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禪師見到聶風不着煙火的輕功,頓時顏容一寬,點頭笑道:“可!”
“這就兩個了?”
幾個弟子面面相覷。
“我來第三個!”
童千斤力壯智弱,他可不想等過河的點子讓所有人都想出來,留下自己空摸瞎。
他話語剛落地,大跨步來到路邊,伸手就把一塊一米多高的大條石搬了起來。
這大條石重達五六百斤,被童千斤舉起來,竟然不費絲毫力氣,運到河邊輕輕放下。
隨後童千斤來返數次,運了幾塊大條石,這才踩着大條石輕鬆過河。
老禪師笑眯眯道:“可!”
“我來第四個!”
方世玉聰明機敏,早就想出了幾個主意,但是先後被洪熙官、聶風、童千斤用掉三個,他心裡不由得也是急了。
說吧,解開腰帶,綁在一根竹竿上,使了一個千斤墜,那竹竿被他拉得緊緊地彎下了腰。
等他吧千斤墜的氣勁撤去,那根竹竿頓時彈力迸張,直接把方世玉彈到了對岸。
老禪師點了點頭:“可!”
“我來第五個!”
胡惠乾也害怕了,他的武功一般,但是也想掙一下,只是之前幾人用了不少辦法,他心裡還有一個妙方,唯恐被人用了。
來到附近竹林,運掌成刀,唰唰,看到兩根竹竿,夾在脅下,竟然如同拄着柺杖一樣,輕巧的過了河去。
老禪師嗯了一聲:“可!”
“我來第六個!”
馬寧兒沒想到連胡惠乾,這個洪熙官的小跟班都走到了自己前面,他剛纔想到了幾個點子,都被別人用了。
正所謂手快有,手慢無。
這一次馬寧兒還沒想出點子,乾脆先喊叫了一聲,佔據了第六個名額後,轉身向竹林走去,腦筋卻是轉動起來。
這小子腦筋也非常靈活,等他走到竹林後,已經想出了一個取巧的辦法。
剛纔胡惠乾把竹竿夾在脅下,馬寧兒乾脆用竹竿製作了兩個高蹺。
等他興高采烈走過河後,老禪師同樣點頭,讚道:“可!”
“唉,這也可,那也可,剛纔馬寧兒分明是抄襲胡惠乾的……”
三德和尚暴躁無比,也一向沒有急智,如今被氣得鬧了,暴跳如雷,怒道:“師父說不能沾溼衣服,我把衣服躺過河,想來也不算違反規則了?”
三德和尚說搬就搬,破罐子破摔,竟然真的把全身衣服脫光,舉在手裡,直接託着過了河。
那老禪師壽眉跳動,嘴角抽搐,不過在念了一句佛號後,還是應了一聲:“可!”
“這樣也行?”
陸阿採的智商和三德和尚差不多,三德和尚破罐子破摔過了河,這陸阿採就沒這麼好運了。
眼見幾個首領弟子都過了河,就剩下自己一人,陸阿採內心焦躁不安。
由於師傅盯看着,又不能交頭接耳,互相出主意,這陸阿採撓着自己發亮的頭皮,在原地走來走去,忽然眼睛看到聶風過河後,留在原地的竹竿。
也是他福至心靈,上前把竹竿輕輕放在水面上,雙足踏在竹竿上,飛奔而過。
這水面不過三丈遠,陸阿採輕巧的炮過河面,腳底板都沒溼。
老禪師微微一笑:“可!”
一轉眼,有八個弟子過河,其他弟子們一時半刻想起了不少天馬行空的點子,但是大部分點子都需要藉助的工具,需要回寺廟裡去拿。
往返都要耽擱不少時間。
老禪師等了一炷香時間,眼見無人在過河,這才笑道:“洪熙官、聶風、童千斤、方世玉、胡惠乾、馬寧兒、三德、陸阿採,你們八人可以進入第三題的文比。”
老禪師請八個弟子圍坐一圈,笑道:“這一次比試悟性!”
“悟性?”
聽了老禪師的話,幾個自覺聰慧的弟子,頓時眉開眼笑。
“這個題目是我和你們師叔幼年玩的一個遊戲,這次你們誰能玩到最後,誰就代表師兄弟們,出戰切磋!”
“是師傅!”
八個弟子盤膝而坐,都集中精神,準備聽師父講解題目。
老禪師想起幼年玩的遊戲,此刻興致也是頗高,難得伸手撫摸了一下長鬚,輕聲一笑道:“你們現在把手指向,最能代表師兄弟出戰的那個人!”
聽到老禪師說話,聶風直接把手指向自己。
這個時候可不是謙虛的時候。
與聶風一樣指向自己的,有洪熙官、方世玉、童千斤、馬寧兒、三德和尚。
胡惠乾本來也想要指向自己的,但是當看到幾個師兄弟凶神惡煞的目光,手指一抖,竟然指向了自己的老大洪熙官。
另一邊陸阿採也是先指向了洪熙官,後來腦筋一轉,這才轉回指向自己。
“胡惠乾,你連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又何必來競爭呢。”
老禪師壽眉顫動,伸手一揮,胡惠乾感覺一股柔和氣勁託着自己,就離開了圈子。
本來八個弟子,如今頓時變成了七個弟子。
胡惠乾哀嘆一聲,卻怨不了別人,畢竟這是他自己不夠自信,定力太差。
“現在重新測試,你們把手指向,最能代表師兄弟出戰的那個人!”老禪師竟然再次重複自己的剛纔的話。
有了剛纔胡惠乾的前車之鑑,剩下的七名弟子都意志堅定,用手指向自己。
老禪師點了點頭,又開口問道:“你們仔細考慮一下,你們認爲誰最能代表出戰,然後把手指指向他!”
