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杉越送給他的名刀,說價值連城也毫不誇張。
因爲這無論對於歷史而言,還是對於混血種來說,這都是寶貴的。
但再寶貴的刀,擋在蛇岐八家的劍道館,也只能生鏽。在餘刑手裡,卻可以屠龍。
餘刑覺得自己是不是太草率了,就這麼被昂熱忽悠了出來。
直到坐上了返回美國的軍艦,餘刑還有種不切實際的感覺。
他連卡塞爾學院在哪兒都不知道,就成了執行部的部長。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吧。
餘刑靠在軍艦的護欄上,現在跳海逃走,也來不及了吧。
昂熱和他簡單的敘述了一下卡塞爾學院的歷程。那根本就是由一羣瘋子組織演變而來的。
卡塞爾學院的前身,是獅心會和秘黨。昂熱擔任會長,昂熱講起一切的故事,眉飛色舞。
餘刑卻聽的眼角抽搐,他敢肯定,自己上了一艘不能下的賊船。
卡塞爾學院設立在深山裡。
不過兩人不用做專門的火車前往,昂熱現在還是美軍軍官,直接撐着直升機便去了。
餘刑度過這麼多世界,可還真的沒去過大學課堂,他行走在卡塞爾學院裡,一切顯得正常。
充滿了古羅馬世紀的建築風格,還有教堂。
朝氣蓬勃的學生們,正在進行授課。瞧瞧他們熱愛學習的樣子,餘刑參觀着學院。
論龍族的十大缺點。
鍊金術的延伸和發展。
屠龍歷史上的重大事件和變遷。
論鍊金術和現代科學結合的可能。
言靈的介紹和控制方式。
…………
一本本厚厚的書籍,被擺在了餘刑的辦公桌上,昂熱在學院,有着一言獨行的權利。
餘刑第二天,就被宣佈當上了執行部部長。
後來,餘刑才知道,執行部算上他,才三個人。昂熱是校長,他是部長,還有一個副校長,說白了他還是官最小的一個。
他誰也命令不了。
昂熱語重心長的拍着他的肩膀,學院裡的學生還年輕,這種危險的事,暫時還得交給他們這些老傢伙。
一邊說,一邊昂熱給他送來了可以放滿一個書架的書籍,又是一個警示名言。
“教育者,首先要教育自己。”
然後,昂熱自己就請了個長假,聽人說,是去加拿大旅行……哦,不對,是去執行考察任務了。
餘刑嘴角抽動的翻看着眼前的龍族歷史敘述。
“你最好就別回學校了,不然……”餘刑在腦海裡想了一萬種報復的方法。
和這種傢伙待的久了,總會變得幼稚起來。
不過說實話,昂熱給他送來的這些書,對他很有用。卡塞爾學院的壯大速度很快。
學院的學員越來越多,他這個執行部部長,才總算不是花架子。
他也一直在用卡塞爾學院的力量尋找着神,但終究一無所獲。
幾十年很長,幾十年很短。
不過時間作用在餘刑的身上,效果卻顯得極其不明顯,五十多年的時間,他依舊顯得精神奕奕,還是三十歲的面貌。
他除了是執行部的部長,也是卡塞爾學院,近身格鬥系的老師。他印象最深的,是一個叫楚天驕的學員,他的血統很優秀,有着和昂熱一樣的言靈。
後來對方畢業後,加入了他的執行部,卻在執行一次任務的時候,失去了聯繫。
學院找不到他,只能將他劃入了灰名單裡。
這幾十年裡,最大的案件,是在2001年,格陵蘭冰海行動。也是餘刑這幾十年裡,最後悔的事。
當時由執行部的副部長施耐德帶隊,他們在格陵蘭冰海檢測到類似龍族的跡象,下潛的時候,卻遭到了龍族的襲擊。
最少也是二代以上的龍類,甚至有可能是初代種。
龍族歷史上,最強的龍類,是黑皇與白皇,再往下是四大君王,大地與山、海洋與水、青銅與火、天空與風。
這些是初代種的龍類,他們的後裔,被分爲二代,三代,依次遞減。
越往後,自然血脈越稀薄,實力越低。
餘刑和自己的目標,就這麼失之交臂了。往後,只要有類似龍族的跡象,餘刑必定親自帶隊。
“你最近好像有什麼大動作。”餘刑望着在擺弄他收藏品的昂熱,有些不滿的問道。
這老傢伙都一百三十歲了,竟然還沒死。
“我找到了個好苗子,他或許能完成我的夢想。”昂熱說的模棱兩可。
從懷裡掏出了兩份檔案,放到了餘刑的面前。
路麟城,喬薇尼。
餘刑知道他們,是卡塞爾學院的榮譽校友,血統等級高達S級,是兩個出色的小怪物。
“我把希望,放在他們的兒子身上,一個叫路明非的小傢伙。”
昂熱如此說道,帶着微笑。
餘刑知道昂熱瞞了自己很多事情,他也不追問,只是稍稍留意了一下這個名字。
“你來找我,不是爲了說這個吧?”
餘刑看昂熱又拿起了他的收藏。那是一個一隻圓柱形的玻璃瓶,就像是生物課上老師用來裝標本的那種瓶子。
泡在淡黃色福爾馬林溶液裡的是一個很像蜥蜴的動物,黃白色的,蜷縮着修長的尾巴,像是子宮中的胎兒,嘴邊的長鬚在溶液裡緩慢地飄拂,合着眼睛的樣子看起來如嬰兒般安詳。
它的背後,有兩面展開的膜翼。這是幼龍胚胎,餘刑這幾十年,也是殺過幾頭,上不了檯面的次代種的。
昂熱的表情,嚴肅起來,將餘刑的收藏品放了回去。將一疊厚厚的文件,丟到餘刑面前。
餘刑眉頭一皺,仔細觀看起來。
華夏,三峽大壩,地震監測。除此之外,還有許多的圖片,各種的古文物圖片,動輒就是千年以上的歷史。
“你不會瘋了吧。你懷疑三峽大壩的水庫裡,有一頭沉睡的龍,還有龍墓。”
餘刑挑眉說道。
“可能性很大,如果你不去,我就交給龍德施泰特教授了。”
“交給我吧。”餘刑站起身來,“可惜沒機會留下來,看看你的希望之光了。”
“你會喜歡路明非那個小傢伙的。”
“但願吧,你上次拍着我的肩膀,和我說龐貝是個靠得住的朋友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
“嗨,那是個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