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確實是個壞消息,《上校的軍刀》戰爭戲很多,需要動用的軍事裝備特別多,如果國防部不幫忙,全部自己來做,電影成本會大幅上升,製作週期也會拉長!
張然呼了一口氣道:“理由是什麼?”
羅伯-弗雷曼無奈地道:“他們認爲電影的美軍形象比較負面,很難起到宣傳教育的效果,還有他們讓我們改掉解放軍的部分。”
美國軍方喜歡《變形金剛》這種美軍看起了很牛逼,能夠展現美軍爲正義而戰,展示美國軍方高科技的電影。邁克爾貝說過:“爲什麼軍方讓我們使用他們的人員裝備呢?因爲他們在我拍攝的影片裡看起來有上佳表現。”
張然覺得《上校的軍刀》裡的美軍形象已經夠正面的了,要按美國國防部的要求來拍,那完全成美軍的政治宣傳片了,他肯定不會這麼做;至於刪掉解放軍部分,那更不可能了,這可是他爲續集埋的一根線,這個一改,續集就沒了,就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只能自己拍!”
羅伯-弗雷曼聲音很嚴肅:“如果全部使用特效,電影成本會急劇上漲,可能會超過2.5億美元,甚至更高,風險非常大,你是不是重新考慮一下?”
張然語氣不容置疑道:“不需要,這部電影對我很重要,就是三億美元我也會拍。”
羅伯-弗雷曼倒不擔心虧錢,這部電影不是頂峰娛樂投資,整個費用都是張然個人掏腰包,頂峰娛樂只是協助拍攝並進行發行。既然張然下定決心要拍,羅伯-弗雷曼自然沒法多說,就道:“好的,就按你的要求來辦!”
掛掉電話,張然長長呼了一口氣,卻不想看到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向自己走了過來,是個華人,頭髮花白,看自己的目光帶着一絲驚喜。他皺了皺眉,意識到自己是被認出來了。
老人在張然身前不遠的地方站定,露出溫厚的笑容,問道:“你是張然導演吧!”
對方年紀在哪裡擺着,坐着說話不妥,張然便站了起來:“是的,有什麼能幫你嗎?”
“不用起來,你坐!”老人見張然起身,示意他坐下,“我沒事。奧運開幕式我看了,覺得特別好,曾經遙不可及的夢想終於變成現實,作爲中國人我真的特別自豪和喜悅,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向你鞠個躬吧!”
說完,老人衝張然深深鞠了一躬,道了聲“打攪了”,轉身離開了。
張然直到老人的背影消失纔回過神來,內心被一種前所未有的驕傲和欣慰填滿,他真的覺得自己,以及整個開幕式團隊,兩年多來的辛苦真的沒有白費。
兩天之後,ucla校方宣佈,學校收到了一筆2億美元的捐款,這是學校迄今爲止接到的金額最大的個人捐贈,這筆捐贈來自於學校的畢業生張然。學校表示,捐款中2000萬美元將用於資助學校電影學院亞裔和非洲裔學生,8000萬用於建造面積達1.5萬平方米的電影學院教學樓,另外1億美元用於資助學校的其他事業。
學校還宣佈,鑑於張然在北平奧運會開幕式的出色表現以及對電影語言更新作出的貢獻,將授予張然名譽博士學位。明年5月,ucla將舉行隆重的學位頒授典禮,屆時張然將與世界各地的傑出人士一同領此殊榮。
兩年前,盧卡斯向南加大捐贈了1.75億美元,那是南加大收到的最大一筆個人捐贈,捐款中7500萬美元用於建造面積達1.27萬平方米的電影學院教學樓;現在張然捐的錢更多,ucla電影學院修建的教學樓也更大,很多人都猜測張然是在跟盧卡斯和南加大較勁。
接受《洛杉磯時報》專訪時,張然面對記者格倫-威普的這問題,回答道:“沒有和盧卡斯先生比的意思,我也沒法和他比,他構建了一個世界,三十多年無數人都沉醉其間,也包括我!之所以向學校捐款,是因爲前幾天在聚會上遇到了賈森-雷特曼,他向我炫耀,最近幾年的同城大戰,南加大總是勝利者。我很生氣,怎麼能讓南加大如此猖狂,我覺得捐一筆錢,爲師弟師妹們創造更好的條件,可以讓他們有更多的鍛鍊機會,讓他們幹掉南加大!”
格倫-威普聽到這話,將雙手舉起,大喊:“幹掉南加大!幹掉南加大!”他見張然神情有些疑惑,哈哈大笑道:“我也是ulca畢業的!比你矮兩屆,我看過你和南加大的較量,簡直酷斃了!你是我們的英雄!”
“原來我們是校友啊,你怎麼不早說!”張然頓時笑了起來,“不過說真的,我捐贈真正想做的是推動電影教育,重振電影產業,現在電影發展處在瓶頸期,整個行業面臨很多挑戰,在這種情況下,電影要想繼續向前發展,我認爲只能寄希望於新技術了,我的捐款都是希望促進這兩方面的發展!”
