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啊!啊~~~!哈哈哈哈!讓開,前面的快點。”
一面覆蓋着厚厚積雪的山坡上隨着爽快的笑聲響起,約有三十多個人從上面衝了下來,白衣、白褲、白帽子,後面還有一個白色的斗篷,遠遠望去只是一些白點而已,飛快的向山下動着,身後帶起了蓬蓬雪沫,再後面就是幾輛馬車,被控制住了速度慢下不少。
“小二哥,咱們終於衝下來了,再往前面有個鬆亭關,是不是到那裡好好休息一下?從趙大叔他們分開後,我們連續好幾天都是一路強行,累死我了,胖墩兒明顯消瘦不少,這次沒白來。”
從山坡上衝下在平地上又滑出去近百步,小狗子止住滑板呼呼喘着粗氣,與停在他旁邊用手扶着膝蓋的店霄說着。
“是該歇歇,到那邊好好吃喝一頓,早早睡覺,一直到明天晌午再起來。”
店霄身體一直都未曾恢復利索,強挺着跟着走了這麼多天,臉色發白,閉着眼睛來回調整呼吸說道。
胖墩兒則從滑板上下來,一屁股坐在雪上,把那地給砸了一個大坑,兩隻胳膊搭在腿上,含腰、低頭,呼吸間整個身子都跟着起伏,覺得差不多了,這才擡起頭翻翻白眼說道:
“誰說我瘦了?我臉是瘦了,身上卻浮腫了,這趕路比當小二還累呀,早知道這樣我就學着布頭,在後面趕着車慢慢走。不行了,明天我就和他換換,讓他也鍛鍊一下,我今天晚上要吃一整隻烤雞。”
那些從溫掌櫃處分出來地人也都虛脫一般的找地方或坐或躺的休息,一個臨時負責的人把滑板甩到一邊,走過來吃驚而又佩服地問道:
“小二哥,聽說你們一直都是夥計,原來在由拳鎮,後來弄出個綠野仙蹤,難道說你們那的夥計都比我們這些專門練過的人強?那還找我們幹什麼呀?直接到酒樓劃拉一堆夥計。邊跑堂邊探聽消息,豈不是隱蔽的更好?”
這時布頭趕着車正好也停到近前,直接回道:
“忠大哥,別的地方小二如何我不知道,只是我綠野仙蹤的小二能如此卻沒有任何僥倖,應小二哥的要求,我們是跑堂地時候練,閒暇時也練,哪地方扭傷就有專門的大夫給看,當初那苦吃的。別提了,要不是大小姐使勁給錢,家裡人還負責照料,我都堅持不下來。”
“怪不得溫大人走的時候告訴我們要好好幹,說跟着小二哥有出路,看來果然不假,早知如此以前遇到小二哥就好了,那些前面傳出去的情報一定會被定爲大功。”
那個一直等到現在才問的負責人,臉上露出高興的神色,言語中還有一絲遺憾。
店霄舒緩過來。直起身說道:
“忠大哥不用擔心立功的事情。到興遼馬上就有機會,那邊海陸兩邊都和炎華連着,無論怎麼打,只要最後規模大了,必定會涉及到那裡,到時就要靠我們給努力收集情報了。也不知道那邊的炎華探子都是哪個?不然還能配合一下。”
待所有人員都已休息完畢。一行人再次上路。奔往前面的鬆亭關,眼看要遇到人煙地時候便把滑板等物卸下。開始深一腳淺一腳走在雪中。
“到了,這邊還不錯,說是關,居然有這麼多住戶,路旁店鋪也夠齊全,咱們找一家,要好些的,前面有一個地方不錯,是個兩層的小樓,就去那。”
店霄坐在趕車的位置上,進了關左右打量一下環境滿意地說道,整個隊伍開始向着他指的那個酒樓而去。
“客官,快歇歇腳,不知各位是打火還是提前歇息?”
酒樓的夥計眼尖,看到這些人奔着他這個方向來了,馬上小跑到近前眼睛來回一掃,對着一直管着手下的那個姓忠的人問道。
“住店吃飯都有,有院子嗎?給安排一個,不然就到別家去問。”
忠頭目看了眼店霄,待其點頭後指着身邊的人和馬車吩咐着。
“有,咱們鬆亭酒樓在這一片可是屬一屬二的,哪能沒有幾個院子,諸位隨小地來,這就給您安排。”
夥計用手一引往酒樓旁邊地一條路走去,應該是通向後面的,這時候他已經把目光轉到了店霄身上,進到一處沒有積雪的乾爽院子裡,這夥計一面叫人給燒水,一面讓前面的廚房給做菜,忙上忙下的好不利索,把店霄四個做小二的人都看得滿意不已,特意打賞了十兩銀子,把這夥計樂得又讓人給從新換地被褥。
“客官,前面地飯菜都已妥當,不知是叫過來吃還是到前面酒樓吃?”
