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眼下的修爲,如果對上道信和尚的話,差不多是旗鼓相當,真的恢復修爲,達到了大宗師之境,那麼他的對手就是那幾位大宗師了。
同等修爲之下,與同級別的強者交手,見獵心喜之下,方孝玉甚至都想同岐輝大戰一番。
深吸一口氣,方孝玉哈哈大笑道:“我還真不怕道信老和尚,開陽子,點起一千精銳人馬,隨我去追殺樸震。”
開陽子微微一愣,不過還是本能的服從方孝玉的命令,很快一千精銳甲冑齊整的騎在軍馬之上出現在方孝玉的面前。
此番高句麗騎兵遭到伏擊,幾乎九成的人都被圍殺,數千戰馬倒是活下來了一兩千匹,挑選出來作爲坐騎卻是足夠了。
安排了副將留守軍營,方孝玉衝着岐輝幾人道:“岐輝道主,可有興趣隨方某去體驗一番沙場征伐的樂趣。”
岐輝捋着鬍鬚輕笑道:“固所願不敢請爾!”
翻身上馬,李淳風、孫氏女還有玉機子也跟着翻身上馬,一直以來他們只是江湖中人,的確是沒有體驗過這種沙場征伐的感觸。
方孝玉一聲長嘯,頓時就見千餘名精銳散發出凜然的煞氣策馬奔騰在方孝玉的帶領之下衝着一個方向而去。
樸震等人衝出的包圍圈狼狽逃竄,哪怕是樸震心中再怎麼的不甘心,可是先前那一戰的確是大敗虧輸,手下近萬的精銳騎兵竟然一戰而沒,如今只剩下了這數百殘兵敗將。
回想自己兩次同方孝玉遭遇,第一次是方孝玉押送糧秣,那一次同樣是被方孝玉利用車陣使得騎兵的優勢無法發揮出來,結果數百人幾乎全軍覆沒。
然而這一次也是一樣,現在想一想,自己是真的大意了,第一次失敗自己竟然沒有吸收教訓,結果被方孝玉以同樣的手段坑了一陣。
看着周遭士氣全無的手下,樸震身爲將領自然知道這些人哪怕是逃了出來,也是被嚇破了膽子了,怕是要相當一段時間才能夠漸漸擺脫陰影。
如果說無法擺脫方孝玉帶給他們的陰影的話,那麼這些騎兵也算是徹底的廢了。
幾員副將如今也就只剩下一員還跟在樸震身邊,李忠向着樸震道:“將軍,此番我們大敗,兵馬損失殆盡,再也沒有餘力襲擾隋軍押送糧草的隊伍,大將軍那裡只怕不好交代啊。”
聽了副將李忠的話,樸震不禁皺了皺眉頭,他先前奉命出城,可是向守衛遼東城的大將軍保證過全力襲擾隋軍糧道。
不得不說先前他做的的確很好,一次次的襲擾使得隋軍糧秣出現緊張,甚至連攻城器械在損失之後都得不到補充。
可以說先前雖然損失了點人馬,但是取得的戰果卻也是非常只輝煌的。
然而自從遇到了方孝玉之後,只是兩次,近萬之多的騎兵竟然就那麼沒了。
彷彿方孝玉天生就是他的剋星一樣,如果不是這一次突然殺出幾個和尚來的話,樸震感覺自己都有可能會被方孝玉斬殺。
同爲宗師強者,但是面對方孝玉的時候,樸震卻連一點的自信都沒有,甚至感覺自己逃脫的機會都非常渺茫。
人倦馬疲,甚至有受傷的士卒在馬背上搖搖晃晃,幾乎要墜落下來,這對於能夠在馬背上騰挪睡覺的精銳騎兵來說簡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估摸着快馬奔馳至少有數十上百里,這麼久也沒有見到身後有人追擊,想來隋軍也不大可能會來追殺他們。
樸震當時可是看的分明,隋軍雖然說佔了優勢,但是數千精銳騎兵也不是那麼好滅殺的,隋軍同樣有不少人戰死。
料想這會兒隋軍也是傷筋動骨了,雙方的損失都不小,只不過放在騎兵和步兵上面來說,損失比例哪怕是一樣,那也是騎兵大敗啊。
培養一個騎兵的花費完全可以培養好幾名步卒了,所以拿騎兵拼步卒永遠是一筆虧本的買賣。
“大家停下歇一歇。”
隨着樸震一聲令下,馬背上的騎兵頓時精神爲之一鬆,這一鬆懈下來,頓時就見好幾人噗通,噗通從馬背上墜落下來。
李忠翻身下馬快步查看了那幾名從馬背上墜落下來的騎兵,其中三人墜地之後便沒了氣息,兩人傷重,眼看着是不行了。
同樸震一起逃出來的這數百騎兵大半身上都帶傷,不少人都是靠着一股子毅力堅持着,若非是如此的話,恐怕很多人早就支撐不住了。
看到這種情形,樸震一聲輕嘆,這一次的損失幾乎是將他半生的心血全部搭了進去,哪怕是以後有機會,他也很難在訓練出一支精銳騎兵。
忽然之間,樸震眉頭一挑,盯着一處方向喝道:“什麼人?”
