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上一灘血跡,卓浩然驚呆了,一雙眼睛瞪得老大:“少爵……這……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難道是苗苗……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捨得傷你……”
聶少爵輕聲開口,墨黑眸子裡盛着一絲溫柔的笑意:“我不怪她!”
是的,他不怪她,只會感謝她,感謝她再次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再次讓自己能夠遇到她……
剛擰着醫藥箱從樓上下來的齊梅美驚叫一聲,不滿的看着他:“殿下!你怎麼回事?被她傷得這麼重,竟然還不怪她!”
黑眸一凜,聶少爵號衝她淡淡開口:“這是我和小丫頭之間的事!這傷口……是我故意讓她弄的!”
齊梅美是聰明人,一下子明白他話中的意思,意思再明顯不過——這是他們之間的事,不要她這個外人操這份心!
五年來的陪伴,竟然得來的就是這樣一句話?
齊梅美的臉色刷的一下變得蒼白,不過,這樣的情形只持續了幾秒鐘……
她擡頭輕笑,一邊很自然的脫掉他身上的衣服,一邊輕聲開口:“殿下……看你說的!這當然是你和苗苗之間的事了!只不過……我見你的胳膊受傷了,一下子有些嚇着而已……”
聶少爵一揮手,打斷了她的說話,墨黑閃過一厲硭,看着站在一邊略有所思謀的卓浩然,一邊起身,一邊開口:“浩然,到我書房來一下!”
說完,徑直向二樓走去……
卓浩然跟着他走向二樓,在走過齊梅美身邊時站了下來:“別費那麼多心思,你不可能取代我苗苗!”是的,她的心思,他明白,在很早之前就明白!
“你……”
卓浩然沒再停留,邁過她,向二樓書房走去……
樓下,齊梅美拳頭緊握,心有不甘——爲什麼沒有可能?憑什麼只有白苗苗才能留在他身邊?五年了,她自問沒有任何一點比白苗苗做得差,可是,爲什麼就是得不到那個人的認可?不!她不甘心!她已經二十四歲,再也沒有第二個五年可以耗費!她想要得到的!一定要得到!不管用什麼方法!
二樓,卓浩然看到聶少爵胳膊上那道被匕首狠狠劃開的傷口,不由得皺緊眉頭:“苗苗……她怎麼可能這麼狠?如果再深半寸,你這條胳膊就別想要了!可是……她怎麼可能近得了你的身?”
聶少爵盯着那道傷口,脣角溢出淡淡的笑痕:“呵呵……我的小丫頭現在很厲害!如果沒猜錯,她接受了最嚴格的殺手培訓!”
“殺手培訓?怎麼可能?”給聶少爵上藥的手突然一頓,卓浩然不可思議的看着他。
殺手?
這怎麼可能?天下間,誰都有可能當殺手,就唯獨他的苗苗就不可能!
笑話!簡直是天下第一大笑話!那麼柔弱一個女子,怎麼可能當殺手?而且還是接受了最嚴格的殺手培訓?
話說,雖然苗苗有着非一般的韌性,可是,怎麼也不可能和那整天舞槍弄刀、冷冰冰的殺手聯繫在一塊。
看着滿臉複雜的卓浩然,聶少爵明白地拍拍他的肩,輕笑道:“浩然,你放心,我有自信,我的小丫頭一定會重新接納我的……”
一聽這話,卓浩然忙掩飾掉心中的所有,誇張地笑着:“呵呵……當然,有你在, 我肯定放心!”
聶少爵聳肩,瞥他一眼:“別急……我話還沒說完!我說的是,你放心!我絕對支持小丫頭報前仇,誰叫你所她和我分開這和長時間的!”
卓浩然一聽,下巴立即掉地,當下用力一拉紗布,惡狠狠開口:“少爵!你到底有沒有人性呀?見色忘義的傢伙!”
聶少爵也不反駁,墨黑的眸子緊緊盯着胳膊上已經被纏好的傷口,喃喃道:“是呀!我是見色忘義!因爲……我好想她!想到心都痛了!五年了!我終於見到她了!雖然她給我一刀,可是……我並不後悔……雖然昨天晚上很黑……但我可以從她眼裡看出她的不忍……”
“少爵……”
“浩然……剛剛我說的別往心裡去,我知道當年你不是存心的,而且,我一定會找出失蹤的真正原因,那個讓我們分離五年的人,一定會受到應有的懲罰!一定!”
