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他去了成府?難道這最近的傳聞是真的,他與了聯繫?哼!看來他果然不是那麼好相與的,既然如此,也別怪我們不客氣,馬上給我去找來那五個耗子,就說有急事。佩佩貢獻”
正頂着烈日在東莞縣的某個村子裡一家家記着牲口種類和數量的鄧主薄,聽過了匆匆跑來向他報告的何瓊說的話,皺着眉頭把何瓊拉到一邊沒有人的地方深吸了兩口氣,咬着牙吩咐着。
何瓊點點頭見他沒有其他的事情要做,轉身就離開了,奔去的方向正是那鹽場的所在,留下鄧主薄在原地又想了半天,這才強忍着心中的某些騷動,換上副笑臉轉身回到房前對着等待回答他問題的一個老頭說道:
“大伯,真的就這一頭驢子?好,我給您記上,放心,不管你們多要錢的,哦,還有三隻能下蛋的雞,恩,這也記上了。”
說着話鄧主薄看着何瓊離開的方向,總覺得心中好象有些不舒服的樣子,又想不出具體的原因,只好使勁甩了兩下頭,帶上一個衙役繼續向下一家走去。
肩負着重要使命的何瓊此時正奮力地奔跑着,只有上到了大路,才能找到馬車,至少今天晚上能到海邊,如此遠的距離,他可不會用兩條腿跑去,村子土道上的沙子這時候顯得尤爲的單調,不時好象有相同模樣的在眼前掠過,悶熱的天氣下,跑了一陣子以後,整個胸腔似乎要炸裂開來一樣。
何瓊不得不稍稍放慢了腳步,幾個在路旁邊玩耍邊割着豬草的少年看着他這個模樣紛紛露出好奇的樣子,隨後又覺得有些無趣,繼續着幾同齡人的歡笑和勞動。
何瓊記的前面好象應該有條小河。來地時候就是踩着上面的石頭過的,一會兒正好到那裡休息一下並喝些水,擡頭看看天。喃喃自語道:
“早知道這樣剛纔就不跑這麼快了,哎~!今天也不知怎麼了,渾身上下好象沒有多少力氣似的,頭也是如此的疼,難道是昨天晚上沒有睡好?還是這兩天寫字多了累的?真是想不明白,等傳完了消息一定要好好歇歇,哼!那個縣令看來真的就是個書生。佩佩貢獻什麼都看不出來,比起陳捕頭可差遠了,可惜,陳捕頭說的卻是不算數,就因我會寫幾個字,居然會連續給我單獨帶回來不少好吃的東西,這幾頓飯真香啊。”
自言自語說着地時候,周圍其他的影響也隨着他的注意力轉移和變得弱了起來,前面的那條小河也已出現。何瓊連忙邁了幾大步,到了石頭搭建的那條路的上面,也就是河的上游的一點,蹲下身來捧幾水使勁潑到自己身上,一陣的清涼讓他精神不少,覺得又有些不過癮,他直接把手拄到了淺淺地水中,把腦袋湊到了水面之上,張開嘴盡情地喝着。
‘撲通’一聲輕響,一個小石子被人給投入到水中。正好落在他腦袋旁邊,那濺起來的水珠都已飛到了他的頭上,猛的擡起頭來,本以爲是哪個孩子在調皮他卻猛然愣住了,只見河的對面和他的身後分別站這一個人,這一看到就知道絕對不是善與之輩。
“二位是什麼人?意欲爲何?難道不知道我是朝廷中人?”
何瓊見那兩個人已經抽出了匕首。警惕地起身先面對自己後面這個並沒有急着進攻的人,開聲說道,想用身份來嚇一嚇對方。
“知道你是朝廷中人,可惜,卻僅僅是個衙役,還是這兩天剛剛進到東莞縣衙門裡面的,多你一個人不多,少你一個人不少啊。”
對面的那個人冷笑一聲,看着他輕蔑地說道,剛纔站在他身後的那個這時也開口說道:
“本來我們應該直接幹掉你就可以了。只是現在周圍也沒有其他人,給你一次機會,可以先回答你一個問題,你再回答我們一個問題,然後我們纔會動手,比如你可以問爲什麼你現在覺得身體沒有以前那了舒服,還有頭疼。”
“爲什麼?難道……?”
何瓊剛剛因喝了些水和洗過臉稍精神起來地身體被這個人一問之後好象又累了,同時一股恐懼開始從心中蔓延開來,越是想這個事情。身體的難受程度就越大,汗。不停地從身上滲出來。
“不錯,就是你想的那樣,因爲你這兩天吃的東西味道太好了,是不是覺得更難受了?那就對了,你剛纔跑了那麼長時間,又用冷水一激,再經我們一嚇,也應該是這樣了,我已經回答了你的問題,現在該你了,說,那個鄧主薄交給你的任務是什麼?說了給你個痛快,不然就讓你嚐嚐咱們地手段。”
這次說話的是對面的那個人,話音還沒有落下左邊的胳膊就猛的一擡,何瓊的大腿之上便被釘上了一支袖箭,一疼之後,那個中箭的地方開始出現了酥、麻、漲的感覺。
剛纔身後那個人這時也動了,一個猛撲就把何瓊給帶到了水中,趁着他本就是渾身無力並中了一箭的情況時,死死把他壓在那僅有兩尺深的水中,對面地人也跳下來幫忙,就算這樣,也好半天才把何瓊給嗆暈了過去,二人互相看看,同時長出口氣,就聽原來對面的人抱怨道:
“抓活的是費勁,看來小二哥教給咱們的那個心理戰還真不錯,本來他都稍稍精神了,一告訴他實情,又沒力氣了,走吧,回去問出來,咱們好進行下一步行動。”
東莞縣已經開始暗流洶涌,可是普通的百姓卻不知道這些,一文
吃的地方仍然是坐滿了人,有一多半的人都在用自己吃,好給後面排隊的人讓出位置,那一隻只地雞,一盆盆的肉,還有一張張地細麪餅,讓這些百姓覺得比過年都好。
成二公子不時聽到某個人過來專門道謝地聲音。從來沒對這些百姓有過什麼好臉色的他,這個時候卻突然覺得心中的某些東西被觸動了,那一聲聲真摯的道謝和一個個笑臉,把他那種對別人生死滿不在乎的冷漠給沖淡了不少。
正當他體驗着這種特殊的感覺並且心中的想法慢慢轉變的時候,一個突然出現的聲音打斷了他:
“二少爺,您快看,那邊,牛肉丸子那邊,您看到了嗎?他們在幹什麼?”