頓時不少士卒下意識的抓住手中兵刃向着樸震方向看了過去,然而茫茫草原之上一望無垠,除了青草連天之外,根本就看不到一道身影。
樸震卻是一臉的疑惑,方纔他分明是感應到暗中似乎有人在盯着他,可是四周看去,根本就不可能有人藏匿啊。
提着手中的寶刀,樸震緩緩前行,四下看了看,根本就沒有什麼發現。
“奇怪了,分明感覺有人窺視,怎麼就找不到呢,難不成是我自己想多了,出現了幻覺嗎?”
一名宗師的感應是非常敏銳的,樸震並不認爲自己會出現幻覺,所以一遍一遍的查看四周,只可惜除了枯草連天之外,什麼都看不到。
就在樸震所注意不到的頭頂上方差不多數十米處,幾道虛影正悄悄的關注着樸震,正是方孝玉所派出的軍魂。
樸震當時因爲大禮和尚他們的緣故結果讓其逃過一劫,但是方孝玉可是立有軍令狀的,無論如何都要將樸震給斬殺了才行。
自身被大禮和尚他們給拖住,方孝玉就派出了一隊軍魂在暗中跟蹤樸震一行人。
可以說沒有比軍魂更適合跟蹤樸震一行人的了,無影無蹤的軍魂絕對是神不知鬼不覺,就是樸震憑藉着敏銳的感應隱約的察覺到有人在窺視他們,但是樸震根本就無法發現軍魂的存在。
李忠走到樸震身旁,帶着幾分擔憂看着樸震道:“將軍,你這是……”
樸震的反應讓李忠有些擔心,樸震這不是被打擊壞了吧,現在樸震的舉動分明是疑神疑鬼的,這就讓李忠暗自擔心,若是連樸震都出現了問題的話,那麼他們這些人可就真的完了。
樸震反應過來,只是看了李忠一眼就看出了李忠的擔憂,苦笑搖了搖頭衝着李忠道:“李副將,我沒事。”
擔憂的看了樸震一眼,李忠道:“將軍沒事就好,一路之上將軍也辛苦了,我來放哨,將軍也好休息一下。”
樸震微微點了點頭,臨走的時候仍然是不放心的向着四周看了看,確定什麼都沒有之後才搖頭走過去休息。
方孝玉率領上千精銳大軍一路直奔着一個方向而去,就好像是知道樸震他們的逃跑路線似得。
岐輝等人對於行軍打仗沒有什麼瞭解,而其他人就算是心中疑惑方孝玉到底是如何確定樸震他們逃跑的方向的,可是迫於方孝玉的兇威卻是沒有人敢開口。
有資格開口的想不到那麼多,而沒有資格開口的就算是想到了也不敢去詢問,所以上千人馬就隨同方孝玉一路急奔。
方孝玉通過鬼神印鎖定那幾名軍魂所在方向,只要方向不差,追上樸震等人自然是輕而易舉。
差不多快馬急奔了有一個多時辰,方孝玉突然之間一擡手,很快千餘兵馬停了下來。
岐輝看了那些軍容齊整的兵馬不禁暗讚了一聲,大隋的軍卒如何,就算岐輝沒有見過太多,可是自從進入遼東之地,倒也見過不少,岐輝自認爲他先前所見過的那些隋軍士卒同方孝玉所帶領的這些人有着極大的差距。
雙方都是隋軍,但是不管是紀律性還是精氣神都無法相提並論。
兵馬停了下來,岐輝好奇的道:“方道友,莫非已經發現了高句麗騎兵的蹤影嗎?”