卓浩然感動地看着他,爲他的堅定,也爲他的癡情!
他知道,自從他苗苗失蹤後,整整五年時間,眼前這個絕美俊逸的男人從來沒有和任何一個女人來往,甚至可以這麼說,他爲苗苗守身整整五年時間!試問,一個身強力壯、各方面都正常無比的男人,怎麼可能爲一個不知道下落的女人守身五年?可是,他做到了這一點!除了愛得太深外,他想不到他有什麼理由這麼做!
“少爵!你……你很愛苗苗……是嗎?”雖然知道這句話問了等於白問,可是,他還是問了出來。
聶少爵起身,身着黑色背心的健碩身材矗立於巨大的落地窗前:“是的!我愛她!很愛很愛她!我從來不知道,我可以這樣愛一個人!沒有她,似乎感覺生命似乎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不管什麼人把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也不管她是不是已經忘記我,我要讓她重新接受我!重新愛上我!”
門外,齊梅美耳朵緊緊貼着瓷白色門框,一對小手緊握成拳——白苗苗,你不是失蹤了嗎?爲什麼現在還要出現?如果你不出現,要不了多長時間,殿下一定會接受我,可是,爲什麼你又出現了?不行!我一定不會讓你重新出現在他的生命中!我讓你幸福了差不多一年,以後的時間該是我的!
轉身,向着自己的房間走去……
首都地下城堡……
黑衫黑褲黑頭髮,再加上一對黑色的眸子,這樣的聶苗苗出現在那間必須經過的酒吧時,所有男人全將驚豔而猥瑣的目光停在她的身上……
一個身着花格子襯衫的男人端着一杯酒,搖晃晃地來到她的跟前,豬手把住她的雙肩,淫•猥開口:“喲!美人兒……來……讓哥哥親親……啊……”
一聲哀嚎,一個重物落地聲,男人已經四仰八叉躺在三米開外的舞池中央。
看也沒看,那張美得過份的臉依舊一片寒爵,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中,聶苗苗邁開筆直修長的美腿,大踏步向前走去……
“臭娘們兒,站住!”半天才反映過來的男人們從四面八方圍過來,將她團團圍住。
聶苗苗鄙夷地看他們一眼,勾脣輕笑:“以多欺少?還是以強凌弱?”
地痞流•氓什麼時候有講理的時候?
“臭娘們!少在這裡嘰歪!兄弟們上!”
一聲令下,二三十個小地痞一齊朝他撲過去……
聶苗苗冷冷一笑,在大家的注視中,手翻、腿起,在昏黃的燈光下,只見一團黑色的影子游弋於衆人之中,所過之處,只看得見站着的變成躺着的,沒到五分鐘,二三十個地痞全體歪歪扭扭倒在地上,眼裡除了不相信,全是驚恐——
媽呀!這個女人是什麼變的?怎麼這麼厲害?這下沒面子了,虧大了!早知道不出這個風頭……
聶苗苗拍拍手,嘲弄勾脣:“下次想動手,先打聽清楚在說!OK?”
冷色調房間裡,一個墨黑眸子的帥氣小男孩看着屏幕上的黑衣女人,高興得拍手大叫一雙胖乎乎的小腳丫子在光潔的大理石地面踩得啪啪直響:“哇!爹地!爹地!你看!你看!媽咪好帥!帥呆了!酷斃了!哇噻!媽咪!寶寶愛你!”
狹長的眸子透出讚許的眸光,拉過小傢伙,大手輕輕撫摸着他的頭頂,性感的脣喃喃開口道:“厲害……怎麼可能不厲害?她可是我最美麗的棋子……”
小男孩回過頭,睨着他,狀似天真實則不悅:“爹地!媽咪就是媽咪,爲什麼會是棋子?”
笑話!敢說他媽咪是棋子,那怕你是爹地也堅決不饒!
眸子一暗,龍嘯風恨得咬牙切齒——小兔崽子!當真耳朵長,擋風的說?
