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繁囂中,六月份過去了,葉惟在推特宣佈火速前進的《世界上沒有吸血鬼這種東西》順利完工。
媒體大衆很好奇它是個什麼東西,透露出來的信息太少了,幾乎就只有“這是個三個女醫學生的故事”,有沒有吸血鬼等奇幻元素都不得而知。娜塔麗-波特曼在僅有的一次《洛杉磯時報》訪談中表示:“我也是開拍前一天才看到完整的劇本,不可預知的神秘感讓這個故事驚心動魄。”
7月1日星期天下午,一場內部放映會在洛杉磯比佛利中心13影城即將開幕。出席人員有劇組成員,有空來看的波特曼,湊熱鬧的一些朋友;所有的衆籌投資者都受到邀請,但自然不是全員到場,身在洛杉磯的基本都攜伴來了。
葉惟和莉莉一起出席,他正在大銀幕前給滿場嘉賓觀衆們作開場:“拍攝這部電影是一次艱苦壓抑的體驗,又一次!但它對我依然是個突破,我希望你們會喜歡。那麼現在,看看這頭怪物吧,謝謝大家。”
衆人鼓掌響起熱烈的掌聲,他回到前排中間的座位坐下,握着旁邊莉莉的手,望向大銀幕,第八次長片與觀衆見面。
“如果你感到害怕,我會抱緊你的。”他對她說。她說:“反過來也一樣。”
全場安靜下來,銀幕上很快出現片頭,一個帶血的黑白足球衝來撞碎了畫面,碎片組成誘ng-blood。
90分鐘的影片開始了,放映廳的氣氛頗是興奮期待,尤其是看過《欺凌之夜》的衆人,viy這反校園欺凌剝削片兩部曲的第二部揭開神秘的面紗!吉婭向布萊恩小聲提醒:“你要嘔吐記得用嘔吐袋。”布萊恩點頭地看看掛在前方座位後面的袋子。
銀幕故事開始於某家醫學院的一場學生雞尾酒派對。由波特曼飾演的阿爾米達顯得木訥地走在熱鬧的宴會廳,沒有人留意她這個等同隱形的小人物。她看到一幫人在前邊談論着什麼,正猶豫要不要走過去,由麥克亞當斯飾演的貝琪注意到她了。
貝琪熱情地把阿爾米達叫了過去,並把她介紹給衆人認識,銀幕內外都知道了她是貝琪和夏洛特的宿友。
由布朗特飾演的夏洛特也在,但她對阿爾米達不太在意。待貝琪介紹過後,她就繼續先前正討論着的話題,2005年的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兩位科學家發現幽門螺桿菌及其在胃炎和胃潰瘍等疾病中的作用。
其中一個叫湯姆的高大金髮帥哥對夏洛特的一些言辭有些疑惑,一直沉默的阿爾米達指出夏洛特說錯了,並說出正確的認知,“像諾貝爾獎評審委員會說的,幽門螺桿菌的發現加深了人類對慢性感染、炎症和癌症之間關係的認識。”
阿爾米達出了風頭,湯姆等人的注意力都到了她那裡,並且稱讚她的學問。她有點自信起來地露出笑容。
而夏洛特的自嘲笑容有點牽強。貝琪則沒所謂的微笑樣子。
銀幕外的觀衆們看得起勁,三位實力派花旦的發揮穩定,只是短短的一個開場段落,三個女角色就已經躍然銀幕。這也得益於常規的人設,一個嘉莉,一箇中立好心的蘇,還有一個刻薄的反派。
下個場景驟然變得氣氛緊張,夏洛特怒衝衝地幾乎摔門走進一間三人宿舍,貝琪和阿爾米達隨後走進,外面走廊有其他的學生走過。宿舍裡比較寬敞,三張風格不同的書桌和牀分擺各處,其中一張是吸血鬼文化的風格和擺設,另外兩張分別顯得雅緻和平庸。宿舍有單獨衛生間,窗外是夜幕。
當最後走進的阿爾米達關上宿舍門,微醉模樣的夏洛特藉着酒意當即爆發了,她指責阿爾米達故意損她,明知道她和湯姆在走近,卻想和她搶男人。夏洛特的話罵得很難聽:“處女發起浪來是什麼玩意,我算是看到了!”
