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蘇哥哥……”
“屠蘇,你真厲害……”
片場,李一峰手拿一把焚寂劍,站在中央,冷酷又無情。
馬天雨和鄭小爽兩隻小傻瓜,手拉手衝了上去,只見李一峰肩膀一抖,一道無形的紅光閃過,兩人頓時飛了出去。
要麼說拍仙俠劇方便呢。
“三號機準備。”導演在耳麥裡指揮着。
一般來說,演員在沒自己鏡頭的時候,是可以偷個懶的,但作爲一名“老”戲骨,劉思思已經習慣了時時刻刻保持入戲的狀態。
所以導演就專門調了臺機器,重點拍她的表情。
現在百里屠蘇被煞氣控制,狂性大發,作爲CP的晴雪當然要表示下關切。
可此時的劉思思卻有些心不在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邊的陳偉庭見她沒反應,直接上前幾步,“屠蘇,你冷靜點!”
李一峰繼續冷酷無情,長劍一揮,陳偉庭也灰了出去,和馬天雨、鄭小爽倆人一起躺在地上,整整齊齊的。
“屠蘇,你醒醒吧!”陳偉庭悲憤地大喊。
這一聲喊沒能把屠蘇喚醒,倒是讓劉思思緩過神來。
“蘇蘇!”
眼見得李一峰挺劍直刺,劉思思顧不得多想,上前一個空手接白刃,穩穩地抓住了那把塑料焚寂劍。
手中的血囊也被擠破,獻血順着長劍就流了下來。
“啊!……”
可能是感受到愛的呼喚,失控的李一峰痛苦地嚎叫起來。
放在劇裡,這就是人性和魔性在交戰了。
有着劇情的鋪墊,再加上後期大神的配音,估計還挺感人。
可週瑾站在監控器後面,看着這原汁原味的表演,就一個感受:真特麼尬!
勞資投了近一千萬,就拍了這麼個玩意兒?
導演樑勝瞄了周瑾一眼,知道這是大金主來探班了,果斷叫停,“過,休息十,哦不,休息半小時。”
他估摸着十分鐘不夠周瑾用的,起碼得半小時。
“樑導,咱這戲啥時候能殺青啊?”周瑾蹲下身子問。
“就快了,”樑勝操着口港普,“還剩幾場戲,思思發揮都很好,我看她文文靜靜的,飆起戲來,哇……”
他豎了下大拇指,“就屬她最拼。”
周瑾笑一下道:“那還是導演指教的好。”
另一邊,劉思思聽說休息半小時,看着歡呼一聲的李一峰,微微皺了下眉。
她只想快點拍完這幾場戲,然後趕去大理。
和周瑾通電話的時候,她並未表現出異樣,其實心裡可不爽了。
那可是周瑾啊,怎麼能不等她。
“思思姐,給,擦擦汗,”小助理夏琪迎過來遞了張溼巾,笑得倍兒奇怪。
劉思思看她一眼,“怎麼了,我的水呢?”
“水在房車裡放着啊。”
“你不拿給我啊?”
“你自己去拿啊,我還怕你嫌我礙事呢。”
夏琪眨眨眼,示意她看後面。
劉思思將溼巾揉成一團,隨意一回眸,只見晴空下,一人長身而立,在一羣奇形怪狀的幕後人員中間,顯得那樣鶴立雞羣,衝着她燦爛地笑。
“你怎麼來了?!”
劉思思驚喜地展顏一笑。
不是空谷幽蘭,也不是牡丹盛開,恰似一朵木蘭皎皎綻放。
周瑾看着她,笑而不答。
這一刻,那些工作人員,攝影機什麼的,全都消失了,好似只剩下他們二人而已。
有道是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在他風塵僕僕地趕來片場的時候,還有些憂心。
兩人一別幾個月,會不會有些陌生?
見面第一句話又該說些什麼?
此刻兩人真的見面了,周瑾覺得自己好像只是下樓買了瓶醬油,而劉思思還坐在地板上刷劇。
從不曾離去。
……
早在一年以前,劉思思火了以後,就讓劉爸買了輛房車,裡面的陳設也是她親手佈置的。
從衛生間到小廚房,從化妝臺到餐桌椅,再從真皮沙發到一米五的小牀,一應俱全。
雖然花了一百多萬,但好處也很明顯,不用在喧鬧的片場過得那麼侷促。
可以說,房車對於明星而言,就是身份的象徵。
壕如周訊、成龍,那房車堪比星級酒店的房間,二三十個平方不在話下。
次一等的如劉思思、陳偉庭這類,房車還是以實用爲主,大小不一。
再次一等的,如鄭小爽、李一峰這種還未發跡的,就只能坐在躺椅上,一邊被助理伺候,一邊暗自羨慕。
馬天雨伸個懶腰,八卦道:“我聽說這戲本來找的是蜜姐,是周瑾給投了一大筆錢,給搶了回來,你說是真的麼?”
李一峰搖搖頭,“這種事我們別瞎猜,反正都快殺青了,跟我們也沒關係。”
幾個主演中,劉思思和鄭小爽都是文靜的性子,所以反倒是幾個男生更玩得開一些。
馬天雨無所謂道:“說說有什麼嘛,思思姐還說和蜜姐是閨蜜,一轉身就搶角色,嘖嘖嘖,女人間真是複雜。”
一旁的鄭小爽白他一眼,轉過身子,全當沒聽見。
李一峰踢他一腳,道:“都叫你別瞎說了。”
這戲裡就屬劉思思咖位最大,可週瑾論起來,還要更勝一籌。
畢竟一個還在演員的圈裡打轉,另一個已經進入投資人的領域了。
對劉思思,他們尚能坦然自處,對周瑾,就只剩下仰望了,因爲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
李一峰還指着靠《古劍奇譚》一舉成名,自然得謹小慎微一些。
只是回想起劉思思那一笑的風情,心裡又些酸酸的,說不清是羨慕還是嫉妒。
原來那樣淡然、平靜的姑娘,也會有那般燦爛的笑容。
只是她的眼裡似乎只有一人而已,她的風情也只爲那一人而綻放。
至於他們這些人,借用陳奕迅的一句歌詞——“站着如嘍囉”。
三十分鐘後,劉思思自房車裡出來,衣衫整齊,精神飽滿,光潔的臉蛋上彷彿都在閃閃發光。
“咱們開拍吧,”聲音裡是掩不住的雀躍。
才半個小時,他們倆到底發生了些什麼?又說了些什麼?
李一峰和馬天雨對視一眼,神色莫名。
房車裡,周瑾躺在小牀上,聞着熟悉的香味,愜意地翻了個身,倍兒安心。
他還是頭一次知道,原來有房車這麼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