心裡恨得要命,可是,臉上卻笑得像朵花似的:“哈哈哈……寶寶,爹地怎麼可能說媽咪是棋子呢?你聽錯了,聽錯了!哈哈哈……”
墨黑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嘟起小嘴兒的小男孩不依不饒——敢情把他寶寶當三歲小孩的說?再怎麼說……他也芳齡兩公歲了,比三歲還是要多一歲的嘛!見多識廣的他怎麼可能聽錯?
於是,他利朗地跳上沙發,雙手挺插腰,居高臨下而又凶神惡煞地瞅着龍嘯風:“你騙人!你騙人!爹地是個大騙子,明明你就有說!老師說了,說謊不是好孩子,說謊要長鼻子!大象鼻子爹地!”
看着小霸王那囂張的樣子,龍嘯風氣得吹鬍子瞪眼——這小子,真不愧是那傢伙的種,簡直和他老爸一樣難纏!再這麼鬧下去,肯定會被苗苗聽見!那時可就糟糕了!
看了看屏幕上離這裡越來越近的人兒,龍嘯風起身,充分發揮身體優勢,眼簾下垂六十度,惡狠狠地看着小霸王:“你小子要再這麼鬧下去的話,老子一腳踹你小兔崽子回美國去!!”
小傢伙一聽,不樂意了,昂起小腦袋兒,撅起粉嘟嘟的小嘴兒,眸子裡更是不滿——不就長得高一點嗎?用得着這麼趾高氣揚嗎?
眼珠骨碌碌一轉,撅起小屁屁爬呀爬,終於爬到沙發背上,抓住牆上的米奇掛鐘,小臉兒全是得意——哇咔咔!現在我比你高了吧!
“老傢伙,你要敢踹我回美國,我把我老媽拉着一起回去!讓你老傢伙守活寡!”
汗!狂汗!這小兔崽子知道什麼叫守寡嗎?況且,他不又不是女人,爲什麼叫守寡?
滿臉鐵青,龍嘯風張開大手,像只兇惡的大鷹,伸出尖利的爪子,一把揪住小傢伙,惡狠狠地威脅道:“小兔崽子!你說的什麼?”
哇呀呀呀!老傢伙竟然還叫他小兔崽子,士可殺,不可辱!頭可斷,血不能白流,他聶寶寶要是被這老傢伙、老烏龜欺負了,以後回美國,被他手下的弟兄們知道了,那還不掃他的面子?
當下,呲呀咧嘴兇某刑:“老兔崽子,你耳朵聾了,靠這麼近也聽不見?還不如找兩棉花把耳朵全部堵上得了!”
臉色更鐵青,龍嘯風簡直有把握這小傢伙拿來處以極刑的念頭了,正當他要開口的時候,聶寶寶眼睛一亮,一聲驚呼——
“媽咪!你回來啦!”
最直接的反映,龍嘯風立馬過頭去,那張鐵青的臉立即變得璀璨如花:“苗苗你……”
人呢?門還是紋絲不動呀!
一個甜美異常的聲音在身邊響起——
“爹地……人在這裡呢!”
雖然知道有古怪,但是,龍嘯風依舊下意識的轉過身,然而,迎接他的不是聶苗苗那張美麗的笑臉,而是牆上那塊笑得很燦爛的乖乖米奇——
砰!那張俊臉與燦爛異常的米奇來了一次親密接觸……
力道鬆了,龍嘯風不相信地看着眼前那張與那個人一個模子刻下來的小臉兒,眼前越來越朦朧,單手指着他——
“你……”
話還沒說完,白眼兒翻翻,砰的一聲,倒在地上,四仰八叉,英勇形象被一個四歲孩童破壞得異常徹底!
呼哧呼哧……
聶寶寶扔掉作案工具,屁顛顛從沙發背上爬下來,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兒,拍拍龍嘯風的臉——沒反映!該不是死了吧?
“哇呀呀呀!……寶寶當殺人犯咯……寶寶不要坐牢……寶寶不要關黑屋子……嗚嗚……老兔崽子……你快起來……嗚嗚……”
半天沒反映,聶寶寶哭喪着小臉兒,想着電視裡最常見的掐人中的方法,可是,是手軟也還是不見醒,當下火了,捏起兩隻小拳頭,小臉轉向一邊,毫無準心的對着龍嘯風的臉狠狠砸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