阿爾米達忽然打破沉默地駁嘴,說只是談論醫學,無意落夏洛特面子。貝琪老好人地要調停,結果也被夏洛特一併指責,貝琪頓時既無奈又生氣,說了幾句夏洛特該停下抱怨,清醒清醒。衝突越來越大,阿爾米達冷臉地看着喋喋不休的夏洛特,在漸漸激昂的配樂中,銀幕中閃過一個閃回蒙太奇,阿爾米達在高中被人欺負,而如今在宿舍整天被夏洛特頤指氣使。
“我受夠你了,你知道嗎?”鏡頭回到宿舍,阿爾米達突然說。
夏洛特和貝琪都怔了怔。夏洛特隨即驚怒的呼喊:“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阿爾米達爆發了,她斥責了夏洛特一通,平時作風不好影響別人,不顧宿友的感受,還在這惡人先告狀。夏洛特越聽越驚惱,那神情像是要殺人。貝琪也沒調停而是嘆息了,建議說:“明天有空我們找人調宿舍吧。”與此同時,沒說話的夏洛特去拿過水杯,邊走向阿爾米達邊喝水,突然像嗆着了,噗的一下,一口水全部噴到了阿爾米達臉上。
宿舍陷入寂靜,貝琪驚呆了,夏洛特卻好笑的笑起來:“哦對不起!我嗆着了,對不起!”阿爾米達一直面無表情,眼睛似有厲光閃過,突然揮拳打向夏洛特。夏洛特早有準備,她的個頭比對方大得多,避過拳頭就兇狠地反擊。
阿爾米達完全不是對手,她被夏洛特打倒了在地,夏洛持得勢不饒人地繼續狠揍她。這時候在旁邊驚看叫停着的貝琪撲上去要拉開夏洛特,“夠了,夠了!”阿爾米達爬了起來迅猛地又打去,夏洛特一腳踹到她小腿上,更掙甩開了貝琪,要一巴掌摑去。
混亂的打鬥讓觀衆們心頭直揪,就見被打慘的阿爾米達和貝琪發了狠地合力把夏洛特推了開去,猛摔出去的夏洛特砰的跌撲在那張吸血鬼風格的書桌上,桌子邊角突起的大獠牙正好從她的左眼睛刺了進去,一聲剛響起就戛然而止的慘叫……
幾步外的阿爾米達和貝琪驚疑地望着,夏洛特背對她們,被獠牙撐在那裡,既沒有摔下去,也沒有起身。
“夏洛特?”貝琪遲緩地走去,看到有鮮血沿着獠牙流到書桌,“噢我的天……”
阿爾米達怔愣在原地。貝琪從旁看着夏洛特,那獠牙刺入的深度絕對是從眼睛刺進大腦了,呆呆的說:“她死了。”
忽然這時候響起外面走道的路過學生的談話聲,兩人死寂的看着夏洛特的屍體,鮮血從書桌側面流了下去。
看得入神的觀衆們也不敢作聲,轉折點發生,故事似乎這才正式開始。
貝琪驚慌失措,阿爾米達卻平靜得詭異。怎麼辦?
貝琪說要呼救和報警,遭到了阿爾米達的嚴詞反對:“這事不能讓別人知道!要不我們就完了。你也知道夏洛特住這裡只是爲了別人說她隨和,她是個有權有勢的千金小姐。她家不會放過我們的,我們去哪找錢打官司?”貝琪的神情變幻,阿爾米達繼續說:“我拿的獎學金、你拿的贊助纔可以待在這裡,之後還能繼續嗎?就算警察和法庭說我們無罪,別人怎麼看待?我們殺了人!他們會不會說我們是故意的?你要打賭嗎?賭輸了,別說當醫生,我們的人生全完了。”
鏡頭拍去,夏洛特的鮮血已經流得地上一大灘。
貝琪沉靜了一會,問道:“那你說怎麼辦?”
