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胡鬧。”左小右笑罵道:“婚姻大事,豈可兒戲。”
“不是兒戲!不是兒戲!”林月如急急地道:“左大哥不是要去隱龍窟嗎!等擂臺上左大哥打贏了我,爹確定婚事之後,左大哥就說要去隱龍窟除妖,等除完妖再回來成親。爹一定會答應,然後我捨不得離開左大哥,就和左大哥一起去除妖,然後我們就仗劍天涯,行俠仗義,等我磨礪兩年回來,再找個人成親也就是了。”
左小右:“……”
趙靈兒目瞪口呆:“月如姐姐,你好陰險哦。”
被人說陰險,讓林月如有點不好意思,辯解道:“其實我沒想過成親,只是爹嫌我年紀大,怕再晚兩年就成沒人要的老姑娘了。哼!兩年後我才二十歲,算什麼老姑娘嘛!”
左小右哧的一笑:“男子二十而室,女子十五而嫁。也難怪你爹會急着將你嫁出去。”
左小右說的算是古代通用的婚嫁年齡,但古代漢人男子十五六,女子十二三就成婚的比比皆是。比如千古一帝李二陛下,他娶長孫皇后的時候,小長孫才十三歲。而且這個十三歲還是虛歲,按照現代的算法,長孫皇后十二歲就結婚了。
這種年齡就結婚,放在現代文明社會是不可想象,也是被人唾棄的,但古代醫療水平不夠發達,生產力低下,百姓矇昧,十多歲嫁人的情況比比皆是。時代侷限性總會發生一些特定的事,在這個世界,因爲妖魔鬼怪太多,普通百姓十二三歲嫁女的情況比比皆是,林月如十八歲未嫁,放在這個世界,就和現代三十歲還沒找到婆家的老姑娘一樣。
也難怪林天南會急着擺擂臺嫁女兒。
“左大哥也認爲我該嫁人了嗎?”林月如抿着嘴,不高興的說道。
“我只能說:可以嫁人了。”喝口熱茶,左小右道:“但晚兩年也沒關係,身爲林家堡大小姐,就算到了三十歲也有人搶着要。”
“如果不是我喜歡的,我寧肯一生不嫁。”林月如剛硬的道:“那些想要娶我的也是看中了我林家堡的權勢,哪怕我是頭母豬,也會有人來娶。這種男人我不稀罕,哪怕憑我自己的武功,照樣能把林家堡發揚光大。”
“你看的倒是明白。”左小右微微一笑:“既然你有這個心思,那我就幫你個小忙。”
“謝謝左大哥!”林月如欣喜萬分。
左小右搖搖頭:“謝就不必了,你在林家堡修煉十年,不如外出磨礪一年,希望你抓住這次機會,別讓我這半個老師失望。”
“月如定不讓左大哥失望。”
解決了這件麻煩事,林月如心情大好,說說笑笑用過晚膳,因爲趙靈兒第一次來林家堡,林月如特意去換了一身衣服,帶着趙靈兒遊覽林家堡美景,順便在後花園賞月。
與此同時,藥效持續發作了一個時辰的林天南終於將身體清洗乾淨,在丫鬟下人的驚呼聲中,林天南立即叫下人取來銅鏡。待看到銅鏡中頭髮重新變的烏黑,至少年輕了十歲的自己之後,林天南激動萬分:“左先生在哪?我要親自拜謝左先生。”
“老爺,小姐正帶着左先生的女伴在後花園賞月,左先生也在那裡。”管家說道。
“準備瓜果點心,我要和左先生把酒言歡。”
“是,老爺。”
不久之後,林天南帶着兩個提籃丫鬟來到後花園,看到正在園中賞月的左小右,頓時哈哈大笑:“左先生,林某來也!”
“呀!爹!?”看到大步走來的青年武士,林月如驚喜萬分,這不正是林正南十年前的樣子嗎!“爹,你真的變年輕了!”
“哈哈,多虧了左先生仙丹,不然爲父哪會如此。”林天南大笑着走到近前,對左小右行了個大禮:“左先生在上,請受林某一拜!”
“堡主請起。”左小右雙手虛空一擡,無形之力將林天南扶起,“藥效會持續一個月,堡主還會變的更年輕。未來一月堡主最好天天在人前現身,不然到時有人不認得堡主,說堡主是假冒的,那就不美了。”
這無形之力讓林天南感慨萬分:左先生的功力還是如此深不可測。
但聽到這番話,卻忍俊不禁:“左先生說的是,看來林某這段時日要多在外走動走動了。”
“嘻嘻,到時候爹重新變成十八歲模樣,也可以再找個漂亮的黃花大閨女成親了。”林月如打趣道。
“你這丫頭。”林天南哭笑不得,“就算爹真的要成親,也要先把你這丫頭嫁出去。”
“不是我嫁人,是別人入贅。”林月如輕哼一聲:“我可不是那麼好娶的。”
聽到入贅兩個字,左小右不禁搖了搖頭:“真正的大好男兒,又有幾個會忍受入贅之恥?這比武招親怕是有些畫蛇添足了。”
一番話說得林天南眉頭緊鎖,也有些無奈:“林某也是沒有辦法,我只有月如一女,但林家堡偌大基業終歸需要一個男人來繼承,除了入贅別無他法。只希望參加比武之人能有隱世遺珠,被我林家所得。”
左小右道:“與其如此,林堡主何不再生個兒子?”