老禪師這話與剛纔是一個意思。
衆弟子自然還是不變,依舊手指指向自己。
老禪師微微一笑,表示滿意,再次開口道:“你們再三考慮一下,你們認爲誰出戰,獲勝的機率大一些?然後把手指指向他!”
這問題問法雖然不同,但是答案肯定是要一樣。
所以衆弟子手指依舊,指向自己。
老禪師眼皮眯縫起來,忽然聲音溫和道:“你們靜靜地思考一下,你們認爲除了自己以外,誰最合適代表大家出戰,然後把手指指向他!”
衆弟子微微一愣神。
老禪師剛纔說的話好像有些和剛纔不一樣。
聶風反應最快,立刻扭轉手指,指向了方世玉。
這種機智遊戲,經常用言語機鋒,來進行掩護,最是考驗一個人的注意力了。
衆弟子見到聶風轉變了手指。
方世玉從小就和聶風一起長大,對聶風的智慧是深信不疑,也只是一凝眉,就把手指反指向了聶風。
洪熙官也是微頓,也轉了手指,把手指指向了聶風。
童千斤雖然笨拙,卻喜歡跟隨聰明人。
聶風、洪熙官和方世玉都是聰明人,既然這三個聰明人都不指向自己,自己也不能指向自己。
想到這裡,童千斤也把手指指向了聶風。
另外馬寧兒、三德和尚和陸阿採卻是皺眉不止。
這三人考慮不清楚,這一次老禪師是要考驗衆人的意念,還是考驗大家的聽話程度。
經過再三思考,馬寧兒想起平日裡聶風、洪熙官和方世玉的聰明機敏,咬了咬牙,也把手指轉了方向。
不過馬寧兒沒有指向聶風,而是指向了洪熙官。
剩下三德和尚和陸阿採,依舊堅持認爲,這一次依舊是考驗自己的毅力、意念,所以手指不變,依舊指向自己。
“阿彌陀佛,”老禪師呵呵一笑,衣袖翻飛,那三德和尚和陸阿採頓時被掀翻出去。
“剛纔已經說過了,比試悟性,一定要領略爲師話中意思,你們二人心思複雜!”
老禪師喝退了兩人後,場中人數再次減少,只剩下了聶風、洪熙官、方世玉、童千斤和馬寧兒五人。
五個人中,馬寧兒和童千斤都是暗暗爲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萬幸兩人及時悔悟,跟隨了幾個聰明人。
老禪師卻不理會幾人心裡所想,而是繼續笑道:“現在要出戰的弟子就要在你們五個人中出現,現在你們手指向,你們認爲最適合出戰的那個人!”
聶風第一時間指向自己。
如今其他四人都以聶風馬首是瞻,看他動作,也紛紛學着指向自己。
老禪師微微一笑,笑意更勝:“現在你們手指指向除你們自己以外,最適合出戰的那個人。”
聶風忽然收回了手掌,合十作禮,輕輕笑了。
其他幾個弟子本就等着他出手,結果看到他合十作禮,不由得納悶。
洪熙官心高氣傲,在腦海裡掙扎了一下,把手指指向了聶風。
方世玉也是深深皺眉,隨後把手指指向了聶風。
童千斤一向是跟風的,也把手指指向了聶風。
馬寧兒拿捏不準,聶風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眼見其他三人都指向了聶風,有心伸手指向洪熙官,或者方世玉,卻又害怕老禪師話裡有什麼深意。
糾結了半天后,馬寧兒終於還是把手指指向了聶風。
“聶風,你爲什麼不出手?”
對聶風的雙手合十,老禪師也是疑惑不解,不由得開口問道。
“多謝洪師兄、方師兄、童師兄、馬師兄舉薦,師弟定當不負所托,”聶風不答老禪師的話,卻是手拈蓮花,開口答謝起來。
老禪師和洪熙官四人一愣,看了看圈子裡幾人的手指指向,竟然方向全部都指向了聶風。
“原來如此,既然你四位師兄,都力薦與你,你就代表師兄弟出戰吧!”
老禪師眉開眼笑,一場比試之後,如今以這樣的局面結束,再好不過了。
等老禪師離開,洪熙官和方世玉兩人,又羞又惱,對自己上了聶風的當,羞於多言,扭頭便走。
不過自己釀的苦果,就算酸澀難當,也要捏着鼻子嚥下去。
他們二人是沒臉繼續和聶風糾纏了。
只有馬寧兒心裡暗罵不止,悔得腸子都青了,準備以後再找回這個場子。
只有童千斤一人,還感覺莫名其妙,不是比賽悟性嗎?
怎麼就變成大家力薦聶風了?
真是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