阿爾米達沒有說話,眼神有點掙扎。
面對銀幕拋出的問題,觀衆們不由也心思浮動,不能讓別人知道,可是在這樣的地方,能怎麼辦?
“那你說怎麼辦?”貝琪有些急了,“把她揹出去拋進大海嗎?外面整天都有人!公寓樓門口還有監控。我們是最後和她一起的人。她失蹤一天就該有人來找了,把她塞進牀底下嗎?”貝琪越說越有點哽咽,十分茫然。
阿爾米達說道:“你和她身形差不多,等會你穿上她的衣服,束起你的頭髮,戴上帽子和墨鏡,讓監控看到夏洛特出去了。”
“我是說她的屍體!她很快就會開始發臭!”貝琪哽咽說。
“如果泡在福爾馬林裡就不會。”阿爾米達冷靜的語氣讓人毛骨悚然。
“什麼?”貝琪怔住。
鏡頭拍過死在那裡的夏洛特,阿爾米達繼續道:“我們就在這裡把她處理掉。”貝琪怔怔的轉動眼球看向旁邊的屍體,“像燒掉她?”阿爾米達點頭:“拆開她。”貝琪焦急地走了開去,“怎麼?噢…你是說用化學物質把她融掉衝進馬桶?”她說着都有點語聲發顫,“那氣味立即就把所有人叫來!”
“不,我們先把她拆開。”阿爾米達沉着的腔調說着滲人的詞,臉容越發顯得陰冷。她的主觀鏡頭瞥了瞥平庸書桌邊的白色塑料書箱,“再放進塑料箱裡,再倒進福爾馬林。”
貝琪聽得發傻,阿爾米達繼續說:“你再到外面找間公寓,搬家,把你的東西和她全部搬走。我們再租一艘遊艇,把她搬上去,出海,把她一點點的扔進大海。”
聽着這些,觀衆們感覺放映廳的溫度像屍體般下降。
“不用幾天,我們就能讓她永遠失蹤。”阿爾米達說道。
“你…你認真的?”貝琪木然,彷彿這才認識阿爾米達。開場時兩人的氣勢已經顛倒了過來。
“你想當殺人嫌犯嗎?”阿爾米達看向貝琪,流露出幾分壓抑,“我不想。”貝琪在喘氣,快哭了出聲,“福爾馬林的氣味可一點不輕。”顯然阿爾米達也沒有考慮周全,她沉思了幾秒,才說:“不需要保存很久,用低濃度的就行,再買些消毒水回來每天拖地。因爲你喝醉了,吐了一地,所以夏洛特出去了。”
貝琪茫然的說:“這行不通的,這不行的……”
阿爾米達問:“你有更好的辦法嗎?”
雙人正面中近景,她們都沉默地想着什麼。沒有別的辦法,但又要怎麼走這條不得不走的不歸路?
