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出現在大月門大本營的白門教,文仲表示十分不理解。這算是羊入虎口麼?
顯然文仲是錯誤的,不僅沒有人來喊打喊殺,客棧大廳中的江湖客們幾乎都是以一種羨慕嫉妒恨的眼光盯着那白衣翩翩的公子。
在這個以叢林法則弱肉強食設定背景下的大江湖中,多數底層江湖人士眼中,只有實力爲尊,而不是正邪之分。
只見那白衣公子並不說話,只是讓身後的僕從搬上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一旁的侍婢毫不客氣的高聲問道:“徐雲河在哪裡,快出來!”
頓時整個客棧的人便將目光集中在了正在上樓的一羣人,文仲臉色瞬間黑了下來。
順着客棧里人的目光,白門教衆人順利的找到了站在樓梯上的正主。
那個白衣公子站了起來,漫不經心卻又逼格十足的問道:“就是你打亂了本公子在臨安的計劃?”
可擡頭仰視站在樓梯上的文仲,這讓他心中有些不高興。
文仲一臉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這個掛着碩大反派光環的傢伙是誰,說的又是哪個計劃。
奧莉薇亞忍不住了,才說道:“笨死了,你是金魚嗎?只有七秒記憶?臨安青樓那件事啊!”
文仲這才恍然大悟,一拍腦袋指着那白衣公子說道:“原來臨安青樓那些蹩腳的刺殺是你搞出來的啊!”
那白衣公子,或者說是皇甫青雲瞬間覺得腦袋中某根筋崩掉了,惱羞成怒道:“本公子的計劃,你這鄉下人懂些什麼。既然破壞了我的計劃,卸下一條胳膊,再將從青樓裡贖身的清倌人交出來,本公子便饒你不死。”
看着下方自我感覺良好的青年,文仲覺得自己的太陽穴又開始發痛了。與文仲的表情不同,身後的師弟師妹卻面如死灰,將電影世界視爲真實世界的他們,一直都將西域大邪教白門教當做是一個龐然大物。
現在這個龐然大物要向自己索取,衆人心中簡直無法生起反抗之心。
皇甫青雲不耐煩的說道:“快點動手,本公子可沒有什麼耐心!”
文仲正打算跳下樓,將這自戀狂胖揍一頓的時候,一個銀鈴般的聲音卻在耳邊響起,“求求你,住手吧!”
只見沈凝霜步履蹣跚的走了出來,蒼白無力的說道:“公子若是想要凝霜,帶凝霜走便是,還請公子饒過徐大哥吧。”
皇甫青雲見沈凝霜走了出來,饒有興致的說道:“不錯,聲若鈴音,膚如凝脂,身姿搖曳,是個美人胚子,摘下面紗讓本公子看看。”
沈凝霜雙眼含淚,屈辱的揭下面紗,露出蒼白的臉蛋。隨着面紗被揭下,在場的衆人卻發出一聲驚呼,嘆息沈凝霜美麗的臉蛋上那暗紅色的傷疤。
皇甫青雲冷哼一聲,“就是個醜八怪,入不得我的行宮。那邊那個鄉巴佬,快卸下一條胳膊,少爺我累了!”
沈凝霜臉色一白,正要說話卻被一隻手拉到了後面。文仲將沈凝霜護在身後,有些無奈的對這個姑娘說:“傻姑娘,下次別傻乎乎的人家叫你做啥就做啥,這種出頭鳥的事情,應該由個子高的人來做,這次做哥哥的就原諒你了,不許再有下次。”
不理會身後的姑娘做什麼反應,文仲轉過頭來居高臨下對着皇甫青雲露出了他那標誌性的笑容,“雖然不知道是誰給你這蠢貨這麼大的自信,想動我家的人你還不夠格。好在我現在心情還不錯,給你一次機會,滾!”
皇甫青雲怒極反笑:“若不是看在你師父楚中天乃是我白門教的一條狗,你以爲我會這麼簡單就放過你麼?既然你自己找死,那麼便怪不得我了。”
文仲嘆了口氣,顯然一頓真人pk是逃不過了,挽起袖子正準備大幹一場,客棧外卻忽然傳來一個清冷的男子聲音,“蠢貨,還嫌說的不夠多嗎?還不走!?”
顯然連着被不同的人叫蠢貨,這讓皇甫青雲十分不滿,但是畏於聲音的主人,只是憤怒的看了站在樓梯上的文仲一眼,傲嬌的冷哼一聲,轉身就走了。
這讓在場準備看熱鬧的吃瓜羣衆們都愣住了,這灰溜溜的離開似乎頗有一些虎頭蛇尾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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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的看着那個遠去的逗比青年,文仲疑惑的轉頭看向師弟師妹,卻發現身後的師弟師妹正以一種崇拜的眼光看着自己,小十三王云然滿臉小星星的看着文仲說道:“大師兄,你真是太勇敢了,爲了沈姑娘竟挺身與白門教對抗。”
呃...文仲一愣,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是什麼情況,再看向沈凝霜。只見那姑娘眼波流轉,俏臉微紅。文仲瞬間就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竄上脊背。
天地良心,自己只是在耍帥裝逼而已,一不小心收穫軟妹子一枚是什麼情況?
心知解釋無用,文仲只能翻了個白眼,背上行囊徑自走上樓去,只留下一地佩服的眼神如芒在背。
......