聊了一陣關於捐贈的問題後,很快談到了張然的新電影,格倫顯得很期待:“羅賓,說說你的新電影吧,在見識了奧運會開幕式的絢爛後,大家對你的新電影都非常期待。聽說羅伯特-德尼羅、斯嘉麗-約翰遜都會出演你的新電影?”
張然輕輕地一笑,道:“不只是羅伯特-德尼羅和斯嘉麗-約翰遜,馬特-達蒙在看過劇本後,也答應出演男主角了。只是最近幾天在忙其他的事,還沒有跟他見面。這是一部反思戰爭、反思科技,探討人爲什麼爲人的科幻電影。電影籌備週期很長,要一年半,甚至更久之後才能開拍,在這部電影正式開拍之前,我會拍一部相對比較簡單的劇情片,所以這部劇情片纔是我接下來要拍的新電影!”
在籌備大片的間隙,拍攝一些個人風格、實驗性比較強小片是很常見的事,格倫不由問道:“能給我們介紹一下這部劇情片嗎?是實驗性比較強的電影嗎?”
張然點頭道:“可以這麼說吧,那部科幻片對我來說說個挑戰,所以有些東西,我想在這部電影中進行一下嘗試,這是一部華語電影,是部具有有黑色氣質的電影。”
對華語片,格倫沒有太大的興趣,讀者也不會關心,簡單問了兩個問題之後,話題回到了科幻片上:“我們還是談談那部科幻片吧,那是一部什麼樣的電影?”
張然沉吟了下,擡頭道:“十多年前,《終結者2》上映的時候,我是第一時間到電影院去看的,電影開篇是未來,人類和機器人交戰,當時我看傻了,覺得可真酷啊!看完電影,我就在想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困擾了我很多年,就是爲什麼不拍一部人類跟機器人進行戰爭的電影呢?爲什麼不拍機器人對人類發動進攻的審判日呢?”
格倫叫了起來:“哦,上帝啊!我也在這麼想過,特別是《終結者3》出來後,我就在想時候不要在追殺了,是時候拍審判日了。現在《終結者4》已結開始製作了,不過好像也不是講審判日的。抱歉,我是《終結者》的粉絲,說到這個話題就激動了,你繼續!”
張然輕笑一聲:“直到自己做了導演我才明白,要拍人類跟ai進行戰爭需要很高的技術,需要大筆的資金,對投資人來說風險太大了。去年年初,《科幻世界》主編把一篇小說發給了我,看完小說之後,我非常震驚,小說講的就是人類與ai的戰爭,故事非常精彩。當時我就在想,這就是我想要故事,是我等待多年的故事,我要把他拍出來!”
格倫雙眼一亮,追問道:“我可不可以這麼理解,這部電影是《終結者》的未來戰爭版!”
“可以這麼說,故事描述世界跟《終結者》裡的審判日有些相似,但電影跟《終結者》實際上沒有任何關聯!”張然給出了肯定的答案,不過他對此並不滿足,“拍這部電影,除了受《終結者》影響,我還想向《戰爭啓示錄》致敬,如果可能,我希望把這部電影排成未來啓示錄!”他眼睛突然一亮:“不錯,電影的名字就叫《未來啓示錄》!”
格倫叫道:“這聽起來很酷,這一定是部很棒的電影!”
接下來,張然談了很多關於自己對電影,對藝術的看法,但對電影《未來啓示錄》的故事沒有多透露。
《洛杉磯時報》的專訪很快就發了出來,標題有點唬人“《終結者》+《戰爭啓示錄》=張然的新電影”。文章發出來後,這部叫《未來啓示錄》的科幻電影立刻引起了影迷們的關注,尤其是科幻迷的高度關注。
不過《終結者》是經典科幻片,《戰爭啓示錄》是經典戰爭片,兩者是風馬牛不相及,風格差別非常大,大家實在無法想想,《未來啓示錄》到底會是部什麼樣的電影。
評論界也對此給予了高度關注,美國著名電影理論家大衛-波德維爾在博客裡寫道:“張然是個喜歡對視聽語言進行探索的導演,他在《飛行家》中對橫移、逆光的處理,讓整部電影產生了令人震驚藝術效果。在這之後他似乎遇到了一些麻煩,《三個傻瓜》很平庸,評論界給出的評價都不高。而接下來的《唐山大地震》我們再次看到了他的創造力,他用近乎寫實的手法告訴好萊塢,嘿,夥計們,災難片可以這麼拍!
我想在經歷了《飛行家》的成功與《三個傻瓜》的失落後,張然正在尋找一個新世界,或者更準確滴說,一片新天地。張然說,我喜歡在電影上冒險,它是我拍電影的動力。冒險永遠是我的星火,也是我的電影有點危險的原因。這句話代表了張然的思想,也可以由此明白他爲什麼能拍出《飛行家》、《唐山大地震》和未來我們可以期待的佳作。”
在文章的最後大衛評價道:“《戰爭啓示錄》是一部偉大的電影,也是科波拉最後的輝煌。現在張然想要想科波拉致敬,拍《未來啓示錄》,他是否會像科波拉那樣,整個藝術生命被終結呢?在這個電影越來越快餐化的時代,張然是少數堅持對電影語言進行探索的導演,我希望他能夠有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