銀幕上出現了dv視頻畫面的影像,從0秒開始起錄,阿爾米達和貝琪一左一右地望着鏡頭,異口同聲的講了起來:“我是阿爾米達-赫什/我是貝琪-麥克森,以下我們說的話真誠且真實,並出於自願……”
死亡搖滾樂隊suffocation的ornaments-of-decrepancy噪音般轟隆隆地響起,鏡頭一切,蒙太奇:
兩人合力把被脫剩內衣褲的夏洛特屍體從書桌上拔了出來,屍體的左眼鮮血噴涌;她們把她拖進了衛生間;貝琪穿上夏洛特的衣服、喬裝嚴實的要出去,阿爾米達用抹布清理書桌和地上的血跡;夏洛特死躺在浴缸裡,血淋淋的抹布被扔到了她身上。
夜景下的街頭,換了身衣服的貝琪把一個大黑袋扔進垃圾桶,又扔了個手機,走了幾步把一張手機卡扔進街路的雨水篦子。宿舍裡,阿爾米達身着黃色的防化服,正戴上黑色的手套。貝琪走在像是好市多的大型超市化工用品商架間,她看看左右,若無其事的拿了一大瓶福爾馬林。
空蕩蕩的公寓樓過道,搖滾樂更爆了上去,非常的吵雜煩亂。宿舍裡,阿爾米達正扭動着平庸書桌上的音響。熱鬧的學生派對,貝琪和一衆男女在笑談。阿爾米達走進衛生間,裡面門口邊放着一排福爾馬林和一疊空的不透明的塑料箱,旁邊地上鋪着張透明塑料紙,上面放着一些刀具和一把小型電鋸,她拿起一把解剖刀,刀鋒閃爍着寒光。派對的舞池,衆人在跳舞。
夏洛特近乎赤-裸的屍體躺在浴缸裡,死僵的面目恐怖。阿爾米達走去,防化服的透明面罩和裡戴口罩遮擋着她的臉龐。特寫鏡頭,解剖刀插進了屍白的肚皮裡,有暗紅的血涌出,解剖刀緩緩地劃開肚皮。派對宴會廳門口,貝琪笑哈哈的攔着要走的一夥人,把他們又拉了回去。
瘋狂的搖滾樂中,衆人跳舞和阿爾米達分屍的鏡頭交織。浴缸的水龍頭不斷涌出清水,和着血水流進排水口,一些紅色髮絲也在流去。有電鋸聲響起,牆上被點點飛濺而來的碎肉沾滿。阿爾米達從一顆光頭頭顱後取出整個大腦,仔細地看了看。貝琪在笑舞。咚咚幾聲,阿爾米達拿着一小節手臂放進塑料箱內,鏡頭一切,只見周圍好幾個塑料箱都已經裝滿泡在福爾馬林中的斷體殘肢,而幾瓶福爾馬林的瓶子倒在地上,這是最後一箱了。
阿爾米達拿起一瓶福爾馬林,瓶口被扭開,她往箱內倒去,水溶液落進箱子。俯角鏡頭,箱子最上方放着幾節手臂和仰面的頭顱,頭顱的兩隻眼球沒了,隱約可見裡面空空的,已經看不太出來是夏洛特,倒下的福爾馬林從眼眶灌了進去,溢滿箱子。砰!阿爾米達蓋上了箱蓋。她推了個箱子進平庸書桌邊的牀底下,又推了個進雅緻書桌邊的牀底下,都被牀單遮住。
她脫掉手套,去把音響關掉,搖滾樂戛然而止,她的眼睛定定。
銀幕外很多觀衆終於知道準備好嘔吐袋是有需要的,那個頭顱鏡頭讓發麻的頭皮和心臟徹底炸了,冷汗直冒,幾乎坐不穩在椅上,這種最原始的血腥有着非常強烈的恐怖力量。
布萊恩顧不上丟人了,吐到地上更丟人!沒想到自詡西部牛仔的他竟有這一天,趕緊拿出前方椅背的嘔吐袋往裡面嘔了出來。一看到他吐了,旁邊的吉婭也有些忍得難受。還好有清潔人員過來收走嘔吐袋。
這該是葉惟拍的最噁心的一個蒙太奇,不讓人心碎卻令人炸毛。它不是《羣屍玩過界》、《我唾棄你的墳墓》那些噁心,它真實冷靜的醫學氣氛和細節,以及背後邪惡的計劃,像塊巨石塞進心頭。
銀幕中場景一切,貝琪在公寓樓過道與幾位同學笑語道別,“回頭見。”她剛一個人轉身走去,表情就全變了。她剛走到宿舍門口,頓時皺眉皺鼻子,像聞到什麼刺鼻的味道……
門被打開,貝琪走進去又立即關上門。一身平常衣服的阿爾米達坐在書桌前看書,彷彿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搞定了?”貝琪問。
