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打掃完畢之後,左小右和項少龍看着小山一樣的錢袋子,眼睛裡都在冒光。
“我看有三萬多銅錢。”項少龍流着口水:“還有幾百匹健馬。大哥,這些錢和馬匹足夠咱們兄弟衣食無憂的過一輩子了。”
“瞧你那點出息。”左小右笑罵道:“到時候先還了陶方那兩百個銅錢,這些錢就算做咱們兄弟的發展資金。那些馬也能賣不少錢,有了這些錢,我們先在邯鄲買一片地皮,蓋一座莊園,再招點人手,先把高產的農作物種出來,解決吃飯問題,然後買一些孤兒孤女,從小教他們各種知識,十年之後,我們就有了打天下的資本。就算打不下來,也能依靠我們自身的實力,在這亂世之中博得一世富貴,不是比你那戰戰兢兢的隱居強多了。”
項少龍撓撓頭,乾笑道:“還是大哥想的周全,我最怕的就是這些費腦子的事,以後還要大哥多提點我。”
“放心。”左小右道:“雖然咱們兄弟不是同一個時空的人,但至少都是來自後世的人,要想在這個時代好好活下去,你我兄弟相互扶持是應該的。”頓了頓,笑道:“我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因爲我看過尋秦記,知道你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只要我不負你,你一定不會負我,所以我幫你才能幫的心安理得,你幫我也不會引來我的猜忌。說到底……”
左小右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不管做什麼,情報很重要。孫子曰: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項少龍苦笑:“大哥,你這種人不去搞陰謀詭計都可惜了。”
“哪那麼多廢話!”左小右瞪他一眼,數了幾百個銅錢遞給她:“趕緊去洗一洗,睡一覺,然後騎馬去武安,到了武安,找一間破落偏僻的土地廟,元宗是個穿着麻布葛衣的中年人,赤腳行走,個頭不比你矮多少,面容古樸,眼睛很有神,全身沒什麼配飾,有點像出家人的苦行僧,相信你見到之後就能認出來。”
項少龍點點頭,問道:“那我見到他之後說點什麼?”
“就說要去邯鄲探親,但迷路了,跟他問問路。”頓了頓:“其它的順其自然就好,不該說的別說,元宗對你有眼緣,只要你別做太出格的事,表現點英雄氣概,他應該就會教你墨子劍法,矩子令也會交給你,而墨家劍法的殺招就在矩子令裡,你可以自己參研參研,等到了邯鄲也能給我點指點。”
“好。”項少龍記住了左小右叮囑,去清洗了一下身上的污血,睡了一覺之後,就和左小右依依惜別,打馬朝武安而去。
幸好來之前左小右問過陶方去武安的方向,項少龍雖然只知道個大概方向,但沿途只要找人問路,應該能很快到達武安。和原著中的落魄不同,現在的項少龍可是帶了幾百個銅錢的,沿途不會餓着他,相信能平平安安抵達武安。
項少龍離開後的第二天,陶方的車隊到了,當陶方看到遍地的死屍,以及數百皮健馬,還有一身血衣的左小右時,整個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只是他,車隊裡的武士們都被眼前的陣勢嚇到了,不敢相信這麼多人都是左小右和項少龍兩個人殺的。
“陶兄,左某等候多時了。”左小右驅馬上前,下馬後對陶方抱拳道。
“左先生,這些……莫非?”陶方指着滿地死屍,說話發顫。
左小右淡淡一笑:“不過八百馬匪罷了,何足道哉。”擡手指着不遠處一塊岩石上的人頭,道:“此乃灰鬍人頭,陶兄可認得?”
