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道館空蕩蕩的。
愷撒忙着和一個叫諾諾的女孩訂婚,那女孩餘刑見過,按照愷撒的話來說,這算是見家長了。
在愷撒心裡,餘刑算半個家長,至於龐貝……雖然那老傢伙,的確不稱職。
而楚子航,似乎有些大麻煩了。
餘刑皺了皺眉,他掏出手機後,纔看見成堆的郵件,其中大多數都是路明非發的。
“老師,快救救楚子航啊。”
起初看到這條短信的時候,餘刑還以爲楚子航被一頭巨龍抓走了。
接着看剩下的短信,餘刑才清楚。
楚子航竟然有着和自己一樣的隱患,楚子航是現任獅心會的會長,雖然昂熱在卸任獅心會會長以後,把暴血的技巧藏了起來。
但這個聰明的孩子,還是從各種古老文獻和記錄裡,自己研究出了暴血的方法。
餘刑想起了楚子航那雙永不磨滅的黃金瞳,他突然明白了,原來那是暴血過度的後遺症。
就連上杉越,那傢伙的血統,都沒辦法維持永遠的黃金瞳,楚子航的血統,甚至遠比不上上杉越。
餘刑翻到了日期最近的一條短信。
“老師,你還沒回來嗎?明天英靈殿就要審查楚子航了!”
日期顯示是昨天。
“看來也不算晚。”餘刑收起了手機,看來他在外出度假前,有必要幫自己的弟子們,解決一下這個爛攤子。
與此同時,英靈殿會議廳。
楚子航站在會議廳中央的方形木欄中,面無表情,向着陪審團的成員們點頭致意。陪審團由院系主任和終身教授組成,一色黑衣,正陸續在會議廳正前方就坐。他們老得就像是從墳墓裡挖出來的,神色凝重,舉止各異。
當然,還有一個位置是空的,那是執行部部長的位置。只不過餘刑外出‘度假’了,參加不了這場會議。
審查團領頭的,叫安德魯。
被篩選出來的學生代表們正在入席。獅心會拿下了一半的席位,他們全體換穿深紅色校服,佩戴白色飾巾,整齊得好似一支軍隊。另一半席位被學生會拿下,學生會從來不跟獅心會一致,選擇了黑色校服。
路明非,夏彌,諾諾,愷撒,等人全部都在。
這是一場,審查團和學生間的戰鬥。
暴血過度的隱患,餘刑自己最清楚,隨時隨地都有龍化的可能。
只不過他接受了尼伯龍根計劃,血統提升後,隱患消失了。
主法官,名叫所羅門王。在混血種界,有着崇高的地位。
“我宣佈聽證會正式開始。”所羅門王莊嚴地說,“校董會調查組和學院的管理團隊在‘a’級學生楚子航的血統問題上各執一詞,我們不得不舉行這場聽證會給大家一個公開討論的機會。”
“現在,請雙方輪流討論,證實觀點。”
所羅門王的話音落下。雙方展開了激烈的討論,這就是一場戰爭,只不過脣槍舌劍。
突然,安德魯拿出了有利的證據來。
他覺得無意義的爭辯,比不上事實的衝擊。他拎着一隻醫用冰凍箱走到會議廳中央,在一張小桌上放下一塊石英玻璃。他打開冰凍箱,乾冰中插着一支透明的真空管,管中的血樣呈現出石油般的黑色。
“下面我們將提供的證據是一項實驗,它有相當的危險性,所以請格外不要靠近我。衆所周知,龍血對於人類血液有很強的侵蝕效果高危血統的混血種,他們的血液和龍血有相似的特徵,不可控制的、灼熱的惡之血,會和人類的血液發生劇烈的反應。”
“我用這支真空管從楚子航身上直接採到了血樣,之後立刻封閉,一直在低溫中保存,至今沒有打開。楚子航,是不是這樣?”
“是的。”楚子航說。
楚子航的那些‘戰友’全部扶額。你敢不敢這麼誠實,竟然連撒謊都不會。
“那麼,這個血樣,是我從血庫中提取的純粹的人類血樣。”帕西舉起另一支石英管,“這份血樣的來歷可以清楚地查到。現在我們將各採集一滴血樣,令它們接觸混合。”
他以吸管各取了一滴血,滴在那塊石英玻璃上。石英玻璃中間有個弧形的凹槽,兩滴血沿着凹槽緩緩地相互接近。血滴相合,好像油和水之間並不融合,它們微微黏在一起。帕西忽然往後一閃,一瞬間石英玻璃上炸開了鮮豔的紅色,像是肆意潑灑的墨,或者噴射的紅色泉水,那反應的激烈程度就像是鈉被投入了水中,它濺出的液體細絲在桌面上留下一道道漆黑的痕跡。
所有人都驚訝地站了起來。
“見鬼,他們竟然真的搞到了楚子航的血液樣本。”副校長暗叫一聲失算,他明明已經幫楚子航換過血了。
但沒想到對方有他之前的血液樣本。
終身教授們聚在一起竊竊私語。實驗也震懾了他們。他們不得不考慮危險的可能,也許那個沉默的學生楚子航渾身都流淌着王水般的血,隨時可能異化爲死侍。
學生們則面面相覷,而木欄中的楚子航仍舊面無表情。
所羅門王皺了皺眉,事實擺在眼前,他基本已經可以宣佈案件的判決了。
按照混血種的法則,楚子航會被終身監禁。一旦有化爲死侍的可能,就會被處死。
“這麼熱鬧的聚會,爲什麼不叫上我。”英靈殿的大門被推開了。
餘刑大刀闊斧的走了進來。
路明非的臉色終於好看起來了,楚子航有救了。
“審判到哪兒了?”
餘刑直接進入主題的問道。
一旁的副校長,把目前的情況解釋給餘刑聽,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餘刑身上。
“餘部長,楚子航血統不穩定這件事,已經成爲事實,就算……”安德魯有些不放心,他打算先發制人,不過他剛開口。
餘刑就堵住了他的嘴。
沒錯,用捲成紙筒的案件原稿,直接塞入了他的嘴裡。
“什麼事實?你叫事實?”餘刑輕笑道。
安德魯的面色大怒,他從嘴裡拔出紙筒,有些憤怒的說道:“剛纔的實驗已經證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