“是的。”阿爾米達說。
“有出什麼事嗎?”貝琪又問。
“還沒有。”阿爾米達說,依然只看着書。貝琪走到她的牀邊坐下,目光低斜地像在張望什麼。沉默了一陣,阿爾米達又說:“明天就着手處理掉她。”貝琪沉聲的說:“大家都問她在哪裡,我說不知道。”阿爾米達看了看貝琪,“我們確實不知道。”
銀幕影像的節奏很快,夏洛特的母親在家中打電話給女兒沒人接通,打了幾遍後,她開始疑惑地打給別人詢問尋找。
危機在迫近,氣氛越發的壓抑。
場景一切,貝琪和阿爾米達正在宿舍搬着東西,似乎爲了掩飾氣味,貝琪拿着一瓶泡在福爾馬林中的小白鼠標本放到堆放在一輛手推車上的塑料箱上。貝琪神情難受,而阿爾米達漠然。突然這時夏洛特的母親瑪麗薩在宿舍管理員的陪同下到來,她們瞬時都有點變了面色。
觀衆們緊張地看着這個極度戲劇衝突的場景,夏洛特的屍體就在那些箱子裡,距離詢問兩人知不知道其女兒行蹤的瑪麗薩只有幾步。兩人說着早已統一好的說辭,那天晚上夏洛特出去後就沒見過她,但她桌上有個吸血鬼愛好者郊外遠足計劃報名表。瑪麗薩憂心忡忡,又激動於找到線索,她拿了報名表,並謝謝兩人的幫忙。
阿爾米達的微笑如常,貝琪的甜笑則遮掩着她的不安。
在瑪麗薩離去後,兩人繼續沉默地做之前的事。鏡頭剪輯間,她們推着手推車進了電梯,走在公寓樓外面,如此突然地迎面遇到了湯姆幾人。他熱情地打着招呼走來,她們又都警惕起來,僞裝着笑容。湯姆一到跟前就疑惑說:“噢,好大的福爾馬林味。”他的幾個朋友也皺動鼻子,疑惑的看她們和手推車上的箱子、雜物與小白鼠瓶等。
觀衆們陷入一股奇怪的情緒中,既代入她們,生怕被他們發現,但心中另一把聲音則說,別讓她們跑了!
“是隻實驗小白鼠。”笑語化解危機的人卻是貝琪,“它叫吉拉,阿爾米達養出感情來了。現在它死了,她本來想做成標本,可放在宿舍味道太大了,影響別人不好。今天我搬出去,就幫忙把它帶出去。”
衆人頓時明白過來的模樣,湯姆很欣賞的笑看着阿爾米達,稱讚道:“你真好心。”這回阿爾米達笑得有點不好意思。
鏡頭一切,湯姆幾人走向公寓,兩人推着小車繼續走去。
許多觀衆稍鬆一口氣,銀幕中出現顛倒蒙太奇,那天派對的一個個男女學生接受警察的盤問。警察的畫外音每問一個問題,受訪對方都不同。湯姆搖頭說:“我最後看到她是在派對上。”
警察問貝琪:“她出去之前有說過什麼嗎?請好好想清楚?”貝琪滿臉苦思的道:“當時我吐得很厲害,她沒說什麼,但應該是嫌臭,不想待在宿舍。”警察問阿爾米達:“你們和她的關係怎麼樣?”阿爾米達鎮定得像木訥:“還行吧。說真的,她不怎麼瞧得起我,我們很少說話,我不清楚她。”
輕快的配樂聲響起,幾個空鏡頭,風景優美的海灘邊,有泳衣的遊人在走動、游泳,有遊艇在海面上揚帆。
劇組成員們知道這其實是在利物浦海灘拍攝的。而銀幕中一直沒有確定背景地,隨着驟起的電鋸響聲,鏡頭來到遠離海灘的大海某處,兩個女人正站在一隻小型遊艇的尾艙口,幾個塑料箱擺在腳邊,周圍的茫茫大海見不到任何的其它蹤影。
阿爾米達戴着手套、拿着那把小電鋸將夏洛特的殘肢分成更小的碎片,再扔進大海。貝琪沒有去看,她從一臺數碼攝像機中拆下記憶卡,用力地拋向大海。兩人都不言不語,只有電鋸聲,海濤聲,屍塊落水聲。
“夏洛特”正在消失……
她們錯手殺人了嗎?沒有發生過這回事。
全程目睹罪惡的觀衆們心情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