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去其他一些因素,麥卡倫的計劃很不錯,親手製造恐怖,隨後又以救世主般的姿態給予他人幫助,權利、金錢等等,到時候自然唾手可得。
這麼好的計劃,葉千狐都不忍心希望白白浪費了麥卡倫辛苦十年的準備,但是這都要有一個前提,首先要把麥卡倫集團和眼鏡蛇組織完全掌控,而不是爲別人圖做嫁衣。
麥卡倫隱約意識到,那個不知身份的狙擊手幫助男爵夫人得到納米蟲彈頭是一個陰謀,他並沒有猜錯。他以爲自己得到了納米蟲彈頭,可是事實上卻是,葉千狐已經得到了納米蟲彈頭,只是除了他和駕駛員誰都沒有意識到這個事實罷了。
然而現在的情形卻是,男爵夫人依然沒有發現,飛行器中多了葉千狐這個人,尤其是駕駛艙和乘客艙之間的隔板被開啓的情況下。
駕駛員,一個面無表情的中年男人,聽到葉千狐的命令,調出飛行器內部的飛行記錄,找到眼鏡蛇位於北極的那座海下基地座標。
在原本的劇情中,只是提到那座基地位於北極,卻並沒有給出詳細的座標位置。也幸好這架飛行器曾經到過那座基地,否則葉千狐還需要專門去爲此尋找一番。
“航向已經調整,兩個小時十七分鐘後可以到達”,和駕駛員的外貌一樣古板的聲音對葉千狐說道,“二號成功擺脫蛇眼追蹤,目前他正在斷崖下面。特種部隊已經撤離,需要讓二號追蹤他們嗎?”
“沒有這個必要”,葉千狐擺擺手,道:“不要小看特種部隊,讓二號自己去北極,安全的第一,我不希望哪一天忽然在新聞上看到他。”
“可以讓他隱藏在貨物裡面或者交通工具本身之中”,駕駛員淡淡地說道:“沒有人會懷疑一塊金屬有什麼問題。”
二號,就是蛇眼想要追蹤卻追丟了的狙擊手,特種部隊的人恐怕怎麼也想不到,他們要找的狙擊手,竟然會是一臺不屬於這個世界科技的液態機器人!
狙擊的位置沒有變,只不過,葉千狐在使用麻醉子彈將杜克和開傘索擊倒之後,就離開了那裡,在所有人都沒有察覺到的情況下佔據了眼鏡蛇飛行器的駕駛艙,並在隨後接應拿到納米蟲彈頭的男爵夫人離開。
在他離開山頂時,一臺液態機器人就接替了他原本的位置,先後對蛇眼和重載發起攻擊,掩護男爵夫人逃離看,都是液態機器人在執行葉千狐的命令。
事實上,如果不是葉千狐下令留手,蛇眼會怎麼樣不好說,但重載肯定就不是手臂被打傷那麼簡單了,以他當時被外掛在機艙之外的姿態,一槍致命並不是什麼難事。
一切都很順利,納米蟲到手,液態機器人通過斷崖擺脫追蹤,他也坐在眼鏡蛇的飛行器上,接下來需要做的,就是眼鏡蛇位於北極冰蓋下方的秘密基地。
“我的主人,這段時間,你難道不和那位男爵夫人交流一下嗎?”安靜了片刻,駕駛員面無表情地問道。
葉千狐嘆了口氣,道:“紅後,換個形象,你現在的這個樣子叫我主人,讓我感覺很奇怪。”
“這只是僞裝。”
駕駛員忽然變成了紅後的聲音,話音未落,駕駛員的身體表面衣服、皮膚全都變成水銀一般的顏色,駕駛員的整個身體也很快變成了一個人性的金屬體。這只是一個過度,金屬色消失不見,一個女性的人物形象重新被構造出來。
液態金屬出色的模仿能力,可以讓它變成任何人的模樣,只要體型不要相差太多。
眨眼間機器人的外觀形象就變成了一個幹練的女性形象,而且爲了貼合現在的場景,身上的衣服也模仿成一套黑色戰鬥服。
葉千狐點點頭,和之前那個粗狂的漢子形象相比,紅後現在的模樣要養眼太多了。
紅後一開始所使用的形象,就是飛行器原本那個倒黴的駕駛員之一,既然葉千狐和紅後已經佔據了這裡,那兩位隸屬於眼鏡蛇組織的駕駛員的狀況可想而知,也不知道打掃戰場的那些北約士兵發現屍體了沒有。
這邊已經沒有什麼事情,只是等待飛行器到達眼鏡蛇位於北極的基地而已,在這段時間,和客艙中的男爵夫人聊聊天似乎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只不過,這一次,還沒有等葉千狐去飛行器的艙室中和那位男爵夫人打聲招呼,對方就已經發現了不對勁。
駕駛艙的外面,男爵夫人把自己戰鬥時候所使用的那副眼鏡換成了一副黑框眼鏡,從座椅下面翻出一本她用來打發時間的時尚雜誌,安心等待航程的結束。
從吉爾吉斯斯坦到達法國巴黎,就算是以這架飛行器接近三馬赫的速度,也需要幾個小時才能夠到達。
雖然他們已經得到了納米蟲彈頭,然而並不是說立刻就能夠發射了,作爲保險措施之一,彈頭內部的納米蟲還需要苛刻的條件進行激活,也就是粒子加速器。
儘管麥卡倫集團是一個真正的商業巨頭,尤其是在軍工方面更是如此,但也依然沒有粒子加速器。
爲了彌補這方面的不足,麥卡倫從幾年前就開始了佈局。
現在她的對外的名字是安娜·迪·科佈雷,在麥卡倫的安排下,她現在的丈夫是丹尼爾·迪·科佈雷,科佈雷男爵,這也正是她如今男爵夫人這個代號的由來。
之所以選擇科佈雷男爵,真正的原因就是,他是法國最頂尖的科學家,並且在巴黎有着一家粒子加速器實驗室。儘管這是一間民有實驗室,但是其中絕對頂尖的設備用來激活納米蟲彈頭卻是綽綽有餘。
多年的佈局就是爲了此刻,接下來男爵夫人所要做的就是趕回巴黎,匯合白幽靈之後就可以去利用科佈雷男爵最後的價值,使用他的實驗室去激活納米蟲彈頭。
本來應該是這樣的,只是,在機艙中休息了片刻,男爵夫人側頭通過機艙側面的舷窗看向外面的時候,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儘管現在是黑夜高空,儘管她現在所在的是封閉的機艙中,但是出色的方向感以及其他一些知識還是讓她很快意識到,飛行器目前的方向根本就不是巴黎,反而是北極?
皺了皺眉頭,男爵夫人起身走向駕駛艙,按動機艙的一個按鈕關閉和駕駛艙的隔板,隔板剛剛關閉的時候就語氣不善地問道:“爲什麼我們不是去巴黎,我...”
質問的話語忽然卡去,看着駕駛艙中陌生的一男一女,男爵夫人愣了一下,瞳孔驟然緊縮,“你們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