陶方當然認識灰鬍,當看到灰鬍那顆猙獰的死人頭時,對左小右已經不能用敬畏來形容了,那絕對是驚爲天人,恨不能把這尊大神請家裡供上,好保佑他未來升官發財。
“先生真神人也!”陶方走南闖北這些年,從未遇到過如此武勇之人,而且此人不止武勇,一身的才華也是一等一的好,陶方能結實這樣的人,正如天上一塊金磚掉下來,正砸在他腦袋上,驚喜來的太突然,他都懵着了。
“左先生,怎麼不見項二爺?”幹了大事,身份地位立馬不一樣了,這都叫起項二爺來了,卻也展露出了陶方會做人的一面。
“當時有馬賊要逃跑,我二弟去追,至今未歸。”左小右面露擔憂之色:“希望他能平安無事。”
“項二爺福大命大,一定不會有事的。”
表示了一番關心之後,陶方主動和左小右談起了這些馬匹的生意,左小右說他到了邯鄲以後想買塊地,蓋一片莊園,可以跑馬種田,希望陶方幫忙。
這麼一說,陶方自然就明白了,不但沒壓價,還給了左小右一個高價,並且拍着胸口保證:“先生放心,到了邯鄲之後,陶方一定幫先生辦妥此事。”
“多謝陶兄。”左小右微微一笑,再次加入陶方的車隊,前往邯鄲。
沿途再也無事,左小右基本上把精力放到了芳芳身上。這芳芳好歹也是系花級別,雖然沒有任何屬性,但當個小三綽綽有餘。以後那些美女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遇到,短期內只能由芳芳負責他的生理需求了。
芳芳高興地不得了,其實從一開始知道左小右要去殺灰鬍的時候,她原本對左小右活着回來不抱任何希望,但當左小右真的殺掉了八百灰鬍,成爲英雄的時候,芳芳就知道自己被天大的餡餅砸中了。跟着這樣的男人,這輩子都有了保障,所以前往邯鄲的途中,芳芳使出了渾身解數,只希望左小右能夠滿意,讓她未來的生活過得更好。
經過一個月時間,左小右終於來到了邯鄲,看着這座古代的雄城,左小右嘖嘖稱奇。他在橫店也見過仿照春秋時期的城牆建築,當然那漂亮多了,這裡的城牆卻沒那麼漂亮,但卻充滿了一種厚重感。這是真正的禦敵於外的國門,趙國的都城,站在城門前,左小右就像個剛進城的土包子,看什麼都新鮮。
陶方是烏氏倮手下的十二僕頭之一,所以來了邯鄲,第一件事就是去烏家交差。左小右人生地不熟,而且芳芳也是陶方送她的禮物,於情於理他都要去烏家拜訪一下,於是左小右就暫時跟着陶方去了烏家。
烏氏大宅是城北最宏偉的府第,不過若稱它爲城堡更妥當點。四周圍以高牆厚壁,又引水成護河,唯一來往的通道是座大吊橋,附近全是園林,不見民居,氣勢磅礴,勝比王侯。
一路馳來,左小右才首次留心到城內的行人景物,玉宇瓊樓,若非女多男少之象,真不覺這繁華的大都會曾歷經戰火,還給魏人佔據了整整兩年之久。
據陶方說,全城不計軍隊,有近十萬戶,每戶有十多人至數百人不等,照此計算,這大城市竟超過了一百萬人了。
城內遍佈牧場、農田和倉庫,可以想像若給敵人圍城,城內仍能自給自足一段長時間。
左小右隨着陶方,通過吊橋由側門進入烏氏城府的廣闊天地裡。
進入正門後,是個廣大可容數千人一起操練的龐大練武場,一座氣象萬千的巨宅矗立對着正門的另一端,左右兩旁宅舍連綿,看來一天時間亦怕不夠觀遍這些地方。
這時練武場上正有數百人分作幾批在練習劍術、騎術和射箭,更有人穿上新造的甲冑,任人用各種武器攻打,試驗其堅實的程度,膨膨作響。不過最熱鬧還是箭靶場,近百武士在旁圍觀,不時爆出連珠彈發的喝采聲。
陶方的表情忽地不自然起來。
左小右不由自主行近了點,只見射箭者是個頭戴紅纓冠,身穿黃色底繡上龍紋武士華服,腳踏黑色武士皮靴的英偉青年。
個頭和左小右相若,體形卻比他厚了一圈,虎背熊腰,充滿了男性的魅力。兩眼更是精光閃閃,額頭高廣平闊,眼正鼻直,兩脣緊合成線,有着說不出的傲氣和自負。
如此俊俏風流的人物,完全可以在現代做個實力派的偶像明星。
只見他把箭架在特別巨型的強弓上,拉弓的手還捏着另兩枝箭,沉腰坐馬。
弓弦倏地急響三下。
三枝勁箭一枝追着一枝,流星般電射而去,第一枝正中二百步外箭靶的紅心,接着後兩枝先後破空而至,硬生生入前一箭翎尾處,連成一串。
衆觀者看得如癡如醉,轟然叫好。
左小右亦看得嘖嘖稱奇,如此神乎其技的箭術,他只在小說裡見過,沒想到現在竟然能親眼見到這樣的神技。
陶方在他耳旁道:“這‘紅纓公子’連晉是我的死對頭武黑招攬回來的,無論劍術、騎射均爲我府之冠。”說到這,陶方突然笑道:“但左先生在此,那連晉卻是不夠看了。”
“原來他就是連晉。”左小右眼睛一眯,心裡開始冒壞水:“這小子要是來挑釁,我是不是該一鐵鍬弄死他?”