夥計又跑到前面催了幾次,終於是做好了,來到店霄身邊詢問。
“拿進來吧,大家在這吃,我與忠大哥幾個到前面看看,到時再點菜,想吃什麼直接跟夥計要既可。”
店霄示意飯菜給其他人吃,他則帶着小狗子和忠頭目奔前面走去,看樣子是想要探聽些有用地消息。
酒樓夥計當先領路,店霄等五人跟隨着來到一樓大廳便不在向上去,找了一個周圍比較寬敞的桌子坐了,自有人給燒上火盆端到旁邊取暖。
“這裡還可以,不覺得悶又暖和,夥計,告訴後面地師傅給炒幾個拿手的,吃舒服了有賞,再去溫幾壺好酒,一定要最好的,千萬不要兌水。”
店霄打量一圈,對夥計吩咐道,因是都離午後有段時候了,人比較少,只有臨窗
和貼着前門的地方各有一桌人在吃喝着,離的較遠便問這邊的消息。決定等着一會詢問夥計。
“客官您放心,咱們這酒樓從來不賣對水地酒,莫說是水,涼氣我都不讓它進去,您稍等,小的馬上就安排。”
夥計應過聲徑直奔後面而去,等拐進廚房外面還能聽到他高興的聲音‘各位師傅,外面有人單點你們的拿手菜了,做好了打賞。’
錢的作用在這一刻發揮了出來,不大一會。一樣接一樣的菜被端上來,杯中也倒滿了溫好的酒,店霄從布頭身上的褡褳中又摸出一錠銀子,叫過夥計到近前塞到手裡,問道:
“知道兩國交戰這邊的形式如何了嗎?有沒有興遼府的消息?”
“回您地話,這邊還未有什麼變動,至於興遼府…。”
“爹,這邊有個酒樓,咱們進去吃些東西吧?從興遼到此處,這一路上可難走呢。終於遇到個好地方,查的還不嚴。”
沒等夥計說完,外面就傳進來一年輕人的聲音,聽那意思是從興遼來的,店霄示意夥計去招待,往旁邊的幾張空桌子上指指,夥計點點頭高興地揣起銀子前去招呼。
‘嘭嘭嘭’一陣跺腳聲響過以後,那些人好象終於把踩着的雪給跺了下去,陸續地走了進來,外面好象也有車輛。已被其他夥計領着去到別處給騾馬飲水、餵食。
這羣人打頭的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頭帶一頂氈帽,身上穿着幾種毛皮拼在一起的衣服,腳下一雙大頭鞋,面目還算清朗,兩頰被凍得通紅,搓着手直接來到店霄這邊火盆上烤着。對店霄幾人一笑算是打過招呼。
其後也‘呼啦’一下進來不少人。略數了一下。有十八個,加上這個先頭的正好是十九之數。被得到暗示地夥計給安排到了店霄這個桌子的周圍,分成了三撥而坐,點過幾個常見的菜,要些酒便邊吃便說些天冷、路難走之類的話。
店霄五人也悄聲說着無關緊要的話,卻都紛紛把注意力放到了周圍,正當店霄準備要端着酒過去問時,那個先前進來的年輕人終於開口說出了有用的話:
“爹,還是我說對了吧?到興遼府那邊纔有好消息,這次咱們回到炎華可就算立了大功,可惜事情緊急,無法多呆些時日,不然我就多去幾次那個世外桃源,我見過那三個女海盜,都是那麼漂亮,恩,那個蒙着面紗的身段也不錯,等這次回去後,咱們換個身份再去一次吧?憑我的能耐和身份,她們一定會以身相許的。”
“噗~!咳咳咳!嘶~!嘶~!嗆死我了,布頭你說地沒錯,吃飯時胖人真地不能使勁動彈,咳咳!”
胖墩兒剛端起酒喝上一口,未等嚥下,聽到那個人的話就全噴了出來,鼻子裡也不停的往外淌,並給自己找着理由。
店霄瞪了他一眼,趁着這個話題做出好奇的樣子接道:
“這位公子請了,剛纔公子說有海盜開店?還是女海盜?真有此等奇事?不會是假的吧?”
“假的?我成信實說話還有假?那三個不但是女海盜,還都是漂亮地海盜,開地店也是與衆不同,現在在興遼可是首屈一指地,不少人特意跑遠路到那邊就爲了吃一頓莊稼菜,也有不少認爲自己不錯的年輕俊傑天天耗在那裡,想要一親芳澤,可惜他們都不如我。”
那個年輕人不滿店霄地質疑,出言以對。
“哦?居然真有這等新奇之事?正好,我也要去那邊,到時看看哪個姑娘漂亮,或許也能有個機會,只是不知成公子爲何不在那等着事成,卻非要往炎華趕,走的路也有些繞遠,不會是被人家姑娘拒絕了,傷心所致吧?”
店霄繼續探問道。
那成信實突然怒目而視道:
“我怎麼會被拒絕?我可不象你這樣的有閒情,我是有重要情報要躲過契丹人的…。”
“住口,信兒你胡說什麼?”
另一桌上的人出言打斷了成信實的話,又轉過頭帶有深意地看了眼店霄說道:
“看來這位公子對一些這樣的事情到是很好奇,只是我這孩子從小抽過風,結果落下了一個沒事兒就瞎想的毛病,所說的話當不得真啊,到是公子難道是走的直路?從山哪邊翻過來的?那公子可要小心了,最近這兩國交戰可不太平呀。”
“是,我是總瞎想,剛纔說的你別當真,爹,我覺得這地方有些不舒服,咱們還是走吧。”
成信實也在旁邊突然解釋着。
看到他們果然開始準備要離去,店霄想了想說道:
“原來成公子還受病痛之苦?那真是不易呀,可有的時候瞎想的東西未必是假,耳聞目睹的也不見得是真,一個人若是不辯真假或許毀的是一個人,一個商家若是不知對錯,那就有可能傾家蕩產,而現在正是兩國交戰的關鍵時刻,軍隊調動頻繁,這時候要是上當受騙了,那死的人和失去的東西可就多了,還望成公子以後說話的時候,好好想想,不能肯定的事情就把當時的情況說出來吧。”
那剛纔出言阻止的人把店霄好好打量了一番,包拳作禮道:“公子所言極是,何種情況自會如實說的。”