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那麼緊張,通常而言,失去血液200毫升以下不會影響健康,反而可以刺激造血幹細胞的造血功能,順便增強人體的抵抗能力。”
“所以我要失去200毫升血液嗎?”貝拉如同一直被困在牢籠中的小獸,整個身子好像都縮小了一圈的樣子。
捏着貝拉的手腕,葉千狐溫言細語地威脅道:“當然不會,最多隻需要十幾毫升,我還不想動你的靜脈。而且我會盡量不讓你感到疼痛,所以啊,不要大叫,那樣只會引來其他無關的人,我不會傷害你,但是會傷害他們。你知道的,這對我來說很簡單,我們都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
“你到底是什麼?”
就算是暈血讓自己的反應變得遲鈍,貝拉也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能夠立刻離開這裡,但事實卻是,她連把自己的左手掙脫的力氣都沒有。對方冰冷得完全不像是人類的手掌,力量大到不可思議,至少絕對不是她能夠抗衡的。
皮膚冰冷,吸血,力量強大,血紅色的眼睛,心中驀然出現出一個詞彙,只是,那種生物不應該只是荒誕的傳說嗎?
貝拉還不知道,如果不是葉千狐小心控制着自己的力量,她的手掌也許已經被輕易捏碎。
初生吸血鬼總是會出現這樣的問題,適應不了全新的力量,思維還停留在人類的時候,一個最簡單尋常的擁抱都可能會無意間害死別人。特別是新生吸血鬼因爲體內還殘留着人類的血液,同等條件下遠比成熟的吸血鬼要強壯很多。
但是這種情況卻很難出現在葉千狐身上,長久的訓練,說到底也不過是對身體與意志的鍛鍊,即便最開始的時候確實會因爲突然暴漲的力量而出現失誤,但是當對自身的力量有了認知,熟練掌控所需要的速度遠遠不是其他那些新生吸血鬼能夠比擬的。
手臂微微用力,讓貝拉受傷的左手更加靠近自己,也帶動着她的身體不得不靠過來,葉千狐忽然不是那麼着急了,饒有興趣地打量着燈光下血液的樣子。
“至於我現在的身份,還是你自己去發現吧,那樣肯定更加有樂趣。”
貝拉小心說道:“我還有機會去發現真相嗎?”
“當然,我的意志力還算是不錯的,如果不是你的血液刺激到了我,今晚這些還不會發生。雖然我的慾望很想把你的血液吸乾,但我不會這樣做。而且,我也不會感染你。”
小小的傷口中還有血液在流出,當想要從貝拉的指腹滑落的時候,一滴血液脫離她的皮膚懸浮而且,落入葉千狐的口中。
當血液真正地進入口中,葉千狐才發現,雖然味道很好,但其實並不像是想象中那樣的美味,只是它熾熱而又溼潤,稍稍安撫了他難耐的飢渴感。
“你難道不覺得這很噁心嗎?”貝拉驚異血滴進入葉千狐口中的方式,但還是皺起了眉頭。
“爲什麼這樣說?”一滴血液的對他來說也就是稍稍品嚐一下味道,喉嚨的灼熱馬上再次升騰,但他沒有過激的動作,反而好奇地問道。
“血液的味道,讓我覺得噁心。”
“人不應該聞到這點血液的味道。”
“我聞得到”,貝拉反駁道,“所以我纔會感覺噁心,血液聞起來,就像是鐵和鹽......”
“好吧,這個問題我們之後再討論,我先緩解一下自己的飢餓再說。”葉千狐不準備再採用之前的方式,他覺得把,看貝拉的這個樣子,如果繼續讓更多的血液暴露在她眼前,她可能真的會吐在自己身上。
正要把貝拉的手指送入口中,急促的剎車上驀然在醫院的外面出現,隨後就是一個非常快的腳步聲,速度非常快,完全不是人類應有的速度,而且節奏很急促,葉千狐的腦海中已經自動浮現出腳步落在地面時候雨水迸濺的畫面。
而且,沒有呼吸聲,是吸血鬼嗎?
看葉千狐的動作忽然停了下來,心中小小地慶幸了一下,但注意到葉千狐嚴肅的模樣,貝拉也不由地有些緊張第問道:“怎麼了?”