“唉!林某與月如她娘情深似海,雖然月如她娘早逝,林某卻再也容不下第二個女人。”林天南眼神黯然的嘆了口氣,扭頭看着林月如,目光溫柔:“我有月如就夠了。”
“爹……”林月如眼眶含着淚水,轉身拭淚。
“林堡主真是有情有義。”左小右抱拳以示敬佩。
一生只愛一人,他沒做到,所以他敬佩那些做到的人。
“讓左先生見笑了。”想起亡妻,林天南心情有些沉重,本想和左小右吃着瓜果點心談天說地的心思也淡了,匆匆聊了幾句便以身體不適爲由回房休息。
時間也很晚了,左小右和趙靈兒在林月如的安排下,在各自房間休息。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林家堡門前圍了許多人,一起看林家比武招親的熱鬧。
林月如換了一身紫色功夫裝,站在大紅的擂臺上,看着和林天南坐在一起的左小右,內心有些責怪:左大哥,你可是要上擂臺的,怎麼和我爹坐在一起了?
古代人的生活節奏比較緩慢,喜歡看熱鬧的人很多,林家堡擺下擂臺,爲大小姐比武招親的消息早已讓蘇州城變得沸沸揚揚了好幾天,今天是比武招親正式開始的日子,早有大量符合要求的江湖人士前來報名參賽。
不說林家堡大小姐生的貌美如花,哪怕林家大小姐是頭豬,只要能成爲林家堡姑爺,他們也願意入贅。有了林家堡的護持,未來吃香喝辣不在話下,舒舒服服的日子可比天天在江湖上打打殺殺強多了。
比武招親剛剛開始,立即有一個使刀的青年武士跳了上去:“在下……”
砰——
不等他說完,林月如便一腳將他踹下擂臺,引得現場一片驚呼。
林月如冷冷的道:“要打就打,哪那麼多廢話!”
被踹下擂臺的青年武士羞臊的面若清蒸螃蟹,爬起來灰溜溜的離開了現場。
有了第一個人的教訓,後面的人上臺後都沒再自報家門,無比警惕的和林月如戰在一處。只可惜上臺十餘人,紛紛被林月如一頓胖揍。骨折都是輕的,嚴重的武功被廢,這輩子都別想動武了。
見林月如出手如此狠毒,漸漸地就沒人敢上擂臺了。
“還有哪個不怕死的?儘管上來!”林月如站在擂臺上耀武揚威,臺下那些江湖人無比氣悶。不上去,慫;上去,還不如慫。
就在這兩難之間,左小右呵呵一笑,一躍跳上擂臺:“讓我來試試你的武藝。”
“左先生!?”林天南驚愕萬分:“你這是?”
“反正也沒人上臺,見月如耀武揚威,我也有些手癢,便試試月如這些年武功進步到何等境界?”左小右微微一笑:“就當是切磋武藝。”
“這……唉!”林天南無奈,來參加比武招親的年輕江湖人士實在是太廢物了,一個個長的也都是歪瓜裂棗,林天南根本看不上。現在沒人敢上臺,便讓左小右指點一下林月如也好,只是比武招親的擂臺上切磋武藝,古往今來也是沒色i了。
“月如,進招吧!讓我看看你這些年進步了多少?”左小右微笑道。
林月如同樣露出笑容,抽出寶劍,道:“那就請左大哥指教一二。”
就在左小右臺上和林月如比武切磋的時候,一個鼻青臉腫的青衣書生跌跌撞撞的來到現場,走到了林天南身邊,惴惴的道:“世伯。”
“嗯?”林天南看着眼前的青衣書生,愕然道:“你……你是晉元?”
“正是小侄。”劉晉元用扇面遮着臉,不想讓更多人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
“真是晉元!是誰把你打成這副模樣?”林天南有些怒氣:“在蘇州地界做出如此之事,真是好大膽子!”
劉晉元很尷尬,昨天晚上,因爲他在一家客棧喝了點酒,說了些‘表妹是我的,江湖人都是無賴,配不上表妹’之類的話,就被客棧裡那些喝了酒的‘江湖無賴’狠狠教訓了一頓。
要不是因爲他說了句‘我爸是李剛’,嚇跑了那幾人,只怕他早被打死了。
即便如此,他也在客棧休息了一晚,天一亮去醫館找大夫抹了點傷藥,這纔來了林家堡。
一是找林天南幫忙,找出那幾個‘江湖無賴’,找回場子;二是希望林天南收回成命,別讓林月如再繼續比武招親。他喜歡林月如好多年了,十分想把林月如娶回家。
只是林天南身爲南武林盟主,根本不可能找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做女婿。
劉晉元雖然出身顯赫,又和林家沾親帶故,但爲了林家堡未來的發展,劉晉元從一開始就被林天南排除掉了。
而且……
看到擂臺上林月如手中寶劍被左小右的護體罡氣震斷,不得不自動認輸,臺下響起熱烈掌聲的時候,林天南福靈心至,呵呵一笑:“太好了,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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