猛然驚醒地成二公子順着手下人指的方向看去。一下子也愣住了,只見那個牛肉丸子前面的帳篷都已經被撤下,光禿禿的地上被搭起了兩個看臺一樣的梯子,一左一右,正好是房子的兩邊,一個又一個的大木頭架子被那四個人給擡着,開始往那三間房子上面組裝,對,就是組裝。好象那些東西很容易做出來似的,這一會兒工夫就弄出那麼多。
“不知道,可我覺得那東西不是他們現做的,應該是原來就做好這個時候由他們再弄到一起,他們這是在幹什麼呢?”
成二公子也不明白,三間房子旁邊地倉房也被利用了起來,一階一階的梯凳就正好架到了它的上面,讓那梯凳更加結實,一直負責打探消息的人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這幾次的打探讓他得到了不少額外的獎賞。並且地位也在成二公子的心中逐漸提高,這時不用吩咐,連忙繞過去,跑到那裡看着房子上面組裝的四個人問站在下面的大小姐:
“女東家請了,趕問你們這是在幹什麼?難道不做買賣了?我還想吃你們地東西呢。”
大小姐一直仰頭關心地看着四個人,怕他們掉下來。此時聽到有人問話,扭頭一看,樂了,露出焦急的神色對着這人說道:
“這位大哥,您來的正好,您幫一把吧,等一會兒我們做好吃的給您,快,他們有點往這邊偏了。”
這人一看,可不是麼。確實有點偏,此時也不好意思繼續追問,咬咬牙,爲了探聽消息,只好順着一邊的梯子上去幫着給扶正,接連又有不少的架子被擡上來,直到最後一個地時候,他這才喘着粗氣問道:
“諸位,你們弄這個東西是幹什麼的?是不是沒有地方放了?”
“多謝這位大哥幫忙。不然咱們四個還得費許多時候,牛雷。去,到下面給這位大哥搬出來點酒菜,來大哥,幫我把這幾張板子拉上來,我釘好了,咱們下去邊喝邊說。”
店霄抹去額頭上的汗,對着胖墩兒吩咐過後,開始用繩子藉助滑輪組往上拉那些藏在房子後面的破布之下的又厚又大的木頭板子,一張張被拉上來釘好,再看的時候發現這就是一個在房子上面的平臺,那板子就是人站立的地方,周圍還有一圈圍欄。
“這位大哥,多謝了,剩下的事情咱們來便可以,無非就是把那個那個棚子給支到上面,不費事,咱們下去吧。”
店霄熱得把整個上衣都脫下來,不停呼扇着帶上打探消息地人往下走,這人也累壞了,付出那麼多,終於是到了回報的時候,也不客氣,一直跟着進到那左邊的屋中,接過大小姐端來的水盆洗過手,往桌子上一看,登時就愣了,只見那桌子居然是兩層的,這是他從來沒見到過的,此時上面已經擺滿了菜,都不用吃,光是看那菜的形狀的色澤就知道不是普通人能做出來的。
“這,這些菜是你們做地?你們不是就賣點牛肉丸子和湯嗎?”這人吞了幾下口水忍不住地問道。
“這位大哥,剛纔真是多謝您了,來,您坐,嚐嚐這個宮爆雞丁,還有這個翡翠豆腐,看看,能不能吃?牛雨,那酒也給滿上,剛纔可真把這大哥給累壞了。”
店霄把這人扶着坐下,隨便指着近處的兩道菜說道。
“能,能吃,何止是能吃,你們,這,這些菜是你們做地?哦,好吃,對了,剛纔做的那個是幹什麼用的。”
這人聽話地嚐了幾口,要不是知道自己有任務在身,他都不忍停下來,眼睛來回掃着一桌子菜問着。
“好吃就行,來,您嚐嚐這個麻辣肚片,其實啊,剛纔做的東西就是一個平臺,讓人到房子頂上吃飯用的。”
店霄把那桌子一轉,對面的一道菜就轉了過來,對着驚奇不已的這個人說道。
“就是要在上面開個店,讓人都到上面吃去,我們這也是沒有辦法,成家的二公子我們是降不過價了,那就只能走另一條路,我們漲價,不賣那種普通的東西,專門賣好的,就象大哥您吃的這些。”
大小姐這時候也尋了個位置坐在那裡,把一碗酒給送到這人面前,滿臉愁容地說道。
“漲、漲價?那以前賣的都不賣了?有人能來吃嗎?”這個人使勁往嘴裡塞了幾口菜,就着酒嚥下,露出舒服的樣子在那關心地問道。
“大哥您放心,要不是成二公子我們可能還不行,現在好了,一定會有富貴人家的人來吃,我們準備好了一副對子‘嘗世間美味,品天下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