“攪局的人來了。”淡淡地丟下一句話,葉千狐沒有動身,安靜地坐在那裡,轉頭看向窗外。
果然,下一刻一道人影騰躍而起落在窗外,左手輕易刺穿堅硬的牆壁將身體固定在那裡,探頭朝裡面看了看,看到裡面的場景時候趕緊用右手打開沒有上鎖的玻璃窗,身子輕盈地跳去房間裡。
這次就輪到葉千狐驚訝了,她怎麼會來到這裡?
“不要這樣做,一旦你嘗過人類的鮮血就無法停下來,會害死她的!”愛麗絲·卡倫精緻的臉上滿是焦急,看起來很像衝過來讓貝拉遠離葉千狐,卻擔心這樣會引起葉千狐的過激反應,反而會導致更糟糕的結果。
只是吧,從她抽了抽鼻子然後趕緊屏住呼吸,然後流露出些許忍耐模樣的樣子來看,人類血液同樣刺激到了她身爲吸血鬼的本能,只是這些血液還不足以刺激她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情。
“你預知到這些的發生了嗎?”心中好奇,葉千狐臉色平靜地詢問道。
確實很有趣,不久前自己還在想着希望能夠獲得愛麗絲·卡倫的能力,卻如何也沒有想到,此刻卡倫家族擁有主觀預知能力的愛麗絲·卡倫卻用這樣令人意外的方式出現在這裡。
而且從他的對周圍的感知來看,只有愛麗絲來到了這裡,沒有卡倫家族的其他成員,這就更加讓他好奇了。
明明是吸血鬼,但是當看到愛麗絲·卡倫,葉千狐更喜歡用精靈這個詞彙來形容她,165cm左右的身高卻顯得很是修長,即便臉上帶着焦急,也依然給人一種靈動可愛的感覺。
燈光下,愛麗絲嬌俏的臉蛋,找不到絲毫的瑕疵,葉千狐希望能夠想到詞彙來形容她的美貌,卻只是感覺到自己詞彙的匱乏。
最爲吸引葉千狐注意的,是那對金色的眼睛,輕易便能讓人深陷其中。
察覺到葉千狐在打量自己,臉上的焦急褪去,愛麗絲衝葉千狐咧嘴笑了笑,潔白的牙齒在燈光的照射下閃閃發亮。
用力點了點腦袋,愛麗絲笑道:“是啊,看到你之後我馬上就趕來了,幸好來的還不算晚。”
頓了頓,就像是哄小孩子一樣,愛麗絲微笑道:“那個,親愛的福克斯,你能先放開這個女孩嗎,她要被你嚇壞了。”
“當然可以,但不是現在,如果沒有太重要事情的話,就先等一下我。”葉千狐緩聲說道,隨後把貝拉受傷的手指送入口中,小心吸吮着傷口中流淌出的血液。
溫潤的血液在口中流淌,在味蕾徘徊一段後流過喉嚨,澆滅那裡的灼熱,發自本能的滿足感讓他的身體彷彿都在爲止雀躍。這一刻,他終於知道爲什麼人類的血液會讓吸血鬼深陷其中。
“不要啊!”
