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紫金花香襲來,蕭玖璃心跳如鼓,恨不得遁地溜走。
“你怕我?”白逸羽的手指停在那裡,饒有興味地看着她微紅的臉。
“屬下……”蕭玖璃很想一掌推開他。她有些難以置信,素來高冷的七皇子怎麼突然變得邪性起來。而且,這樣的他越來越像小七,讓蕭玖璃覺得無比詭異。
“以後機靈點,別傻乎乎捱打。”白逸羽的手指落下,輕輕在蕭玖璃臉上打着圈。藥膏有些清涼,可他的指腹是溫熱的,那種感覺讓蕭玖璃微微顫慄起來。
白逸羽的手指沿着那指痕印揉着,眼裡的柔和漸漸隱去,被戾氣取而代之,聲音也帶了幾分陰冷,“疼麼?”
“不疼。”蕭玖璃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鼻端全是他的氣息,逃不開,似乎也不想逃。
一想起丞相府他爲自己出頭的那一幕,她的心裡涌起陣陣暖意。儘管,他爲屬下撐腰,皆因他認爲打他的人就等於打他的臉,但能得他相護,蕭玖璃還是有些動容。
“殿下……”就在這時,唐伯端着茶盞走了進來,冷不丁撞見這一幕,驚得手中托盤掉在地上,茶盞碎了一地。
“出去!”白逸羽低喝一聲,渾身戾氣一下散開。
唐伯慌忙退了出去。
蕭玖璃的頭快要埋到胸前,白逸羽用手指勾起她的下巴,指腹繼續揉着那藥膏,一點一點,像要揉進她心裡。
“你姑且先待在府中,臉好了再隨我出門。”末了,白逸羽放開蕭玖璃。
“喏。”蕭玖璃不敢擡眼,所以看不見白逸羽眼裡的心疼。她的心砰砰亂跳,也聽不出白逸羽話裡的溫柔。
低着頭,她逃也似地離開了攬月軒。
唐伯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背影,直到白逸羽喚他,方纔整理情緒走了進去。
“你找我有事?”白逸羽看着收拾地上碎片的唐伯,語氣恢復了平靜。
“殿下,三賢王今兒個一早回京了。”唐伯站起身,恭恭敬敬地答着。
“三皇叔真是名副其實的閒王,閒雲野鶴,行蹤不定,讓人羨慕。”提起白御麟,白逸羽語氣平淡,五六年不曾見過,只知道他還和以前一樣不喜朝政,只愛四處遊歷。
“雖然三賢王不怎麼過問朝中之事,但殿下也應設法贏得他的好感,畢竟他是皇上唯一的胞弟……”
“也是父皇登基時唯一活下來的兄弟。”白逸羽接過唐伯的話,眼裡閃過一絲深意。
皇家子嗣,最是無情,哪怕是一母同胞,在至高無上的權力面前,也是可以割捨的。坐上那個位置的人手裡或多或少都沾着手足的鮮血。歷經大風大浪,沒能上位卻還安然無恙的人,自然不簡單。
“殿下明白就好。老奴已備下禮物,殿下看看是否合適。”唐伯雙手遞上禮單。
白逸羽瞄了一眼,擡手改了兩處,“備下吧,我隨皇兄他們登門拜訪之時親自送去。”
“殿下何不今夜獨自前往?”唐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