊員都發一個,現在你們的目標強制更換爲搜查這個男人的蹤跡,一旦發現立刻以信號彈指示我們。”
“可是。。。。。。可是我們已經都這樣了。”
“這不是和你講條件。”
男人露出了肩膀上的標記,丹谷一下子嚇得擡不起頭,結巴着說:
“你們,你們竟然是反自戕獵殺者。”
“不錯,我們找到了這裡的原住民,他們會給你們一些補給,並和你們一起搜尋這個通緝犯的下落,不過,別妄想打着其他什麼歪主意,否則,你應該知道反自戕協會不但讓你在裡面無法立足,在外面也無法生存,明白嗎?”
丹谷小雞吃米一樣點着頭,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帶隊離開。張虎恩走過他們身旁的時候,發現這兩個人的戰鬥力都在900多,爲了繼續安安靜靜地恢復他的念力,他沒有暴起殺人,而是選擇了和其他人一起順着逃生通道往下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