大家都向着方孝玉看了過來,只聽方孝玉道:“那些高句麗騎兵就在據此十幾裡外。”
孫氏女疑惑的道:“既然還有十幾裡遠,那爲什麼我們現在要停下來呢?”
方孝玉輕笑看了孫氏女一眼,見到不少人都帶着疑惑看着自己,方孝玉解釋道:“對於行軍打仗的將領來說,只要不是昏庸無能之輩,他們只要小心一些都可以通過一些手段察覺到十幾裡之外的異動,尤其我們還是騎兵,再肆無忌憚的快馬趕路的話,怕是很快就會被對方所察覺。”
聽到方孝玉的解釋,衆人才算是一臉恍然。
岐輝捋着鬍鬚點頭道:“不錯,快馬急奔之下,不說煙塵漫天,就是大地震動,對於宗師級別的強者來說完全可以察覺到。”
方孝玉下令一衆軍卒放緩了行軍速度,如此一來先前濺起的煙塵一下子落了下去,就連大地震動也都微不可查。
差不多大半個時辰功夫,方孝玉猛然之間喝道:“全軍聽令,隨我衝殺。”
就在距離樸震等人歇息之地還有不足兩裡遠的時候,猛然之間方孝玉加快了速度。
身後上千騎兵也跟着加快速度,緊跟着方孝玉一起向前猛衝。
兩裡距離而已,在平原地帶,眼力好一些的人都可以大概看到兩裡遠的景物了。
李衝好歹也是後天巔峰的強者,在方孝玉他們發起衝鋒的瞬間也發現了方孝玉等人的蹤影。
尤其是看到那一面醒目的隋軍大旗的時候,李衝不禁發愁一聲尖利無比的長嘯示警。
正靠在那裡歇息的樸震一個翻身而起,此時大地震動,煙塵漫天,猶如一條巨龍正飛速的向着他們奔馳而來。
身爲騎兵將領,只看那煙塵籠罩的範圍,飄着就第一時間判斷出對方人馬的數量。
雖然說根據判斷,追殺而來的隋軍也只有上千人而已,如果說放在以往的話,上千隋軍樸震還真的不懼。
然而連番損失之後,麾下就剩下了數百人馬的樸震在發現上千隋軍殺過來的時候心中首先先到的竟然是逃走。
哪怕是心中很是不甘,可是面對殺過來的隋軍,再看看一衆傷兵手下,樸震喝道:“翻身上馬,我們撤。”
一衆高句麗騎兵殘兵敗將頓時鬆了一口氣,他們真的怕樸震腦袋一熱非要帶着他們同隋軍大戰,那樣的話,他們可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
在樸震準備帶人逃走的時候,方孝玉的聲音傳來:“哈哈,樸震,哪裡走?”
方孝玉的速度極快,胯下寶馬更是速度驚人,飛速的拉近同樸震之家的距離。
因爲方孝玉他們率先放開馬力,而樸震等人哪怕是歇息了一陣,但是馬匹想要跑開也需要時間,所以這會兒黑壓壓一片的隋軍便壓了上來,根本就沒有給高句麗騎兵逃竄的機會。
“殺。”
隨着方孝玉一聲斷喝,方孝玉衝着飄着當頭便是一掌打了過來。
一式太祖長拳打出,精煉無比,深得太祖長拳精髓的方孝玉這一拳打出,威力並不比他所掌握的其他拳法之下。
看到方孝玉,樸震心中恨不得將方孝玉給劈成碎片了,怒吼道:“隋狗,去死。”
方孝玉金剛不壞體神功護身,一拳轟在了樸震刀鋒之上,差點將樸震手中寶刀震飛出去。
跟在方孝玉之後而來的則是岐輝幾人,可以說方孝玉憑藉一雙肉拳同樸震手中兵刃硬悍的情形看在他們的眼中卻是讓他們大爲吃驚。
開陽子帶着幾分得意向着玉機子道:“師尊,您是不知道,瘋道人一身的橫煉功夫當真是驚人,完全就是刀槍不入,樸震這麼強的宗師一擊之下都無法破開瘋道人的防禦。”
說着開陽子低聲道:“先前那幾名僧人就是因爲瘋道人施展這般的橫煉功夫才一口咬定瘋道人盜取了他們少林的絕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