被吸食血液的貝拉皺着眉頭忍受着手指傳來的疼痛,反而是愛麗絲驚叫一聲就要衝過來,只是剛有動作便發現自己的身體被無心的力量所包裹離開地面,任憑她用力掙扎也不能移動分毫。
嘗試了一下之後也不再掙扎了,一雙漂亮的眸子憤憤地瞪着葉千狐,愛麗絲不滿地說道:“不要用你的精神力對付我。”
葉千狐卻沒有理會她,只是沉浸在血液帶給他的愉悅之中,所幸他的眼中還保持着清醒,就算是在吮吸貝拉血液的時候,一層很薄但是確實存在的精神力還是包裹在貝拉的手指上,控制着不讓自己的毒液不去將貝拉感染。
病毒帶來的轉化,讓他所出現的提升同樣表現在精神力和空間能力上,空間能力已經是什麼樣他還不清楚,但是對於精神力,隱隱地覺得,就算是不把吸血鬼升到空中,吸血鬼想要掙脫精神力的束縛也會變得非常困難。和先前只能給吸血鬼的行動造成些許阻礙相比,根本就是天壤之別。
時間彷彿忽然間變得緩慢,對貝拉、愛麗絲還有葉千狐來說都是這樣。貝拉彷彿能夠看到自己的血液從血管流淌而出,進入葉千狐的口中,然後被吞下的整個過程。似乎能夠察覺到血液流逝帶來的空虛感,但也知道,那更多的是因爲自己的錯覺,肯定是因爲還沒有從暈血的狀態恢復。
葉千狐眼中的那種貪婪讓她感到恐懼,只是,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了什麼問題,恐懼之餘,竟然更多的是在好奇,自己真的是瘋了。
轉頭看向那個闖入的女孩,不得不承認,漂亮得讓自己有些自慚形穢。而且,對方身上有一種和這個吸食自己鮮血的男人很像的氣質,似乎,他們是同類一樣。
只是這個女孩看起來分外不安,很焦急的樣子,或許是出於女人的第六感,貝拉覺得,與其說這個女孩在擔心自己的安全,倒不如說是在擔心這個看起來完全是危險根源的男人。
但其實,也只是十幾秒鐘過去,葉千狐戀戀不捨地將貝拉的手指從口中拿出。
“好了,味道我已經品嚐過了,貝拉,你真的很美味。”衝貝拉笑了笑,葉千狐耐心地爲貝拉處理手指的傷口。
雖然說系統空間嚴重縮水,但一些必要的東西肯定是不能忘的,例如用來消毒和加速人體恢復能力的藥物。以後者的藥效,像是貝拉手指這樣很小的傷口,很快就可以恢復如初。
“不要讓傷口沾到水,差不多需要一個小時左右就可以恢復,要繼續坐一會嗎,和你聊天還是很有趣的。”葉千狐說道。
用力搖搖頭,貝拉噌地一聲從牀上站起來,結果差點讓自己摔進滿地的破碎碎片中去,幸好被葉千狐及時抓住,要不然就又要見血了。
下意識地道了聲謝,然後想明白現在是什麼情況,小心地抽出自己的手臂,“還是不要了,福克斯先生,再見!”
一邊說着,貝拉朝着門口逃去。
“等一下”,看貝拉真個身子忽然僵在門口的樣子,葉千狐好笑地搖搖頭,繼續說道:“記得保密,要不然,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房門開啓又關閉,腳步聲急促一段距離後又緩慢下來,貝拉看了看自己手指依舊清晰的傷口,目光閃爍,又回頭看了看剛剛離開的地方。
之前的時候,看到葉千狐沉迷在她血液的味道中,她差點以爲自己可能真的無法活着離開了,剛剛那個爬窗子進來的古怪女孩說過,一旦開始吸食人類的血液,就很難再擺脫那種渴望,自己也會被殺死。
結果,自己真的就安全的離開了,據他所說是損失了不到二十毫升的血液,似乎確實對身體不會產生什麼影響。莫名地,這麼容易就離開那裡,反而有點患得患失的感覺。
思緒頓時混亂,沒有再停留,一邊胡思亂想着舉步離開。
“喂,她已經走遠了,快把我放下來。”
依然被懸在離地十幾釐米的高度,愛麗絲不滿地對葉千狐說道。但奇怪的是,與其說他是在生氣,更像是在撒嬌之類的情緒。
嗯?葉千狐奇怪地看着愛麗絲,她好像從一開始就沒有因爲被精神力束縛而感到驚訝,似乎她知道這是什麼,也知道自己擁有這種能力。
收回精神力,葉千狐說道:“現在和我說一下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雙腳剛剛落在地面,愛麗絲甩了甩被雨水打溼的頭髮,三兩下就蹦跳到牀上,跨坐在葉千狐身上,身子前傾,按着葉千狐的肩膀在他臉上左看右看,驚異道:“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就算是成熟的吸血鬼,也難以抵抗人類血液帶來的誘惑,我剛剛差點都要忍不住了。”
“而且你纔剛剛變成吸血鬼,現在應該正是本能最爲強烈的身後,但是你竟然能夠這麼輕鬆地擺脫血液的吸引,是因爲你本身的自制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