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別墅出來,張然上上了汽車,示意保鏢趕緊離開。保鏢見張然臉色很難看,沒有多問,發動汽車飛快開出了別墅區。
汽車開了幾分鐘,一直閉目沉思的張然睜開眼,掏出手機,撥打白雲飛的電話。
按哈維說法,去年電影售票系統、以及總局官網和聯網系統遭到黑客攻擊,是王思衝在暗網上找賞金黑客做的。登陸暗網一般採用的是洋蔥路由器,很難追查,又涉及到黑客組織,必須請最頂級的高手出手才行。
在日常生活中,我們在網絡世界中接觸到的大部分信息都是可以被搜索引擎找到的,比如每天發生的各種新聞,淘寶商店裡的各種商品信息等。但是這些信息不過是互聯網海量信息中很小的一部分,大約佔比在4%左右。剩下絕大部分信息屬於深層網絡信息,又叫深網,這些信息無法利用谷歌、百度等搜素引擎搜到,比如各個企業的內網,比如郵箱裡的郵件,比如朋友圈裡的照片等等。
在深網之中,還有很小一部分被稱作暗網。這些信息或者網站被有意的保護起來,只能使用特殊的工具才能進去,普通人無法接觸。正是因爲具有極強的隱蔽性,暗網成了一個沒有監管的黑色地帶。大量的非法內容在這裡滋生,成爲毒.品販賣、槍支走私、兒童.色.情交易等各種違法活動的集散地。
美劇《紙牌屋》第二季中,女記者佐伊被男主角弗蘭克謀殺,她的男友盧卡斯爲了調查已經當上副總統的弗蘭克,尋找黑客幫忙挖掘弗蘭克不爲人知的秘密,這個過程就是在暗網中完成的。當然,暗網也不像網絡傳說的那麼可怕,很多暗網的傳說都是臆想出來的地攤文學,跟百慕大三角之類的傳說差不多。
電話撥通之後,張然直接道:“小白,幫我個忙,去年6月份,臨安奇幻電影節的時候,我們的電影售票系統,以及總局的官網和聯網系統遭到黑客攻擊,這事你應該知道吧?我剛剛接到消息是王建林的兒子通過暗網阿爾法灣僱傭賞金黑客影子刺客,由影子刺客發動襲擊的。我需要他們交易的證據,能不能幫我找出來!”
白雲飛知道去年世紀巔峰以及總局被黑的事,只是沒想到對方是通過暗網僱傭的賞金黑客乾的,就道:“暗網是通過多重代理實現加密,代理節點遍佈世界,追蹤比較困難,而事情過得太久,都快一年了,我不敢保證能夠查出來,只能說盡力而爲!”
張然知道這事有難度,如果暗網那麼好追蹤的話,絲綢之路、阿爾法灣這些網站早被警方掃平了:“我知道追查非常困難,就是想試一下,真查不出來就算了!這件事就麻煩你了,有空請你吃飯!”
白雲飛笑道:“吃飯就算了,有空給我介紹女朋友吧,你認識的美女多!”
張然就道:“你換女朋友比換衣服還勤,還需要我介紹嗎?”他突然笑起來:“你亞洲女孩找過了,歐洲女孩找過了,美洲女孩找過了,大洋洲女孩找過了,那我給你介紹個非洲美女吧,頂級黑鑽石,這樣你也算是泡遍了五大洲了!”
白雲飛笑罵道:“滾蛋,你才找非洲黑鑽石!”
回到酒店,已經十二點過了。張然本來想給張婧初打電話,問問孕檢的結果怎麼樣。但現在臨安應該是下午三點,正是檢查的時候,還是等到四點過再打吧!
張然準備去洗澡,手機突然響了。是條短信,斯嘉麗-約翰遜發來的。他點開一看,眉頭就皺了下,裡面是一張自拍的裸照。張然想起塞思-麥克法蘭在《咪咪之歌》中唱道“斯嘉麗-約翰遜的在手機裡”,還真在手機裡,這不都發到我的手機裡來了。
張然不是第一次收到女演員發來的裸照,在國內的時候經常會有一些女演員把裸照發到他的手機或者郵箱裡,擺出各種誘惑的姿勢,並表示:“張導,你看我行嗎?我很想演XX。”
最開始張然非常憤怒,找潛規則都找到我頭上來了,你以爲我是什麼人,但遇到的次數多了,他也就看淡了。馬克思曾經說過,如果有100%的利潤,資本家們會挺而走險;如果有200%的利潤,資本家們會藐視法律;如果有300%的利潤,那麼資本家們便會踐踏世間的一切!資本家如此,普通人又何嘗不是。娛樂圈誘惑太大,對那些想要一夜成名的小演員小模特來說,身體就是通往星光大道最好的捷徑。
這種事情過去有,現在有,未來還會有,根本不可能杜絕!
不過斯嘉麗-約翰遜不是沒有出頭的小明星,怎麼把裸照發我手機上來了?
張然懶得想這個問題,像平常收到裸照那樣,直接按下刪除。他將手機扔在牀上,往浴室走去。剛走兩步,手機又響了。他只能重新拿起電話,是斯嘉麗-約翰遜的電話,他皺了皺眉,接通了電話:“你好!”
斯嘉麗-約翰遜小心問道:“張先生,剛纔我是不是發了一張照片給你?”