出奇的,並沒有再發生什麼奇怪的事件,劇情正平穩的度過,這讓文仲眼皮直跳,畢竟暴風雨前總是充滿寧靜。
一天以後,總算到了李青雲壽宴當天,一羣人正圍坐在桌子邊,一臉不忍的看着一個姑娘痛苦的往嘴裡塞食物。
自從文仲很不負責任的告訴沈凝霜,想要習武,必須多吃東西。比如像自家的八師妹何雲琦,每頓都要吃上七八個饅頭以及三碗稀粥,又或者是十數碗陽春麪,甚至逼得師父一度強制這從未吃飽的小姑娘減肥。
於是沈凝霜這姑娘便傻乎乎的相信了文仲這不負責任的說法,第一次便嘗試塞了三碗陽春麪,最終卻乾嘔了出來。
但是這傻姑娘卻未曾放棄,仍舊在嘗試增大自己的飯量,這讓一邊從未吃飽的八師妹何雲琦羨慕萬分。
至於文仲?早已被揭穿老底的何雲琦惱羞成怒趕出了客棧,可憐兮兮的蹲在門口吃麪了。
小插曲過後,一行人總算出發啓程前往李青雲的壽宴。
李青雲的壽宴並非設在昌西城中,而是舉辦在了昌西南方大月門的駐地大月谷之中。
從昌西出發,騎馬仍舊需要一個時辰的路程,這讓文仲詬病不已。
...
在大月門人的引見中,文仲一行人總算進入了大月谷。平心而論,大月谷並不是一個好的駐地,谷口大而平整,無險可守不說,四周山脈卻是平緩無比。
就以文仲那半吊子的眼光而言,甚至連谷內的佈局都是簡單明瞭,若是遭人強攻,只怕頃刻間便會陷落,文仲甚至懷疑這低智商的佈局純粹是爲了坑主角這一大家子所設定的。
文仲一行人整齊的站在李青雲面前,行了一個後輩禮,這纔將師父交給自己的賀禮拿了出來,那是一個黑藍相間的盒子。
誰知一旁的二代主角李果一看那盒子,卻驚訝的說道:“怎麼又是這盒子,你們可是約定好的嗎?”
“我們?”文仲疑惑的搖了搖頭,表示並不知情。
一旁的李青雲卻說道:“小兄弟,你師父楚中天可有書信與我?”
文仲搖了搖頭,正打算否認,一旁的楚雲軒卻站了出來。一臉得意的說道:“李老先生,家父有書信一封,讓小子帶來交於李老先生。”
也不理會身邊師兄弟驚訝的眼光以及大師兄那複雜的神色,神態自若的走出了隊列,破壞隊形的將書信交給了李青雲。
李青雲接過書信打開查閱後,微不可察的衝李果以及李彥點了點頭,卻被文仲捕捉到了這個細節。他皺着眉頭對李彥問道:“李先生方纔一番話不知是什麼意思?此次出行,雲河只是受師父之命前來拜壽,並未與其它門派約定。”
李彥還未說話,李青雲這一代主角又跳出來刷存在感了,“小友不知此事?”一行人除了楚雲軒與王曦以外皆是一臉疑惑,李青雲才示意一旁的下人將側廊拉下的窗布揭開,只見側廊放着一張長方形的大桌,桌上正整整齊齊的堆放着一些盒子,樣式竟與文仲帶來賀壽的盒子一模一樣,若是強迫症患者看到這一幕必定會點上三十二個贊。
“這?”文仲皺了皺眉頭,“這是怎麼一回事?”
李青雲搖了搖頭,“老夫也不甚清楚,這些賀禮都是其他門派送來的,單獨一個並不能打開,只有全部盒子都到齊以後,組合在一起,機括才能運轉,打開所有的盒子。
這些門派大都是隨着賀禮都有一封書信,信上的內容大同小異,乃是江湖上的朋友給面子,便相約送了一份特殊的賀禮給老夫,只是這賀禮還需所有盒子湊齊才能打開。
只是小友這般賀禮與書信分開送來,卻是與其它門派不同。”
這位套了三十年主角光環的演員,眼光似笑非笑的在衆人身上穿梭。
一行人不覺的將頭低下,顯然師父與楚雲軒這一手並不地道,家醜外揚了。
文仲看了一眼那放的整整齊齊的賀禮,心中的疑惑越來越重,望向楚雲軒,但後者卻選擇假裝沒有注意到大師兄。
見過壽星送完禮,文仲一行人便被下人引領着帶到了壽宴的現場。
擠擠湊湊十五人倒是坐滿了一大桌,文仲心中的不安卻越來越重,他面色嚴肅的對身邊的師弟師妹說道:“招子放亮一點,我總感覺這裡要出事。若是事情有變,切記不要走散了,雲琦你辛苦一點,護着點沈姑娘知道嗎?”
何雲琦點了點頭,一邊的楚雲軒卻陰陽怪氣的說道:“大師兄你是不是太多心了,這可是天下四大幫之一的大月門,這裡是大月門的大本營,我可不相信會出什麼事情,有些人總是庸人自擾。”
衆人都對楚雲軒忽然陰陽怪氣的模樣感到不滿,文仲卻沒有動怒,只是皺眉說道:“若是無事最好,但千萬記住,萬一事情有變,切記不能走散!”
就在文仲孜孜不倦的告誡衆人,一個驚喜的聲音卻從身後傳來。
“凝霜!你怎麼來了!”
好吧,又是一個用爛的爭風吃醋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