雖說連晉的齊射之術的確很厲害,他自愧不如,但要說殺人,可不是會騎射就行的。
就在此時,圍觀者裡飄出一朵白雲,一位姿容身段比芳芳高了太多,秀美無倫的白衣女郎,興奮地奔到連晉身旁,親熱地和他說話。連晉忙把手上大弓交給旁人,彬彬有禮應對着,風度之佳,確可迷倒任何美女。
左小右看着這個少女,呼吸頓止,心說:“這就是烏廷芳吧!果然國色天香,傾國傾城,若是放在現代,也肯定是最頂尖的美人。烏廷芳就已經如此美了,那紀嫣然豈不是美的不像人?”
見左小右盯着烏廷芳看,陶方面含笑意,道:“這是主人最疼愛的孫女烏廷芳小姐,對連晉頗有點意思,不過主人似乎想把她嫁入王室,連晉正爲此煩惱。但如果左先生有意,未嘗沒機會一親芳澤。”
左小右淡淡一笑:“陶兄說笑了。”
“並非說笑。”陶方搖搖頭,道:“不過此時並非說此事的時候,左先生先隨陶方去見主人吧!”
左小右點點頭,心說也不急於一時,便和陶方離開人堆,朝大宅舉步走去。
後面突然傳來一聲大喝:“陶公請慢走一步!”
兩人轉身。
就見那連晉排衆而來,後面跟着的是絕色美女烏廷芳。
左小右的眼光不由落到烏廷芳的俏臉上,和她秋波盈盈的俏目一觸,心兒一陣狂跳。天哪!近看的她更是人比花嬌,媚豔無匹。
剛纔遠看只着重在她的胸腰腿等部位,已覺她勝過芳芳數籌,近看更不得了,掩藏不住的靈秀之氣撲面迫來,教人呼吸頓止。
左小右在現代終歸只是個橫漂,從未遇到過這樣的絕世美女,一時間不禁目瞪口呆,整個人都被烏廷芳吸引了。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她的美純出於自然的鬼斧神功,肩如刀削、腰若絹束、脖頸長秀柔美、皮膚幼滑白、明眸顧盼生妍、梨渦淺笑,配以雲狀的髮髻、翠綠的簪釵,綴着明珠的武士服,腳踏着小蠻靴,天上下凡的仙女,亦不外如此。
烏廷芳見他目不轉睛看着自己,卻並沒有不悅之色,反而芳心暗喜。
和項少龍不同,項少龍雖然身材好,個子高,但那張臉實在一般般,在這個看臉的世界,完全引不起烏廷芳的好感,所以被盯着看只會生出惡感,但左小右卻在穿越之後,變成個十成十的大帥哥。帥到什麼地步?如果和連晉相比,那連晉就是芳芳,左小右就是烏廷芳。
就是這麼大差距。
所以被這樣一個絕世美男目不轉睛的看着,烏廷芳又怎會生出惡感呢!那真是羞喜交加,一雙秋波亦是不由自主的送了過去。
左小右一震醒來,見烏廷芳似乎對自己有點意思,不由得眨眨眼睛,逗的烏廷芳嬌靨泛紅,螓首低垂,望着自己的足尖。
連晉看到這一幕,肺都要氣炸了,惡狠狠地打量着左小右,恨不能一劍殺了他。
陶方是老狐狸,看到連晉吃癟,心裡別提多爽了。但表面上的和氣總要維護,連忙爲兩人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