張然心想你自己發的還不知道嗎,就道:“是的。”
斯嘉麗-約翰遜“啊”的驚呼一聲,忙不迭地道:“實在抱歉,我剛纔在浴室自拍,一不小心點到發送了。還好發到你這裡了,要是發到其他人那裡就糟糕了。嚇死我了!”
張然不知道斯嘉麗-約翰遜是真不小心發的,還是故意發的,但這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表明自己的態度,輕笑道:“我猜你就是發錯了,照片已經刪掉了。我可不敢留在手機裡,要是我妻子看到手機裡有漂亮姑娘的裸照,肯定會生氣的,我不想她生氣。”
斯嘉麗-約翰遜不是初出茅廬的小白,作爲一個閱男無數的老江湖,怎麼可能聽不出張然的意思。別人態度鮮明,再說就自討沒趣了。她笑着道:“刪掉就好,刪掉我就放心了!時間不早了,那我就不打攪你休息了!”
“好的,晚安!”掛掉電話後,張然把手機扔到牀上,走進了浴室。
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張然打開電視機,看起電視來。快一點的時候,他拿起手機,準備給張婧初打電話。他正準備撥號,手機響了。看着上面的號碼,張然不禁一笑,接起了電話:“老婆,檢查回來了,情況怎麼樣?”
張婧初顯得非常輕鬆:“一切正常,醫生說,胎心跳動比較穩定,情況很好。上週做的唐氏篩查結果出來了,單子上的三項數據都顯示屬於低危人羣,沒什麼問題。我們寶寶很健康。”說完,她問道:“你們的慶祝派對結束了嗎?”
張然躺在牀上道:“早結束了,我回來快一個小時了。正準備給你打電話,沒想到你先打過來了。”
張婧初輕笑道:“這叫心有靈犀。”她關心地問道:“你吃飯沒有?奧斯卡晚宴,還有後面的派對都沒法好好吃東西,你讓餐廳給你送點吃的吧,不要餓着了,身體要緊的!”
聽張婧初這麼一說,張然還真覺得有些餓了:“我一會兒給餐廳打電話。”
跟張婧初聊了幾分鐘,張然結束了通話,然後打電話叫餐廳,讓他們送夜宵過來。
這天晚上張然做個特別奇怪的夢,在夢裡他遇到了庫布裡克、丁度-巴拉斯、以及湯姆-提克威。他們三個對張然說,我們的電影裡都有羣P的戲,張然,你怎麼能不拍呢?張然說,我拍這種戲不是找禁嘛!湯姆-提克威說,你可以拍英語片啊,拍英語片就不會被禁了。張然說,我對這種戲不感興趣。庫布裡克說,你要挖掘人性!丁度巴拉斯說,人體是最美的。張然還是不同意。庫布裡克就說,那我們來打麻將吧,要是輸了,你就必須拍!於是,四個人便一起打麻將。
牌摸起來後,張然發現自己竟然是暗七對,心中大喜,這手氣也太好了。只是這高興沒持續幾秒鐘。他摸起來一張兩萬,然後打了出去。庫布裡克大笑着拿起二萬,高聲宣佈:“胡了!”他看着張然得意洋洋地道:“我很期待你的羣P戲!”
張然心裡一陣鬱悶,然後就醒了。他從牀上坐起來,看了下時間,馬上要六點了。他想起夢中的情形不禁覺得好笑,遇到庫布裡克自己不跟他討論鏡頭、討論視聽語言,竟然扯羣P,未免暴殄天物!
洗漱之後,張然打開電腦,看起新聞來。全球無數媒體都在爲《未來啓示錄》叫屈,認爲《未來啓示錄》輸給《逃離德黑蘭》是天大的冤案。《紐約時報》直接表示:“如果《逃離德黑蘭》今年沒有獲得奧斯卡獎,那麼以阿弗萊克的水準,倒還值得肯定;但《逃離德黑蘭》戰勝《未來啓示錄》則讓阿弗萊克成了笑話。”
與媒體的冷嘲熱諷不同,網友對《逃離德黑蘭》可以說是一片罵聲,罵得要多難聽有多難聽,甚至有激進的網友開始燒本-阿弗萊克主演電影的DVD,以及海報。
一直看到七點半,張然來到酒店二樓的餐廳吃早餐。餐廳裡的客人並不多,只是零星坐了幾桌,客人都穿着名貴的西裝或者套裝,顯然都是精英人士。
張然在靠窗的一個四人餐桌落座,這裡可以看到外面的街景。服務員走過來,問張然要吃什麼。張然要了牛奶、麪包和煎雞蛋。服務員再次回來時,帶來了牛奶和麪包,還有一疊的嶄新報紙。張然沒有急着吃東西,拿起最新的《洛杉磯時報》翻看起來。
在距離張然座位不遠的地方,坐着一個年輕的女子,上身穿了米色針織衫,裡面套着一件白色的修身長裙,繫着一根黑色腰帶。整個服裝的搭配十分出色,不但讓人身材盡顯,同時帶着一股溫婉的氣質,吸引了不少男士的目光。唯一讓人不解的是,明明是在室內,她卻依然戴着墨鏡。從張然進來,女人就在暗暗觀察張然。
好一陣後,女人端着餐盤走過來,在張然對面坐下。
張然見有人在對面落座,擡頭看了一眼。這一看之下,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臉也沉下來,這不是昨天派對上那個女人嘛,真是陰魂不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